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莫要佔地方
緊接著,白妙第一時間,就忙掀開孩子的小被子,看到孩子的身體,白妙本就蒼白的面色變的極為難看。
「……明明是個兒子的!咋會是個閨女?不,不是的……」
白妙也顧不得孩子的大哭聲,將被子掀開,抱著孩子來來回回一直看,嘴裡喃喃著說道:「兒子,我生的是兒子,不是閨女,我生的是兒子……」
不一會兒,外面忽然傳來崔氏的咒罵聲。
「老娘累了一天,還讓不讓人歇息了?!在哭,在哭小心老娘將你們兩個賠錢貨都給攆出去!」
崔氏罵的難聽,而這會兒劉老漢正因為白妙生了個閨女喝酒呢,自然顧不得白妙。
白妙瞪著懷中大哭的孩子,雙目沒有一絲慈愛,反而滿是仇恨!
而同一時間,得知白妙生了個閨女后,劉言郎便回了屋中。
至於外面崔氏咒罵白妙的話,劉言郎只當聽不到,直接將門窗全部關閉,如此也隔絕了外面的吵嚷聲。
屋內桌上點著一盞不甚明亮的油燈,劉言郎瘸著一條腿坐下,陰測測的雙目望向那就有快要燃完的油燈,目光陰沉複雜。
自趙美娥對他說的那件事情已經有兩三日了,他說他要考慮幾日,又一副為難模樣,實則是因為不願意讓趙美娥看出自己心底的齷齪心思。
在外面,劉言郎總是一副偏偏君子的模樣,若不是如此,他當日就會同意趙美娥的事情。
能得到白錦,得到白家三房的助力,是劉言郎做夢都求之不得的!
以前劉言郎想利用白妙和白語來得到白錦,誰知這二人一個比一個蠢,如今忽然多了一個趙美娥要幫他,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暗沉的光線下,只見劉言郎眯了眯眼睛,眸低劃過一絲陰沉狠毒之色。
白妙就是那個害他不能娶了白錦的人,更是擋在他和白錦之間的人! 如今既然白妙沒有生下兒子,那她在劉家也就沒啥用了,既然如此,倒不如順水推舟,讓崔氏將白妙給賣了,如此他身邊沒了人,劉夫人的位置自然也就空了,依他秀才名聲,自然是能配得上白錦的
!
當然,要娶到白錦並不是那麼容易,所以,他便答應同趙美娥合作,如此,他就可以得到白錦!白家三房所有的財富都是他劉言郎的了!
越想劉言郎越是興奮,他陰沉的眸中閃爍著詭異的興奮,涼薄的嘴唇也勾起一個陰毒的弧度!
……
這一日,錢氏依舊是早早起身來到白家三房。
她今兒一早就是來賭白高忠的,她都在鋪子里幫了好幾日的忙,白高忠卻一次都沒有去過,這顯然就是有問題!
待她敲開門,入目就見是白錦,錢氏的臉色很是不好。
「讓大伯娘久等了,咱們走吧。」白錦像往常一樣,出了門便要離開。
誰知錢氏腳下不動,而是探頭看了看院子,問道:「錦丫頭,你爹呢?大伯娘跟你爹說幾句話。」
白錦道:「大伯娘你忘了么?我爹娘去了我外婆家,不知道啥時才能回來呢?」
「啥?」錢氏看了一眼白錦,目光閃了閃,她覺得這白錦是個有心眼的,錢氏顯是不相信。
眼珠子轉了轉,身體一閃,就猛的打開門闖進了院子,嘴裡邊道:「錦丫頭你就別騙大伯娘了,大伯娘找你爹真有急事!」
說著,錢氏就直接進了屋子。
「三弟!三弟!」錢氏進了屋子,就忙著找白高忠,誰知她連著找了兩間屋子,只見屋內空蕩蕩的,竟是真的沒有白高忠和沈氏的身影。
「大伯娘你這是幹啥?」白錦站在門外,目光淡淡望著錢氏說道。
錢氏乾巴巴的笑了笑,轉身出了屋子,對白錦道;「錦丫頭,大伯娘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爹,我只是……」
「大伯娘你這是不相信我啊?既然大伯娘不相信我,想來大伯娘是不喜歡我的,既然如此,錦兒也不敢讓大伯娘再去鋪子里幫忙了,大伯娘你還是請回吧。」
說完,白錦轉身就走。
錢氏麵皮抽了抽,趕忙追上白錦道:「錦丫頭,大伯娘不是這個意思,大伯娘只是,只是……」
「大伯娘你既然不願相信我,那又何必委屈自己來了我們鋪子幫忙?既然如此,錦兒請求大伯娘回去吧,這幾日錦兒多謝大伯娘的幫忙,日後大伯娘還是莫要再來鋪子里受苦了。」
錢氏心底又急又怒,她急的是怕自己在不能去鋪子,那她這段日子做的事情不就白搭了?怒的是這白高忠明面是個老實憨厚的人,沒成想竟是個有心機的!
自她去鋪子里幫忙之後,就再也不曾見到白高忠和沈氏!這讓她如何勾引白高忠?
錢氏在醋坊做了幾天的事情,已然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覺著自己受累,若白高忠一直不來,難道她還真要給白家三房的醋坊一直幫忙不成?
