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事關性命
暮雲深和蕭三爺相對而坐,聞聲,暮雲深神思一頓,轉眼看向蕭三爺,出聲問道:「三爺,你曾說過這次出海做的綢緞生意是和一位京城的商人合作,是么?」
蕭三爺沒想到暮雲深會突然提起這個人,於是點頭道;「是,他叫吉框,是京城的一名年輕富商,機緣巧合,與我有過幾次生意,要不然咱們這一次也不能如此好運,能跟著他一起出海做生意。」暮雲深俊朗面色帶著一絲凝重,腦海中想到白錦對他說的那些話,他深邃如潭的黑眸微凝,定定道;「三爺,這位吉框先生,您可了解?出海做生意非比尋常,所以這往返路程,也需慎重的考量清楚,再者
,我聽聞海上海匪盛行,若是我們不幸遇上海匪,可有啥自保之策?」
蕭三爺聽了暮雲深的的話,眉毛微挑,笑望著暮雲深道;「雲深兄弟我知你辦事穩妥,心細如髮,所以只待你想通之後,與你細細商量我們這一次出海的行程。」頓了頓,蕭三爺想到暮雲深第一句話,若有所思的說道:「我與這位吉框先生合作了兩三次生意,且每一筆生意都合作極為順利,雙方也都很滿意,且我與他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他的為人我還是有些了解
的,所以雲深兄弟,你大可以放心。」
也正是因為蕭三爺對那吉框極為信任,所以才會答應他合作這次的生意。
蕭三爺這樣,暮雲深倒是不好在說什麼。
暮雲深自是信任蕭三爺的,也信任蕭三爺的眼光,蕭三爺之所以被人稱作三爺,那自是有他的厲害之處。
再者,蕭三爺做了多年生意,在看人這方面,還是有些眼光的。
暮雲深嘴唇緊抿,神色微沉。
錦兒曾說他會遇到貴人,第一次生意會很順利,可是在不久之後,他便不知因何原因,落得那種凄慘下場!
貴人,他所遇到的貴人是蕭三爺么?還是說是另有其人?
事關性命,暮雲深不得不多做打算。
若是以前,即使是冒再大的風險,暮雲深也會義無反顧的去做,可是現在……
「……雲深兄弟?雲深兄弟?」
暮雲深回過神,眼底閃過一絲歉意:「抱歉三爺,我想事情有些出神了。」
蕭三爺何等聰明之人,他也自認為是了解暮雲深的,雙目在暮雲深臉上看了幾眼,挑眉道;「雲深兄弟,你有心事?」頓了頓,蕭三爺繼續道;「是關於生意上的?」
暮雲深倒也不隱瞞,直接點頭:「是。」
蕭三爺一愣,他想了想,目光頓時便變得調侃起來,他看著暮雲深道;「雲深兄弟,莫非是因為白錦姑娘?」
「是,也不是。」
蕭三爺皺眉,暮雲深這話,他就有些不明白了。
「三爺。」暮雲深思前想後,心底終於有了想法,便將白錦告訴他的一些事情以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暮雲深不能說這些預想是白錦告訴他的,因為,他相信白錦,不代表蕭三爺會相信白錦的話。
再者,依暮雲深對蕭三爺的了解,若是他知道這是白錦所說的,必會說這是婦人危言聳聽,興許還會弄巧成拙。
暮雲深只道是他近日做夢,預感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對於這次出海做生意,需要慎重在慎重,且那位吉框也需好好了解一下。
蕭三爺聽后,先是訝然的看著暮雲深,緊接著,他便發出大笑聲。
「哈哈,暮雲深啊暮雲深,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會相信做夢那種東西?什麼預言?那都是瞎扯的!」
蕭三爺笑的都咳嗽起來,他喘息著邊道:「古往今來,有哪個商人做生意不冒風險的?若每個人都因為一旦不好的預感,就不做生意,那何談發家致富?」「我明白。」暮雲深並未因為蕭三爺的大笑而惱怒,他神色認真的看著蕭三爺,沉沉道:「即使,這是虛無縹緲的,我也不希望有這種不好的可能,所以,蕭三爺,這次的出海生意,我們必要慎重商量,且那
位吉框也需好好調查一番。」
頓了頓,暮雲深緩緩道;「這是對我們自己負責,也是對親人負責,我暮雲深雖無甚親人,可是蕭三爺,你還有黎兒。」
暮雲深說的這麼認真,蕭三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
「三爺,你說呢?」
蕭三爺只定定的看著暮雲深,過了好一會兒,才見蕭三爺緩緩點點頭,沉聲道;「好,那我們就從長計議吧。」反正離出海還需要一段時間。
這一日,白家三房照例去鎮上賣完了醋,回了家后,白錦心疼爹娘累了一天,所以在他們回來之前,已經做好了晚飯。
沈氏以前是絕不讓白錦進灶房的,一來因為白錦自小身子有些弱,二來,他們家就白錦這麼一個寶貝閨女,他們兩口子疼都來不及,哪捨得白錦那麼小就在灶房裡面熏煙。
不過後來,白錦堅持要在灶房幫忙,慢慢的,白錦對做飯也得心應手,現在,沈氏和白高中從鎮上回來,就能吃上熱乎乎的飯菜,心中自是感動又心疼。
沈氏和白高忠偶爾說起這件事,說心疼白錦時,白錦就笑笑,對爹娘說,她能做飯才是好事,這樣不僅自己日後餓不著,還能幫家裡,更重要的是,她幫做做活,還能鍛煉身體。
沈氏和白高忠兩口子對視一眼,眼角都染著一絲淚花。
吃完了晚飯,白錦去洗碗,沈氏便在一旁幫忙。
將碗筷都收拾好,白錦轉身看著沈氏道;「娘,天不早了,您和爹都累了一天,快些去歇息吧。」
沈氏因為常年的風霜,眼角和額頭已經有了皺紋,不過即使如此,沈氏看上去還是很年輕,風韻猶存。
此時的沈氏,面帶慈愛笑容的看著白錦,眼中滿是心疼和感動。
她抬手摸了摸白錦的黑髮,柔聲道:「我們家錦兒長大了,知道心疼爹娘了。」
白錦心中有些難受,她伸手握住沈氏略帶粗糙的手,壓下心中酸澀,揚起明媚的笑容道:「那是當然,爹娘將錦兒寵著長大,現在也該是錦兒照顧爹娘的時候了。」
沈氏摸了摸白錦白皙的臉頰,心中有些難過:「可錦兒終是要嫁人的,等去了婆家,你想不做也是不行的,所以娘捨不得你早早的做這些。」
其實,這才是沈氏心疼白錦的原因。
爹娘始終氏疼愛自家閨女的,可是成了親,去了婆家,自是不能像在娘家一樣受照顧。
白錦笑的調皮:「那錦兒一輩子不嫁人,就陪著爹娘。」「又說傻話。」沈氏嗔了白錦一眼,笑了笑,她又認真的看向白錦:「錦兒,明年你就及笄了,在咱們村你可有看上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