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琴藝切磋
店小二曖昧的笑道：“公子感興趣倒不足為奇了，這王侍郎的千金花容玉貌，公子您又是翩翩俊美，正好可以湊一對。”
齊悅聽了笑了起來，對店小二說道：“罷了罷了，你先下去吧，這會兒沒你事兒了。”說著把銀子付了，看我已經撲到窗邊看了半天，問我道：“要不要去看看？”
我看了看自己的男裝，皺著眉道：“這男裝會不會不大好？”
齊悅笑道：“男裝才好，女裝的話，你不怕有人認出太子妃？便是一時之間認不出來，若是日後認出來也是事兒的。”
我笑道：“你怎麽知道我想去切磋一下琴藝？”
齊悅邊說邊往外走：“從你眼裏看到了熊熊燃燒的欲望。”
我拎著齊情追出去道：“你別胡說八道，弄得我像是個惡霸一樣。”
齊悅笑道：“雖說誇大了，不過你眼裏確是有些不屑的。”
我邊走邊道：“罷了，我哪裏是不屑？我隻是不大讚同這樣切磋的方式，明擺著有顯擺和張揚的感覺，就不怕自己是班門弄斧？這做人哪，一定要有自知之明，就算是沒有，也應該謹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齊悅聽完笑道：“也罷了，去看看，沒準兒我們這位王千金真是撫箏的高人。”
我回頭探尋著盯著齊悅，齊悅被我看得不自然，問我：“怎麽這麽看我？”
我問道：“你不會是故人相見吧？”
齊悅搖搖頭，道：“我再風流成性，也不至於所有官宦人家的女子都是舊相識吧。”
我點點頭道：“那便好了，別是我去和自己人叫板了。”
齊悅看了我一眼，不想再和我說話，帶著我和齊情擠著人群，到了台子前，看著台上的情形。
台子上，一名妙齡女子正在撫箏，後麵坐著一個穿金戴玉的女子，一直帶著看似平靜卻有些鄙夷的神情看著前麵的女孩子。
齊悅附在我耳邊道：“看來這後麵的便是王家千金了。”
我點點頭，前麵這個女子倒是結束了一曲，我隨著眾人鼓掌，齊情嫩著聲音問我：“初晞，這個算是好嗎？”
我輕輕的說道：“一般吧。”
齊情看似懂了的點點頭，又看著台上了。台上的女孩子結束一曲，後麵的富家千金站起來，盈盈一拜，笑著向台下眾人道：“姑娘果然彈得一手好箏。”
底下的人也紛紛附和，卻見王家千金話鋒一轉道：“但還欠缺火候，不夠精妙。”
這句話一說，底下的人像是炸開鍋一樣，紛紛亂哄哄的，王家千金卻笑著向眾人道：“小女子願獻一曲供大家評判。”
眾人紛紛讚同，我也就在一旁洗耳恭聽，這王家千金果然坐下，開始彈，果然是彈得錚錚有聲，如泉水叮咚，又有女子的細膩綺麗，清麗淡雅，是一般古代箏的纖巧秀美，流麗柔美，古樸典雅。聽了許久，我悄悄的笑道：“果然還是有些天分的。”
一曲畢，掌聲如雷，王家千金向眾人盈盈一拜，答謝道：“謬讚了。”
未幾，王家千金又向台下眾人問道：“多謝大家指教，小女子謝過了，可還有人讓小女子來請教一二？”
話還未說完，便有人又上台去了，是一個身量纖長的女孩子，互相行了禮，便向眾人道：“小女子前來討教。”說罷也坐下，彈了一曲。
同樣的演奏方式，沒有太多變化，一樣的箏聲是餘音繚繞，悠揚深長，音節錯落有致，淒涼哀婉，隻是指法上並不嫻熟，還有待練習。
一曲畢，王家千金又彈了一曲，風格未變，眾人靜靜聽著，我自言自語道：“難不成這王家千金每個討教者都是要隨著彈一曲？這可是件費力的事。”
旁邊有人附和著我說道“可不是，這王小姐的琴藝實在高超。”
我點點頭，暗自想：怪道這王家千金敢搭台子挑釁，想必平日裏沒少練琴，這都多少曲了，指力還是依然，還真是下了功夫的。
看了幾輪，我自覺沒意思了，便悄悄向齊悅道：“阿悅，我們走吧，逛集市去。”
齊悅有些不解問道：“怎麽？你不去試試了？”
我搖搖頭道：“這無事生非的，不是我的性情，看過了便罷了，何苦尋事端呢？”
齊悅點點頭，拉著齊情剛要出去，便聽到有人高聲道：“看來這位公子倒是不大服氣，若是不服氣可以上台彈一曲。”
我正疑惑這是說誰呢，才發覺眾人都是盯著我，原來是有人聽到了我和齊悅的對話，替王家千金打抱不平呢。
我是有些愣了，王家千金也是遙遙的在台上道：“還請公子賜教，小女子不勝感激。”
齊悅戳了戳我，道：“去啊，我可是聽清歌說你的琴藝了得。”
我被眾人看得，不自然的走到了台上，向王家千金笑道：“多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見諒。”
王家千金臉一紅，也未多說什麽，便道：“公子請。”
我坐到古箏前，想著：這彈什麽好？我現在是男裝，不好彈太過清雅秀美的曲子，彈什麽才可以？
好久之後，底下的人有的開始質問我：“你小子行不行！下來吧！”眾人也紛紛起哄，齊情嫩著聲音喊道：“都閉嘴！”可是他人小聲音也小哪有人聽得見，齊悅倒是不擔心，一直淡淡的搖著扇子等著我彈。
我靜了靜心，選了一曲林衝夜奔開始彈，開篇是慢板，用搖指較多，感歎悲憤的氛圍緩緩展開。之後轉為小快板，開始造就一種惶惶不安和緊迫感。第三段和第四段慢慢的加重一種悲戚的感覺。
記得以前學的時候，因為這首曲子受了不少罪，本身難度極大的曲子，還有滿篇的搖指，不過現在彈起來是得心應手了。
一曲剛剛彈完，底下的人有一瞬的停滯，之後是讚歎不絕，王家千金過來向我行了禮，問道：“公子果然厲害，小女子王姓，閨名乃箏，敢問公子怎麽稱呼？”
我連忙還禮，答道：“在下，路初晞，姑娘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