第四章 淩峰:我要拜師學藝
三十年後……
“淩少爺，你別跑了，快點回來，若是你母親知道你又偷偷跑出來玩又該打你了。”一個大戶人家的丫鬟追著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喊。
淩峰回過頭對丫鬟說：“哎呀，小香姐姐，你就不能讓我出來玩一會嗎？娘天天就知道讓我讀書，悶都悶死了。那些先生整天就知道教我什麽知乎者也，好生無趣，這外麵多好玩呀，有糖人，有說書唱戲的可有趣了。”
淩峰――上官家千金上官雪的兒子。小香則是伺候淩小少爺的丫鬟。上官家是江南一代最大的商號。
小香追了上來，拽著淩峰就往回走，說：“小少爺你還是快隨我回去吧，若是等會你娘回來了，看到你沒在家裏讀書，你自己挨打不說，還會連累姐姐受責罵呢。”
淩峰掙脫小香的手說：“小香姐，你自己回去吧，我玩會兒就自己回去了，娘回來你就跟她說你就說你也不知道我在哪就行了。”
小香看著小少爺不肯回去，隻好想個辦法騙他回去了，於是說：“小少爺，你先跟我回去，等下次你娘再出去的時候，姐姐帶你去更好玩的地方玩，怎麽樣？”
果然淩峰上當了，歪著腦袋對小香說：“小香姐，你可不能騙我。”
小香連忙說：“姐姐不會騙你的，我們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騙人誰就是小狗……”兩人拉了勾就回去了。小香一臉的鬱悶(╥﹏╥)，這小少爺可不是那麽好哄的，拉勾之後若是不帶他去玩他肯定不會罷休的。不過總算是哄他回去了，總比被少夫人責罵強多了。
小香帶著淩峰從後門悄悄溜了回來，所幸給淩峰教書的先生還沒睡醒。所以淩峰出去玩的事情除了小香沒有被別人發現。淩峰回到書房假裝在寫字，也不管那先生在桌上呼呼大睡。
沒過多久，上官雪就回來了，“小香，小少爺今天有沒有跑出去玩？”
小香回答說：“回少夫人，小少爺今天可乖了，一直都在書房陪先生讀書呢，可用功啦。”
上官雪看到小香這麽說也放心了，於是拿了些糕點去書房看看淩峰。教書先生這時候聽到外麵的動靜，也知道上官雪回來了，馬上坐好起來假裝在教淩峰讀書：
“凡出言信為先詐與妄奚可焉
話說多不如少惟其是勿佞巧
。”
淩峰鄙視的看了教書先生一眼，他打算等會在娘麵前整一下這個老頭。
上官雪這時候進來了，先是給教書先生作了個揖，說：“先生辛苦了，小兒玩鬧，望先生好生教導。先生休息會兒，吃點糕點。”
教書先生回答說：“少夫人不必客氣，教書育人是老夫分內之事，何談辛苦。謝謝少夫人了。”
上官雪點了點頭，回頭對淩峰說：“峰兒，先吃點糕點，你要跟著先生好好念書，將來才能夠成為家裏的頂梁柱。”
淩峰拿了一塊糕點吃著，對上官雪告狀說：“娘，您兒子就是想要用功念書也不管用啊，就這樣的先生，隻顧自己睡大覺，他剛才還在呼呼大睡呢！聽到娘回來了才假裝教書的。”
上官雪皺了皺眉頭，轉過頭用疑問的眼神看著教書先生。教書先生頓時有點慌亂，不過馬上鎮定起來，想了想對策說：“唉，少夫人，這書恐怕老夫沒法教了。你這寶貝兒子剛才趁老夫不注意，就跑出去玩了。眼看著少夫人快回來了才假裝在念書，是他跟老夫保證以後好好讀書，不再有下次老夫才沒有告訴夫人的。不過現在看來，老夫是沒有能力教好少爺了，請夫人另請高明吧，慚愧慚愧啊。”
說完就假裝要往門外走去，上官雪連忙攔住教書先生說道：“先生千萬不要誤會，我並沒有責怪先生的意思，小兒頑劣，我自然體會先生的難處，還望先生海量，莫與小兒計較。”
淩峰看到他不但不承認自己睡覺，還要反過來咬他一口，氣就不打一處來。上前去揪著教書先生的耳朵指著桌上的口水說：“娘你看，這還有他睡覺時流下的口水呢！什麽狗屁教書育人，根本就是騙人錢財誤人子弟！”
上官雪看了看桌子上的口水，知道了自己兒子沒有撒謊，當然他也了解自己兒子，知道他今天肯定是跑出去玩了才會這樣。於是生氣把淩峰拉開說：“峰兒，不得放肆！你還敢動手打先生？你老實說，到底怎麽回事？”
淩峰在一旁不服氣的說道：“娘，我沒有撒謊，是這老頭在說謊！口口聲聲說什麽凡出言信為先詐與妄奚可焉，他自己就在撒謊蒙騙娘，還為人師表呢？這樣的先生，我才不要跟他學，學了也不學好。”
上官雪聽淩峰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他也不想得罪這個教書先生，因為這一代肯來教自己兒子的先生也就剩下他一個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隻好叫小香來問問到底怎麽回事，“小香，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小香聽到少夫人呼喚，連忙跑了過來。
