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戰後任務（終）
（感謝宗師愛上釣的凱子對本書的大力支持）
（感謝宗師Kai要當爸爸對本書的大力支持）
這時，北斗的語氣突然柔和起來：「旺達，我確實很喜歡（like）你……」
旺達的臉突然有點發燙。
北斗：「……但那是因為你的確很可愛。我知道，這不是愛情（love）。」
小女巫才發燙的小臉突然開始降溫，嘴唇有點顫抖，卻說不出話。
北斗伸出雙手，放在她的雙肩上：「我需要你認真地思考一下——你，對我真是是愛情么？或者也只是喜歡？」
旺達一愣：「呃，這個……」
喜歡和愛情這兩個單詞，在英語里表達的意義是不同的。
雖然大多數年輕人並不用喜歡，衝動一來，就可以湊在一起解決彼此的生理需求。
因此，男女達到「喜歡」的程度就滾一塊兒嘿嘿嘿就已經很正經了。
愛情這個詞，無疑更奢侈。
大多數人即便口中說著「我愛你」，自己卻清楚不過是誇張乃至口嗨。
他們只有對父母妻兒說出的「我愛你」，才會感覺到自然。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只有對女朋友的愛達到家人的程度，對她說「我愛你」這句話才不會心虛。
家人這個級別的「我愛你」代表著什麼？
在歐美，也有七八十的老父母養著一事無成的宅男胖兒子。
哪怕時不時訓斥責罵，卻依然捨不得趕走他。
男人對女朋友能做到這樣的寥寥可數。
除非女人有錢或者很漂亮，那男人的忍讓是「有所求」的。
宅男胖兒子基本沒有錢，一般也不會討父母歡心，父母的付出並沒有追求回報。
此刻，旺達從北鬥口中聽到這兩個單詞，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
北斗這種人，是不會隨口一句「我愛你」的。
連「我喜歡你」，Emmm~好吧，正義聯盟里躲著他的人才是絕大多數。
想他對自己說「喜歡」？抱歉，那一定是「喜歡」得砍成幾十塊，再一記離子炮轟成烤肉的那種「喜歡」。
如此正式的問話，讓旺達察覺到自己以往沒有注意的問題：自己真的是「愛」北斗么？
要說願意為北斗擋刀擋炮，她卻是沒問題，也不會奢求什麼回報。
但，這是正義聯盟的小夥伴之間的義務和責任。
黑暗騎士和黑貓女也會為旺達做到這些，難道證明他們都「愛」她？
那自己到底「喜歡」，或者「愛」北斗什麼？旺達在心中如此自問，突然發現答案似乎沒想像中的理所當然。
她喜歡北斗的陪伴、教導、訓斥，還有隨之而來的安全感，這些更像是對著一個……父親？
旺達立刻又否認了這個推論。
與北斗在一起時，她會下意識地親近他，還幻想過不少次親密景象。
而她心底並不討厭這種幻想，也不排斥偶爾與他的親密接觸。
相反，此刻她才想像了下自己叫他「爸爸」的情形，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北斗觀察著她的表情，大概確定自己所想，臉上露出微笑：「看，其實你自己也不確定它到底是哪一種，或者哪一種更多一點，對么？」
旺達想想，認可地點點頭。
北斗雙手略微用力地拍拍她的肩膀：「還記得我教你面對問題的態度么？多給自己一點時間，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旺達點頭，旋即皺眉，狐疑地瞅著他：「你……這是拖延戰術？」
這當然也是他教的心理學知識。
北斗收回雙手，做出認真臉表情，搖頭說到：「並不是。但你知道小隊成員的壽命是多少么？最少一百五十歲。」
旺達不解：「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北斗：「問題是根據體檢數據，你和我都不是這個「最少」，反而是最長的那一小部分人。」
旺達大概明白過來，試探地問到：「那我們是兩百，還是三百歲？」
北斗：「五百歲起步。」
「what？」旺達愕然，張大小嘴片刻，才喃喃一句。
「三百歲應該只是你保持青春，容顏不老的時間。」北斗攤手：「我們之間的問題，如果要在生命才開頭的階段做出決定，那大概類似於……普通女孩五歲就喊著要結婚？」
旺達低下頭，瞅著自己的胸大肌：……你這樣說，難道是在暗示我像是個小女孩？
一時間她的心情很複雜，不知該高興還是生氣。
數百年生命，數百年容顏不老，這對女人絕對是好消息。
但若無人來陪伴漫長的生命，欣賞不老的容顏，那情形就不怎麼美妙了。
北斗見狀，笑著上前攬住她的肩膀，沿著街道漫步而行：「看見這條路了么？」
旺達點頭，嗯了一聲。
北斗：「之前我們走過了一小段，剩下的還沒有看過。如果立刻離去，那你會不會好奇剩下的路上，還有什麼風景？」
旺達左右看看，撇嘴：「跟我們走過的其他街道比起來，這條街其實沒啥好看的。」
……好吧，這句話一看就是我教出來的好學生。北斗心中腹誹。
默然片刻，他才說到：「那從此之後也再不去看其他街道的風景，你願意么？」
旺達遲疑了。
剛才她只是用彼此習慣的冷笑話來氣他，但這個問題的真正意義是什麼，兩人都很清楚。
一旦她說願意，那就會得到一個答案，但很可能不是她想要的那個。
況且他之前的話，也讓她開始審視兩人之間的感情。
在被連潑幾盆冷水之後，她的頭腦冷靜后再思考，原本以為是必然的答案居然沒那麼肯定了。
而真正「愛」的感情，是不用考慮的。
見她久久沒有回答，北斗自然明白這就是回答。
他點點頭：「所以，做個約定吧。」
旺達依然沒吭聲，只是看著他。
「一百年內我會像之前一樣對你，那時我會給你一個答案。或者……」北斗注視著她：「你想清楚之後，隨時給我一個答案。」
旺達神色複雜，雪白牙齒咬得殷紅唇瓣微微發白。
良久后，她才緩緩點頭：「好，我同意。」
北斗笑了起來，伸出左手到她面前，向上勾起小指：「發誓？」
小女巫低頭，愣愣地瞪著那根指頭片刻，右手小指迅速與它勾在一起。
兩隻手一起晃動了幾下，她才忍不住抬頭瞪著他：「你跟別人都是這樣發誓的？」
北鬥嘴角翹起：「當然……不，但你可是小女巫啊。」
旺達哼哼，皺了皺嬌俏的鼻子：「我認識你時就成年了好么。」
北斗：「但我覺得你還小啊。」
旺達：「我哪兒小了？」
北斗：「好吧，我們還是討論一下長途旅行的事。」
旺達：「有多長？一周，一個月？」
北斗：「嗯，五百年怎麼樣？」
旺達：「……好吧，你說。」
陽光的巴黎街道上，兩個人影漸行漸遠，小聲交談中勾在一起的兩根手指卻沒有鬆開，直到隱沒進遠處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