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貪得無厭
不該是這樣的,趙美娥覺著白錦和張秀娥的反應不該這麼平靜的!
張秀娥望著白錦,溫聲道:「阿錦,你沒事吧?」
白錦搖頭道:「姨母放心,我沒事。」
趙美娥跪在地上,仰頭愣愣的看著她們二人,聽著她們之間的問話,趙美娥只覺著自己的腦子有些懵。
為什麼張秀娥會關心白錦?她關心的應該是自己啊,自己這麼慘,都被白錦給推的撞破了頭……
「……夫人……」趙美娥獃獃的看著張秀娥,心頭卻漸漸的的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
「流水,將方才你看到的說一遍。」張秀娥拉著白錦的手,淡淡說道。
「是,夫人。」 流水上前,站在趙美娥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趙美娥,眼中閃過嘲弄和鄙夷,緩緩說道:「奴婢方才本是要來告知白姑娘去夫人處,然後便見著趙姑娘先奴婢一步,奴婢本想著上前打招呼,誰知剛走遠
院門口,趙姑娘就忽然跪下來,還拉著白姑娘說一些奇怪的話。」
「奴婢想著趙姑娘和白姑娘定是有什麼誤會,便告知了夫人,之後奴婢和夫人到了后……便見著趙姑娘無緣無故的將自己的頭撞到了門框上!」 「不!不是的!」趙美娥猛的搖頭,瞪著白錦道:「是她推我!夫人!是白錦推了我!她想害死我!她不想讓我待在夫人身邊伺候!她想獨佔暮大哥!想獨佔太師府的尊榮!想欺騙夫人您!」趙美娥焦急
大喊道!
張秀娥淡淡看了趙美娥一眼,而後拉著白錦進入屋內,流水鄙夷的看著趙美娥,而後淡淡道:「將她帶進屋內。」
待進了屋,就聽張秀娥關心問道:「阿錦,你的腿沒事吧?」
趙美娥聽后,面色頓時變了。
白錦不願讓張秀擔心,便搖了搖頭道:「姨母,我沒事。」
張秀娥卻對流水道:「流水看看阿錦的腿怎麼樣了?」
流水應是后,蹲下身,捋起白錦的裙擺,緊接著邊間白錦纖細白皙的小腿處有一處淤青,仔細看去,那淤青上面還有一排牙印。
張秀娥看后,慈善的面上露出一絲心疼和愧疚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放任她行事,害得你受了傷,這若是讓雲深看到,必定會心疼的。」
白錦忙將裙子放下,溫聲道:「姨母,這算什麼傷?我沒事的。」
雖氏如此,張秀娥面上還是露出愧疚之色。
而跪在地上的趙美娥,聽著白錦和張秀娥的話,懵的不行。
「夫人……這不關我的事情,這定是白錦自己留下要來陷害我的!」趙美娥咬牙怒聲道。
「趙美娥,你可知我為何放任你住進這太師府內?」
張秀娥轉眼看向趙美娥,淡淡說道。
趙美娥抬頭愣愣的看著張秀娥,不明白張秀娥為何會說出這種話!
「我是念在你曾對雲深一片痴心的份上,不顧危險追著雲深來到這京城之內,無親無故,我便想著能幫你就幫幫你,也算是幫雲深還了你對他的情意。」
「可你貪得無厭,卻妄想得到那不該屬屬於你的,不僅如此,你竟還妄想將太師府內的消息傳遞出去,趙美娥你真以為這太師府的人這般好糊弄么?」
張秀娥話落,就見趙美娥面色瞬間慘白,她抬眼不可置信的瞪著張秀娥,咬了咬牙道:「夫人您在說什麼?我,我聽不懂……」
張秀娥淡淡看了一眼趙美娥一眼,而後就見流水身邊的婆子上前一步,從袖中拿出一包東西,仍在趙美娥面前。
張秀娥淡淡道:「打開看看。」
趙美娥盯著拿包東西,顫手將之打開,在看到裡面的東西后,手一動,裡面包著的黑灰便撒了出來。
這些黑灰不是別的,正是趙美娥同外面那人傳遞消息后燒毀的信紙。
趙美娥面上閃過慌張之色,卻努力裝作一臉無辜道:「夫人,這是啥?我,我不知道……」
那婆子哼了聲道:「這正是你半夜同牆外那人通遞了消息后,燒毀的東西,你以為將它仍在屋外的泥土中,我們便查不到了么?」
自從得知趙美娥半夜去那小破屋的院內,同外面的人傳遞消息,張秀娥身邊的婆子張媽媽便按著吩咐,每晚都會盯著趙美娥。
正是因為知曉趙美娥不可能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所以張秀娥便放任趙美娥,想看看趙美娥究竟想做什麼。
當趙美娥拿到信后,看完燒毀后,那黑灰便會被趙美娥仍在院子的泥土中,她以為是神不知鬼不覺,實則,那些黑灰都被婆子給拿走了。
「這些黑灰雖然代表不了什麼,也查不到任何消息,卻也能看出,你一直同外面的人傳遞太師府的消息,不過,你傳遞的恐怕沒什麼用吧?」
趙美娥雙眸立時睜大,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和慌張,她不可置信的瞪著張秀娥,顫聲道:「夫,夫人,你,你在說什麼?!」
張秀娥和善的面容變的冷淡無比,她淡淡道:「趙美娥,我給過你機會,可惜。」
「趙美娥,你真以為這固若金湯的太師府內,是你一個小丫頭就能隨意走動傳遞消息的嗎?」
張秀娥話落,趙美娥只覺自己一顆心可瞬間跌落谷底,她目光驚慌的看著張秀娥:「你,你……」
的確,她整日待在太師府內,也曾藉機在府內行走,可她什麼都查不到,根本完成不了王爺給她的任務。
所以她只能儘快將白錦趕出太師府!如此,她才能留在太師府內!