上官雪問小香道：“小香，你告訴我今天少爺有沒有偷偷溜出去玩？”
小香看到少夫人這樣子，心裏知道今天小少爺出去玩的事少夫人肯定知道了。於是低著頭回答說：“回少夫人，小少爺確實是溜出去了一小會兒，都怪小香沒照看好，請少夫人責罰。”
這下事情弄清楚了，上官雪先是給教書先生賠了禮說：“先生別生氣，小兒太頑劣，我今天定會好好教訓他，望先生別介懷，以後繼續給小兒教書。今日先生也累了，請先生先回去休息，這是一點小心意，望先生不要與小兒計較。”
教書先生接過上官雪給的銀子，歎了一口氣就回去了。
淩峰知道這次闖禍了，非但沒有整到那個老頭，反倒被他倒打一耙。心裏十分不服氣，想著以後自己不再出去玩，看那老頭再睡覺的時候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上官雪拿了戒尺，讓小香退下，然後把淩峰叫到跟前：“峰兒，你過來。娘平時怎麽教導你的？把手伸出來！”
淩峰把手伸出去，上官雪對著手心就是打了三下。淩峰忍著疼沒有出聲，隻想著早晚把這些賬算到那老頭身上，一定要把他趕走。
打完之後，上官雪看著淩峰這委屈的樣子，有點心疼了，對淩風說：“峰兒，你爹在你很小的時候就走了，丟下我們娘倆。可你還不肯為娘爭口氣，不好好用功讀書，娘將來老了，你讓娘依靠誰去呢？你外公外婆年紀也越來越大了，娘整天要在外麵打理這麽大的商號。娘沒有太大的奢望，就是希望你能好好讀書，能夠早點幫娘分擔一些。”
說著說著上官雪就流下來眼淚，這麽多年了，丈夫離他而去，父母年紀也大了，她家也就隻有她一個女兒，一個女人撐起一個家，確實是很不容易。可是淩峰是她最大的牽掛，不論多辛苦，隻要看到淩峰能夠成長她也覺得值了。
淩峰看著娘這樣，心裏也很難受，也覺得自己應該要擔起一個男子漢的責任了。於是對上官雪說：“娘，對不起，峰兒錯了。峰兒不該惹娘生氣，娘要是還生氣就請娘打峰兒吧。峰兒以後一定會好好挺娘的話。”
上官雪摸著淩峰的頭，擦幹了眼淚，對淩風說：“娘怎麽會舍得再打你呢？娘疼你都來不及，打在你身上，娘痛在心裏啊。你聽娘的話，把這幾日的功課自己溫習一遍。明天先生來了之後，你要先給先生道歉，以後不許在和先生胡鬧。聽到了沒。”
淩峰點點頭，對上官雪說：“我聽娘的，娘怎麽說我就怎麽做。不過娘，你能不能幫我找一個師父教我習武，這樣我才能夠保護娘和外公外婆，對了還有小香姐。”
聽到淩峰說想習武，上官雪沉默了一會兒說：“峰兒果然是長大了，懂事了。知道要保護家人了，不過，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先好好讀書，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可是娘，光讀書怎麽能夠保護娘呢？我就要習武，不過我也答應娘不會耽誤讀書的。娘你不希望孩兒將來是一個文武雙全的男子漢嗎？”見娘沒有同意，淩峰繼續請求說。
上官雪想了想，說道：“峰兒，這習武可不比讀書輕鬆，娘怕你受不了那苦。再說了，找師父可沒那麽簡單，娘也不懂武功，萬一給你找了一個江湖騙子，那不是耽誤了嗎？”
淩峰見娘不反對自己習武，於是激動的說：“找師父的事不必娘勞心，我經常在街上聽到說書的說那些大俠的故事，我隻要去問問他就能夠找到師父了。”
上官雪忍不住笑了出來，說：“傻孩子，說書的話你怎麽能信呢？那些都是編出來的故事，真正的俠義之士是不會到處賣弄自己的名聲的。”
“可是我聽他說的十分真切啊，比如說天門派的各位大俠，還有長山派的，丹城派，青雲派，丐幫啊，對了，還有少林寺呢！”淩峰依然對說書的故事表情深信不疑。
上官雪笑得更開心了，說道：“尋常人家哪裏會碰到這些江湖門派呀，再說什麽丐幫少林寺之類的，你難道是想去當乞丐或者和尚不成嗎？”
“哎呀，娘你就幫我找個師父嘛，我就是喜歡習武，又可以強身健體，還可以保護娘。又可以到處行俠仗義，多威風啊。”淩峰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著自己學了武功之後的場景了。
“好了，娘今天也累了，你自己先溫習功課吧。至於習武拜師的事呢，我去問問你外公吧，他老人家知道的多些。”說完上官雪就出去了。
淩峰就是她的全部，隻要是淩峰想要的，她一直都會盡量去做到。習武也不是什麽壞事，所以上官雪也不會阻止他。於是就去找他爹――上官若海問問拜師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