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一萬年太久
方也許發動上神的洞察,隨後,郝大力的頭頂就出現了幾排金光閃閃的字。
一覽無餘。
姓名:郝大力。
身份:巨靈神轉世。
品階:???
職務:無。
法力值:???
除了身份那裏清清楚楚,品階和法力值全都是未知的問號,職務那裏更是寫著“無”。
沒有職務倒是可以理解,他官職被人家給擼了嘛,現在當然是沒官職了,但他既然已經恢複了神力和記憶,昔日的品階已經還在。
這就像是一個少校軍官,曾經是營長,因為偷看女兵洗澡被開除了,所以他就不再是營長了,但他軍銜還在,就依然是少校。
在方也許的理解中,品階應該就是類似於軍銜的東西。
但郝大力現在的品階顯示出來的,全是問號。
這代表了什麽?
代表了方也許現在還看不到巨靈神這個等級的品階。
換句話說,方也許這個“上神”,現在還沒有達到巨靈神這個品階,比人家低,自然就看不了。
他奶奶的,說好的見神大三級呢?
果然是坑爹的係統!
不過,從這個場麵來看,他也不比巨靈神弱多少!
方也許又有了一些底氣,然後慢慢收回了上神的威壓,對郝大力說:“這麽說吧,你可以當我是天庭派來的使者,但我實際上是站你這頭的,因為我也是迫於無奈,為了活命,混口飯吃……不對,我不用吃飯了。混口氣喘……也不對,我也不用喘氣了……總而言之,你偷看仙女洗澡這件事,我挺你!”
“哈哈哈哈哈,方兄弟爽快,既然如此,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郝大力也頗為高興,不過方也許一揮手,又說道:“先別急,既然是一家人了,你能不能再給我解釋解釋,她是怎麽回事?”
方也許伸手指了指,在旁邊昏睡的雷小雲。
“她?其實……我也不知道。”
郝大力轉頭看向雷小雲,忽然露出一絲苦笑。
他說,當年他把雷小雲撿回家的時候,就感覺這姑娘與眾不同,不但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而且隱約有種熟悉的東西。
但那個時候,郝大力作為巨靈神的意識已經很少了,他完全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我覺得,我應該認識她,但我又完全想不起來他是誰。”
郝大力凝視著雷小雲的臉龐,露出一絲迷茫。
“她會不會是……你以前的哪個朋友?”
方也許猜測著,不由想起了在地府的時候,雷小雲雷霆一怒,放出大招時候的可怕場景。
那感覺,就跟X戰警裏的暴風女差不多。
賊雞恐怖!
“她會不會是雷神?”
方也許忽然聯想到了雷神,不過郝大力卻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雷部有三十六神將,我跟他們關係倒還不錯,但要說哪個能下界來找我,還真猜不出來。再說,找我就直接找我好了,投胎個妹子幹嘛?”
“那就可能是天上哪個仙女,一直暗戀你來著,在天上沒機會下手,現在你轉世來了人間,沒準就偷摸下凡了,來跟你再續前緣了。你記不記得那個誰,奎木狼就是這麽幹的,他跟那個仙女兩情相悅,然後一個投胎轉世,一個偷偷下凡,天上不讓搞對象,就來人間搞。”
“奎木狼……什麽時候有過這種事?”
“西遊記裏說的啊。”
“小說你也信……據我所知,奎木狼從來就沒下過界,也沒跟哪個仙女好上了,他膽小。”
郝大力的語氣忽然變得悠遠起來,仿佛又想起了過往的那些日子。
“那她到底……”
方也許看著雷小雲,還想追問,忽然,郝大力用手捂著額頭,做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李闖忙走過來,翻看了一下郝大力的眼睛,對方也許說道:“大人,他需要休息了,前世的記憶太龐雜,他這個身體一時承受不了,還是不要問他太多問題,畢竟,他在天庭有萬年之久了,這冷不丁的一下子想起來,誰都受不了。”
方也許一想也是,平常人過幾十年一輩子都有無數回憶,何況他上萬年?
哎,一萬年太久,久的人都思維混亂了,還是隻爭朝夕吧!
但是現在的情況,也不可能送他們回家了,方也許隻好把自己的床讓了出來,把寧采兒和雷小雲搬了上去,並排躺在一起休息。
然後郝大力躺在了沙發上,很快也沉沉睡去。但就是有一點,他躺下去的時候,沒留神沙發上還有個郭瘸子,郝大力這大塊頭,差點把老頭壓死。
郭瘸子也是個奇才,就這樣都沒醒,跟郝大力兩人頭挨著頭,肩並著肩,一起比著賽的打呼嚕。
這回,床和沙發都被人給占了,方也許東看看西看看,完全沒有他睡覺的地方了。
折騰了一個晚上,他也實在是累壞了,看看天都快亮了,想著抓緊睡一覺,也顧不上挑地方了,直接在臥室地上鋪了個被子,倒下去就呼呼大睡。
這些人裏,就李闖不需要睡覺。
他看看郝大力,看看方也許,一伸手,本想召喚自己的長槍,結果取出來的,卻是個沒了槍頭的禿杆光棍。
李闖苦笑一聲,抱住這根“光棍”,靠在了門口,抬頭仰望著漸漸發白的天際。
他還清晰地記得,仿佛就在不久之前,他在南天門的時候,也經常這樣抱著長槍,靠在南天門的玉柱上,對著茫茫的天地發呆。
那玉柱很白,很粗。
天也很白,層層疊疊,一眼看不到邊際。
就像他最初修道的時候一樣。
當他還是一個小道童的時候,也曾經這樣坐在山頂的石頭上,仰望著天空的朵朵白雲,幻想著天界的生活。
那時候的天,也很白,層層疊疊,一眼看不到邊際。
他經常會想一個問題。
什麽時候,自己才能爬到這天的最高處呢?
如果有一天這個心願真的實現了,會不會,那裏的天,也很白,層層疊疊,一眼看不到邊際。
天的最上麵,到底是什麽呢?
或許,隻有超脫了天的範圍,才能看到真正的天是什麽樣子的吧。
“看來,我這輩子都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李闖歎了口氣,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