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一同陪葬
只見屋內,鄧妃和白錦相對而坐,二人似在聊天,看著氣氛甚好。
待屋內二人抬眼看到安皇后等人後,就見鄧妃挑眉笑起來,而後她雙手扶著肚子,面帶笑容的看向安皇后,道;「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說著,鄧妃倒是真的跪在地上行禮了。
安皇后看著屋內二人眯了眯眼睛,最後視線落在白錦身上。
白錦也跪地行禮,安皇后在白錦身周看了一圈,白錦周身沒有一絲傷痕,顯然並沒有出事。
而跟在安皇後身后的周凌思在看到屋內情況后,卻是滿眼不可置信,她猛的轉頭看向身旁劉嬤嬤。
劉嬤嬤沉著臉,眼底閃過一絲懊惱之色,低垂下頭不敢說話。
「鄧妃你如今雖被貶了妃位,但依舊是皇上的妃子,還懷有身孕,就起身吧。」安皇后淡淡出聲,神色間滿是雍容和高傲。
鄧妃心中自是不忿,但如今的她無法同皇后抗衡,她更是想要保住自己和肚中孩子的性命,當然不敢同安皇后鬥嘴。
她連忙道:「多謝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女連忙扶著鄧妃起身。
安皇后的視線看向白錦,幽幽問道:「白錦,你不跟本宮說一說,你是如何到了這裡么?」
張秀娥見白錦平安無事,這才舒了口氣,緊接著她的心再次提起來。
不管白錦如何到了這裡, 安皇后見白錦同鄧妃坐著聊天,怎會輕易罷休?
鄧妃可是安皇后最痛恨的人。
鄧妃垂眸看了一眼白錦,而後抬眼看向安皇后笑著道:「回稟皇後娘娘,白錦是妾身讓人將她帶來的。」
說著鄧妃似懷念般的笑了笑道:「當初我在宮內見過白錦一次,只覺得這姑娘同妾身很是有緣,便多聊了幾句,方才妾身宮內的人恰巧看見白錦被召入宮內,我便讓人請白錦過來同我說說話。」
一個被貶的嬪妃同一個沒有任何品階的村姑有什麼好說的?
在場眾人接不信,安皇后更不會信的。
安皇后卻不看鄧妃,而後看向白錦幽幽問道:「白錦,可是鄧妃所言的這樣?」
安皇后問話時,鄧妃也垂眸看向白錦,
她們二人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一般,時刻懸在白錦身周,仿若白錦回答令她們不滿意,那刀子便會刺進去!
白錦垂首,聞言出聲道:「回稟皇後娘娘,正是如此。」
安皇后眼眸一眯,眼底閃過一絲冷光。
而鄧妃也笑著道:「皇後娘娘你不會誤會妾身是想要傷害白錦姑娘吧?」
說著,鄧妃的目光若有若無的看向周凌思的方向。
「妾身怎會傷害白錦姑娘呢?她可是奉命進宮的呢。」
周凌思同鄧妃對視一眼,在看到鄧妃那雙幽深的眼睛,仿若洞悉一切一般,驚的周凌思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多言。
鄧妃一個曾寵冠後宮,同安皇后明爭暗鬥了幾十年的人,怎會輕易被一個小丫頭給利用了?!
「哦?」安皇后幽幽道;「那本宮聽到的怎麼不是如此?」
說著,就見有人將那渾身哆嗦的宮女給帶上來。
那宮女一被帶上來就嚇的渾身瑟瑟發抖。
鄧妃也看向那宮女,卻是笑著幽幽問道;「皇後娘娘這是怎麼了?」
安皇后冷笑一聲,由著宮女伺候著坐下,垂眸看著那宮女,淡淡道:「你把方才的話在說一遍。」
那宮女渾身發抖,她見白錦平安無事的站在那裡,心底就虛了,還想回頭看身後,卻最終被嚇的不敢扭頭。
站在後方的周凌思,雙眸死死的盯著白錦,目中滿是震驚和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鄧妃怎麼可能會放過白錦?!
鄧妃被安皇后和太師府害得被貶了妃位,三皇子周凌雲更是被幽禁王府內,鄧妃從一個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便貶到嬪,心中怎會不恨安皇后和太師府?!
然,鄧妃如今只是一個嬪,自然動不了安皇后和太師府的人,所以她便將白錦召進宮內,然後讓人將白錦進宮的的消息透漏給鄧妃,之後,果然如她所料,鄧妃讓人將白錦給抓走了!
依鄧妃對安皇后和太師府的恨意,知道白錦和暮雲深還有太師府的關係后,鄧妃怎會放過白錦?!還同她在屋內說話?!
