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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失了方寸

  趙美娥之前畢竟曾被張秀娥帶進太師府內,雖然被趕出來,她的人不能進太師府,送來的信卻還是要稟報太師夫人的。


  是以,張秀娥在收到趙美娥的信后,不及多想便帶著張媽媽和流水出了府。


  而且在離開前,張秀娥還曾讓張媽媽多帶一些銀兩。


  待見到府外的趙美娥后,趙美娥也沒有多說,只道讓張秀娥同她離開,流水和張媽媽雖然竭力制止,然張秀娥神情看著卻極為急切,也來不及多說,便跟著趙美娥離開。


  張媽媽和流水見勸不動,便只能跟著張秀娥保護她。


  等著他們七拐八拐的進了一條巷子內,而後趙美娥帶著張秀娥進了巷子內的一間屋子內。


  在進去前,趙美娥只道流水和張媽媽不能一起進去,她們二人自然不同意,張秀娥神情看上去極為急切,對於趙美娥提出的要求也沒有完全同意。


  最後,趙美娥同意張媽媽陪著張秀娥進屋,流水則等在屋門外。


  就著這樣,流水忐忑不安的等候在屋門外,直到了她等候了大半個時辰后,也沒有見到張秀娥出來,屋內也沒有任何動靜,她咬了咬牙,將門推開,屋內卻連個人影也沒有!


  趙美娥連同張秀娥和張媽媽就這樣憑空消失在屋子內。


  白錦聽后,神色驟然一變。


  怎麼會?趙美娥就算是要報復張秀娥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者,張秀娥身邊應該一直有太師府的暗衛保護……


  流水似乎明白白錦的意思,忙道:「當時夫人看著極為急切,便沒有讓人暗處的人動手,而且是進屋子,我也守在外面……」


  說道這裡,流水面色蒼白,聲音都在打顫:「我一直守在屋外,只要屋內發出任何動靜,我就進去救夫人,誰知……」


  誰知屋內沒有任何動靜,在等候後半個時辰后,屋內早已人去屋空,趙美娥和張秀娥他們竟是憑空消失!

  「對了!白姑娘,我進屋后,在桌上發現了這個!」流水急忙從懷中拿出一樣摺疊起來的信紙交給白錦。


  白錦急忙打開后一看,神色更冷。


  原來,趙美娥今日此舉,是沖著她和張秀娥來的!

  只是不知趙美娥給張秀娥寫了什麼,才讓張秀娥明知不對的情況下,還是跟著趙美娥離開。


  「白姑娘,太師不在府內,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夫人她,她……」


  白錦吸了口氣,抬手握住流水的手,聲音沉穩說道:「流水你先別急,你聽我說……」


  白錦的反應極為冷靜,她先是交代流水張秀娥出事的事情不要宣揚,讓她在府內等著高淵和暮雲深回來。


  張秀娥出事,她身邊的暗衛想來已經去通知高淵了,而目睹這件事情的只有流水,所以更高淵回來后,必要找流水問話。


  至於自己,則要按著趙美娥留下的信上內容,一個人去見趙美娥。


  流水雖心中慌張,但到底是太師府養出來的丫鬟,很快便鎮定下來。


  緊接著,白錦又問了幾個問題,流水都一一的答了,而後,白錦只讓流水等候在府內,將事情稟報給高淵,自己也來不及多說便出了府。


  白錦出府後,按著信上所說的地方,直接除了京城,朝著南邊的山林走去。


  京城郊外以南邊的山上有一座名為金禪寺的寺廟,雖此時不是上香時節,不過路上也有三三兩兩的百姓上山拜佛。


  是以,白錦稍跟人打聽,便知道魯該如何走。


  白錦走得急,很快她便到了金禪寺。


  進了寺廟才知,寺廟內香火鼎盛,來上香的人也極多。


  白錦來不及看這盛況,只找人打聽著進了寺廟內。


  寺廟內上香的人多,而人多就嘈雜,混亂,是以那暗中跟著白錦的暗衛很快便沒了白錦的行蹤。


  而此時,白錦已然進了寺廟內的後院。


  後院內只有三兩個身穿袈衣的和尚,白錦上前跟人打聽一間屋內,那和尚聽后,目光微變,在看了白錦一眼,而後雙手合十做了個一個禮,淡淡道:「請施主跟我走。」


  白錦吸了口氣,她看出這和尚同別的和尚不一樣,可此時她也顧不得其他。


  跟著這和尚七拐八拐的穿過了兩條長廊,而後才聽到一間屋門外。


  和尚雙手合十,淡淡道:「施主要找的人就在此屋中。」


  白錦吸了口氣,抬手將門打開,入目,就見這屋子是一間禪房,然而屋內空間極小,空蕩蕩的根本無人。


  就在白錦要轉頭詢問之時,耳後忽然傳來一道勁風,下一秒,白錦只覺脖頸間傳來一陣麻痛,緊接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痛!