「錦兒,大伯娘不是那個意思,大伯娘只是想跟你爹說件重要的事情,我這不是著急了嗎?」錢氏忙拉著白錦道;「錦丫頭你可莫要生氣,大伯娘就是一時著急。」
「大伯娘要跟我爹說啥?不如讓我轉告我爹?」白錦道、
錢氏眸光閃了閃,嘆了聲道;「也沒啥,這是大人的事情,你小姑娘家的還是莫要問了。」
頓了頓,錢氏又抬眼看著白錦,期期艾艾的問道:「錦丫頭,你爹他啥時能來鋪子一躺啊?大伯娘這裡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呢……」
白錦心底冷笑一聲,面上神色平靜,淡淡道;「不知道呢。」
錢氏很是不自然的點點頭,心底卻嘔的要死!
她來鋪子不是一兩天了,然,白高忠一次都沒有去過!
她就是有心要做什麼!她也做不了,更莫要說她對外說白高忠占她便宜了!白高忠根本不曾去過鋪子,她縱有再多法子,也無從下手啊!
一開始,錢氏本是想著藉機勾引白高忠,待兩人事成,白高忠剛不想承認也不行了,可好幾日都不曾見白高忠,之後錢氏又想到其他法子。
想著只要白高忠能來鋪子一次,就一次,她就可以對外說白高忠在鋪子內對她不軌,佔了她的便宜!
可是白高忠從未回過鋪子,她又如何對外宣稱白高忠對她不軌?
正是因為此,錢氏這才著急了。
可她再著急也沒用,白高忠不去鋪子,白錦這邊也沒有消息,錢氏就只能白白給鋪子幫忙!
錢氏心中自是不甘的!
暗中咬了咬牙,錢氏睨了一眼白錦,幽幽問道:「錦丫頭,你爹不會不去鋪子了吧?」
白錦想了想道:「不知道呢,鋪子里有陳九二人管著,我爹倒是不用多操心。」
錢氏聽得麵皮抽搐,后槽牙用力的磨著,她恨不得立即將陳九那二人給趕走!
這意思是白高忠日後不會在去鋪子了?那她還去鋪子幫忙幹啥?
她為的是白高忠,又不是真的閑的發傻去做粗活!
越想錢氏這心底越是生氣,越是怨恨!
這白高忠明擺著就是躲她!她咋能見到白高忠?
眼見著錢氏神色變幻莫測,白錦眸色深深,沒有多說。
等二人到了鋪子,陳九和王三已經開了門,不多時便有客人來打醋。
錢氏躲的遠遠的在一處歇息,她磨牙環視這間鋪子,心底怨氣愈甚,看著這間鋪子卻是越來越不順眼!
既然白高忠如此不知好歹!那她幹啥還留在醋坊?
經過這幾日,錢氏也看出這陳九二人看鋪子看的極嚴,莫說偷釀醋方子了,那就是偷點銀子都會被陳九二人給逮住!
正是因為此,錢氏對白高忠還有這間鋪子的怨恨才越來越大!
鼻尖聞著醋味,錢氏只覺難聞無比。
正在她暗自沉思著,忽聽陳九對著錢氏叫道;「大嬸!快去後院在兩桶醋來!」
錢氏心底火氣蹭蹭蹭的往上漲,她猛的站起身,怒瞪著陳九咬牙斥道;「你是個啥東西!敢這樣使喚我!我可是白老三的大嫂!」
陳九對著陳九撇撇嘴:「大嬸不是你非要來幫忙嗎?既然來了哪有隻坐著不幹活的道理?你要是不幹活就快些回家吧!莫要佔地方!」
「……」錢氏額角抽搐,瞪著陳九的目光仿若要噴火。
陳九直接瞪過來,他自是不怕錢氏的,最終還是錢氏敗下陣來!
錢氏黑著臉去了後院,看著擺在那裡的醋桶,錢氏咬牙切齒的抬腳就朝著醋桶給狠狠的踢了幾腳!
錢氏盯著那些醋桶,憤怒的眼神漸漸變的惡毒起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外堂,陳九對著錢氏的背影撇了撇嘴,這邊白錦剛送走一位客人,緊接著就見一位客人走進鋪子內。
白錦剛招呼了一句,看清楚來人,眼中閃過一絲光亮,道;「客官,原來是您。」
「小姑娘,你還記得我?」
站在白錦面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兩日那每種醋各打了十斤走的客人。
白錦點頭,笑著道;「客官乃是愛醋之人,小女子自是記得。」
這人哈哈笑著道;「愛醋之人?的確我的確對醋興趣很大。」說著,這人笑望著白錦道;「小姑娘,今日你可還願意為我在細細介紹介紹這兩種不同醋的吃法?」
白錦笑著道;「自是願意。」
這位客人顯是對這白老三醋坊的醋極有興趣,白錦便細細為他將解,他聽得也極為認真。
少時,白錦說完,就見這人面帶笑容,緩緩說道:「姑娘的將解甚為有趣,這醋我回去吃了以後也極為喜歡,不止如此,我家人吃后也覺你們醋坊的醋味道比其他醋坊的醋味道要特別許多。」 「姑娘,不知你們醋坊的掌柜是哪一位,我想跟你們掌柜做一筆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