周凌思實在想不明白,心底更是打鼓。
恰巧這時白錦抬眼看向周凌思,二人視線一撞,就見白錦眸光幽冷沉沉,似看透一切般,周凌思被白錦看的心頭一虛,竟是轉移視線不敢在看。
「你倒是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鄧妃笑望著那宮女,幽幽問道。
鄧妃即使被貶了貴妃之位,那也是嬪,是主子。
那宮女嚇的渾身發抖,哆哆嗦嗦道:「奴婢,奴婢……」
「說!」安皇后冷聲道。
宮女嚇的瑟瑟發抖,連忙將方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鄧妃幽幽一笑道:「白錦姑娘來時說是頭暈,我的宮女便扶著白錦姑娘來了我這裡,如今被你這樣一說,倒像是我要害白錦姑娘一般。」
鄧妃聲音幽冷,那宮女嚇的面色煞白,口不能言。
安皇后淡淡道;「是不是害,不問問白錦不就知道了?」說著,安皇后的視線落在白錦身上。
白錦垂眸,回答道;「回稟皇後娘娘,民女的確有些身子不舒服,是被人扶著過來的。」
安皇后眯了眯眼睛,眼底閃過一絲不悅的冷光。
「來人!」安皇后盯著那宮女,冷冷出聲道;「後宮之內,豈能允許你這等造謠生事之人?將她拖下去仗斃!」
「冤枉啊!皇后姑娘饒命!」那宮女嚇的面色慘白,驚聲慘叫!
然無人會為一個宮女求情,那宮女在被拖下去時,只見她雙手朝著周凌思的方向亂抓,口中大敢:「公主救命!公主救命!」
周凌思不曾回頭,更不曾看那宮女宮一眼。 待宮女被拖下去后,安皇後起身目光意味不明的看向白錦和鄧妃,幽幽道:「鄧妃,白錦乃是太師府的人,日後你若想見白錦,自可以召見,卻不可以如此將人給帶過來,你可知太師夫人和本宮有多著
急?」
鄧妃掩下心底憤怒和不甘,恭敬的福身行禮道:「皇後娘娘教訓的是,妾身知道了。」
安皇后見昔日同她明爭暗鬥,總是在自己面前趾高氣昂的鄧妃,如今低聲下氣的跪在自己面前,安皇后心底很是舒爽。
安皇后的目光落在鄧妃凸起的肚子上,眯了眯眼睛,道:「既然白錦姑娘無事,那本宮便不打擾鄧嬪養胎了。」
說著,安皇后看著鄧妃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鄧妃,雖然說如今你只是一個嬪,那肚子里懷的也是聖上龍種,切記要養好身子。」
鄧妃面色一僵,而後低聲道;「多謝皇後娘娘關心。」
安皇后冷冷瞥了一眼鄧妃,轉身提步走出去。
「恭送皇後娘娘。」鄧妃福身行禮,看著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安皇後走出去,卻是忍不住的彎起唇。
呵,得到盛寵又如何?容貌同那位相似又如何?到如今還不是向她匍匐行禮!被自己踩在腳下?!
她安氏終於成了真正的後宮之主,待時局穩定一些,她必會讓鄧妃知道,得罪了她安皇后的下場!
眾人忙跟著安皇后離開,而在白錦離開前,鄧妃抬眼笑望著白錦道:「白錦姑娘,我同你很是投緣,咱們說的那些話,你可要好好想想,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白錦掩下眸子,沒有說話。
張秀娥忙走到白錦身邊,拉著白錦快步走出去。
直到鄧妃走到周凌思面前,周凌思才反應過來。
周凌思看到鄧妃盯著她的目光幽深詭異,眼中閃過一絲慌張,連忙後退兩步,也不行里,對身旁的劉嬤嬤道:「劉嬤嬤,我們走!」
「十公主。」鄧妃卻是忽然出聲。
周凌思身體一僵,停在原地。
「想學別人的伎倆,也得自己有那種本事,可不要到最後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那可就不好了,想利用別人,也得有那個本事呢。」鄧妃坐在那裡,目光幽幽,淡淡說道。
周凌思暗暗咬牙,面上神色難看至極,而後快步離開。
鄧妃抬眼看著周凌思的背影,冷笑一聲。
若不是因為她如今被困在這種地方,有懷著身孕,她定不會輕易放過一個算計她,還想利用她的公主!
路上,張秀娥拉著白錦的手,待回到鸞鳳殿後,白錦又行禮謝了恩,安皇后又關心了幾句,張秀娥和白錦這才行禮離開皇宮。
待坐到回去的馬上上后,只見張秀娥沉著臉,緊握著白錦的手,問道:「錦兒,告訴姨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錦深吸一口氣,將自己被擄的事情細細說與張秀娥聽。
白錦倒是沒有瞞張秀娥,待聽到鄧妃讓白錦吃毒藥后,就見張秀娥一臉緊張的問道:「她讓你吃了什麼?」
白錦道:「七日醉。」
「……卑鄙!」
張秀娥神色間很是焦急,慌張道:「她竟讓你吃了七日醉,那,那可是宮廷秘葯,解藥只在她的手中!」 白錦看著倒還算平靜,她溫聲道:「姨母,此事回去同雲深他們在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