  白錦只覺脖頸間一股痛意傳來,緊接著,混沌的意識漸漸清醒。


  「阿錦?阿錦?」


  耳邊似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白錦緩緩睜開眼睛,眼前從模糊變的清晰,而後意識也清醒不少,她看到面前之人,雙目一亮,急忙起身,也顧不得脖頸間的痛苦,高興道:「夫人!」


  坐在白錦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張秀娥。


  而此時,白錦和張秀娥正被關在一間光線極暗的屋內,二人雙手雙腳被捆,身體行動不便,但好在白錦看到張秀娥平安無事。


  「夫人,您沒事吧?」白錦急忙問道。


  張秀娥搖頭,溫聲安撫道:「阿錦我沒事,倒是你,可有受傷?」


  白錦搖頭。


  張秀娥嘆了聲道:「都怪我太過大意,明知道京城內時局本就緊張危險,還……」


  白錦搖頭,呼了口氣,忙低聲道:「姨母,您別這麼說,那趙美娥給您帶了一封信,可是同雲深有關?」


  張秀娥微愣,而後嘆了聲道:「是啊。」


  白錦吁了口氣,她猜也是,趙美娥能以什麼為要挾的,恐怕只有關於暮雲深的消息。


  張秀娥也是同暮雲深剛剛相認,她對暮雲深的事本極為在意。


  白錦環視一圈屋內,只見暗淡的光線下,屋內空間極小,二人又被捆住身體,那緊閉的屋門想必也被鎖了。


  「姨母,那信里寫了什麼?」白錦低聲問道。


  她雖能猜到信的內容同暮雲深有關,可具體是什麼,白錦卻猜不到。


  張秀娥抿唇道:「她說雲深中了毒。」


  白錦皺眉,低聲道:「趙美娥雖有企圖向我們下毒,不過我們並未給她任何機會近身。」


  張秀娥點頭,然,她神情間滿是緊張擔憂。


  從趙美娥在太師府時,搜出來的那些毒藥粉,張秀娥雖表面沒有什麼,可其實她已是嚇的不輕,不然那也不會將趙美娥給趕出府。


  「趙美娥說她在雲深進太師府之前便給他下了慢性毒藥,說她如今已然被趕出太師府,什麼都沒了。便以此作為要挾,讓我再次收她作義女,給她一些銀子,她則會將解藥拿出來。」


  趙美娥說她是在暮雲深進太師府識便下的慢性毒藥,張秀娥心中雖不全信,卻也害怕暮雲深真的中了毒。


  是以才會跟著趙美娥去她住的地方拿解藥。


  趙美娥孤身一人,張秀娥意識並未想那麼多。  再者,趙美娥的貪婪,張秀娥是了解的,是以趙美娥以此為要挾,張秀娥沒有多想,便想著先將解藥拿到,之後她在找大夫為暮雲深看病,誰知當她跟著趙美娥進了屋內后,屋內便出現兩人,將她和


  張媽媽打暈,之後,張秀娥再次醒來后,便到了這裡。


  此時此刻,張秀娥也知道自己這是中計,不僅如此,她還連累了白錦。


  白錦自不會怪張秀娥,張秀娥本不是如此輕信人的,因為遇到的是她極為關心的暮雲深,在得知暮雲深中毒后,就算在沉穩的心亦會緊張。


  人一緊張,就會失去方寸。


  二人說了會兒話,白錦才發現張媽媽還在昏迷。


  噼里啪啦!


  忽然,門外傳來動靜,白錦和張秀娥對視一眼,而後皺眉,如臨大敵一般的看向那走進來的人。


  那人逆光走進屋內,看了一眼屋內的張秀娥和白錦后,忽然皺眉對身後的人道:「你們怎能如此待太師夫人?」


  隨即,便見他身後的人連忙走出來為張秀娥解了綁。


  這人對著張秀娥行了一禮,溫聲道:「太師夫人還請恕罪,手下辦事不利,都是我教導無方,還望太師夫人莫要生氣。」


  張秀娥捏了捏發酸的手腕,而後抬眼看向面前之人。


  張秀娥雖身陷囹圄,然她乃太師夫人,形容舉止依舊帶著一絲貴氣和從容。


  看到面前這人,張秀娥微微蹙眉,而後唇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幽幽說道:「我道是誰這麼大膽抓我,原來是三王爺身邊的人。」


  這人正是仲伯,他溫和一笑,緩緩說道:「都說太師夫人認了一門親,沒想到傳言果然不假,夫人對這剛認下的親人如此在意。」如此,事情就更加容易了。


  說著,仲伯的目光又看向白錦,溫和說道:「這位便是白錦姑娘吧,暮雲深的心上人。」


  白錦蹙眉望著面前之人沒有說話。


  「如今,還請太師夫人委屈幾天,待事情談妥,我自會放了二位。」  仲伯也不多說,言罷,很是有禮節的拱手行禮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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