「趙美娥,我念在你一片痴心份上,未將你趕走,也曾給過你選擇,可惜你要的實在太多,太貪心。」
「如今,你妄想傷害阿錦,傷害雲深,我又怎能容你?」張秀娥神色冷淡,說話間自帶一股威懾。
趙美娥搖著頭,驚慌道:「不,夫人我沒有,我怎會害暮大哥,我沒有!是白錦!一定是白錦冤枉我!她同你說了什麼是不是?」
如此說著,就見趙美娥猛的轉頭瞪著白錦,一張臉猙獰恐怖,咬牙恨聲道:「白錦,是不是你害我!是你在夫人面前詆毀我!你怕我將你同劉秀才的那些齷齪事情告訴夫人!是不是!」
趙美娥滿臉驚慌焦急的看向張秀娥道:「夫人,是白錦害我!我怎會害暮大哥!是白錦她陷害我,她同那劉秀才他們……」
「夠了!」
張秀娥怒聲斥道:「流水,將東西拿出來!」
趙美娥心頭更將慌亂。
緊接著就見流水從袖中拿出一包東西,仍在趙美娥面前。
「趙美娥,這合歡散還有這斷腸散是你的東西吧。」張秀娥冷聲道。
趙美娥看著地上的兩包東西,面上瞬時變的慘白,這些東西她明明藏起來了!而且在自己得到這葯時極為謹慎,身邊根本無人發現她!
「趙美娥這些東西,你還有何解釋?」張秀娥垂眸盯著趙美娥,本是和善慈愛的面上此時變威嚴而陰沉。
「趙美娥我憐你一片痴心,卻想不到,你竟存了害人之心!這太師府內是斷斷容不得你這種惡毒之人!」
趙美娥的身體瞬間失去力氣,跌坐在地上,聽到張秀娥的話,趙美娥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張秀娥早已開始懷疑自己!
自己在她面前說的那些,做的那些,根本沒有騙到張秀娥,而自己反而進了張秀娥的圈套!
趙美娥很快回過神,她連忙爬起身,哀求道:「夫人求您別趕我走,我,我沒有害人!這些東西不是我的,對,不是我的餓!這一定是白錦買來陷害我的!「
說著,就見趙美娥猛的看向白錦,那目光中滿滿的都是怨恨和憤恨!
「白錦!是你害我!你為啥要害我!我們可是同村!你咋能這樣害我?」
白錦神色淡漠,她看著趙美娥,嘴唇微啟,淡淡說道:「趙美娥你看看你如今的樣子。」
「這京城的榮華富貴便這麼重要嗎?比回家見到你爹娘還要重要嗎?」
白錦淡漠的話語讓趙美娥獃獃的愣在那裡。
「流水,將她帶出去吧。」張秀娥不願在看到趙美娥,淡淡吩咐道。
「是!」 流水和另外一個丫鬟托起趙美娥,只見趙美娥忽然回過神,她雙目瞪著白錦,大聲叫嚷道:「白錦你說的這麼輕巧!那是因為你如今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是不是?你說京城的榮華富貴好不好?若是你
不喜歡!你為啥不離開這太師府!」 「白錦你同我一樣!見識到了京城的的繁華便捨不得走了!我們都一樣,你憑啥說我?!你,你只不過是比我運氣好而已!夫人!白錦同我一樣!她同我一樣,若不是享受到了太師府的尊榮和富貴!她
為啥不離開這裡?」
「白錦你說啊!你為啥不離開這裡?你如今已經找到弟弟了!你為啥不離開?你同我一樣!同我一樣!」
趙美娥面上滿是瘋狂和怨毒之色,直到趙美娥被拖到外面,她的聲音才漸漸隱沒。
張秀娥嘆了聲,收回視線,低聲喃喃道:「我真是沒有想到趙美娥的執念並非雲深,而是這京城的榮華富貴。」
說著,張秀娥轉眸看向白錦,溫聲道:「阿錦,你心中可是怪我?」
白錦望著張秀娥,搖了搖頭,溫聲道:「我知道姨母留下趙美娥,乃是看在她為雲深的一片心上,也是為了雲深結一個善緣。」 張秀娥望著白錦笑了笑,心中很是欣慰,她道;「是啊,我知曉雲深的心意,也看得出雲深冷情的性子,便想著美娥一個姑娘家追來京城,也著實不易,想則勸她放下雲深,在從其他方面感謝他們一家
。」 可惜,趙美娥如今根本看不上那些金銀,她看山的是暮雲深如今的身份,是在太師府享受的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