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醉仙樓中,小二哥端上食物的時候都傻了眼了。
一屋子狼藉,像是被賊光顧了一樣。
「夫人。」
此時,一道磁性溫柔的聲音響起,翹著二郎腿的鳳無心回身一看,那人不是陌逸又會是誰。
「相公公,你怎麼也在?」
看到陌逸出現,鳳無心扯起笑容來到他身邊,靠近之時嗅到了一絲絲酒氣。
「相公公你喝酒了,胃不好還喝酒,作呢。」
「夫人擔心了,張大人做東,為夫不好拒了張大人的顏面,便小酌了幾杯。」
陌逸笑著,丹鳳眼中的笑意透著溫柔。
「為夫正巧要離開,夫人一起么?」
「好呀,正發愁要怎麼回去呢,齊老南老頭我先走了,明兒給你們做脆皮烤鴨吃。」
鳳無心朝著齊老和南宮傲擺了擺手,挽著陌逸的手離開了醉仙樓。
「相公公我跟你說,今兒一天過得老刺激了。」
「哦,為夫倒想知道夫人都經歷了什麼。」
「乾屍,很多的乾屍。」
伴隨著鳳無心和陌逸消失的身影,留在醉仙樓雅間中的齊老與南宮傲轉過身,視線透過窗子朝著二人看去。
陌逸攙扶著鳳無心上了馬車后回過身,一雙冷冽的寒眸對上南宮傲的視線,不過是剎那間,二人目光中的厲色仿若交手了百次。
「相公公,你知道么,那個黑衣人竟然說要弄死我!」
「是何人敢對夫人不敬,為夫一定要替夫人討回公道。」
「對,必須弄死他,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視線落下,陌逸起身上了馬車,醉仙樓中南宮傲和齊老卻是一直看著馬車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曾離去。
「無心就是嫁給了他?」
「嗯,燕國九千歲陌逸。」
說實話,相比起鳳家和皇族,齊老到時對陌逸的印象還算是不錯,最起碼陌逸對鳳無心算是照顧有加。
「這人,不簡單。」
這是南宮傲對陌逸的評價。
南宮傲沒有見過陌逸,但知道京都發生的一切,身為燕國奸臣閹黨的陌逸自然在他收集的情報網之中。
本以為一個太監專橫獨攬大權靠的是心機以及皇帝的昏庸才能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位,可如今一見,他倒是小看了九千歲陌逸。
「看無心的態度,似乎與九千歲相處的不錯。」
「是啊,在鳳家和皇族都利用無心,想要榨取無心最後的價值之時,九千歲算是對無心最好的了,當然除了夏侯烈那小子。」
齊老似有似無的說著鳳無心嫁入千歲府後發生的點點滴滴,以及鳳無心過的日子,鳳家的絕情,更是著重的說著鳳無心出嫁當日的遭遇。
「南宮族長,我有一件事情不明。」
「齊老弟是想說玉兒和鳳無心的事情么。」
南宮傲明白齊老是想要問他為何將南宮一族的嫡女交託給他人照顧,讓南宮玉到死的那一天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父母是誰。
「齊老弟應該聽說過天煞孤星之命。」
南宮傲的神色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講述起自己的女兒降生之日所發生的一切詭異的事情。
相士占卜,唯有將南宮玉送到京都,以京都的龍脈之氣鎮壓天煞孤星的命格,玉兒才能活得長久,只要等到玉兒三十有八之日將其接回南宮家便可破除天煞孤星的命格。
但誰知道,玉兒在鳳家受到百般折磨,而當時的南宮家也正經歷著殘酷的洗禮,讓他無暇顧及遠在京都的南宮玉,這才讓消香玉隕死在了京都鳳家。
南宮傲的話讓齊老無奈的笑著,這笑讓南宮傲十分不解。
「齊老弟莫非是認為本族長做錯了?」
「非也,南宮族長多心了,天煞孤星命格或許是龍脈可以鎮壓的住,但南宮族長你可曾想到鳳無心的命格該如何破解。」
聽著齊老所言,南宮瑤花白的眉頭微微挑起,眉宇中幾分異色。
「齊老弟想說什麼?」
「當日雪神節之時心丫頭曾占卜卦象,南宮族長猜一猜無心為何種命格之人。」
聽著齊老這麼問,南宮傲眉頭更是皺了一分。
「難不成鳳無心和玉兒一樣,是天煞孤星之命。」
「不,南宮族長應該通曉這天下有兩種絕世命格,一乃天煞孤星之命,二則殺破狼,鳳無心正是後者。」
殺破狼三種命格皆具之人,必定逆了這世界,令這天下易主之人。
當初他聽到這個消息之際也如南宮傲一般的震驚。
若是別人,或許權當玩笑之言,但此人是鳳無心。
「鳳無心!」
半眯著雙眸,南宮傲呢喃著鳳無心三個字,眼中的神色更是濃烈著,讓人猜不透此人在想些什麼。
另一邊,從醉仙樓回來的鳳無心在馬車中說著這一天發生的事情。
從燕雲珩到顧家,從濟世堂到乾屍再到醉仙樓等等,陌逸自始至終擎著笑容,耐心的聽著鳳無心說著奇聞趣事。
「相公公這幾日進宮莫不是也和採花大盜有關係?」
「夫人聰慧,因採花大盜的出現京都人心惶惶,陛下將這件事情交給為夫與三王爺共同處理,限期七日將兇手捉拿歸案。」
七天的時間將採花大盜捉拿歸案,開玩笑呢!
衙門的人都發布了黑白懸賞令,以重金懸賞採花大盜的人頭,但就算如此連採花大盜的毛都沒抓到一根。
「怎麼了,又胃疼了?都千叮萬囑多少次讓你別喝酒別喝酒,該!作吧!」
看著微微皺著眉頭的陌逸,鳳無心一邊嘀嘀咕咕埋怨著,可還是伸出手輕輕的揉著陌逸的胃。
隔著衣衫,鳳無心手心的溫度貼合著陌逸的身體,一股莫名的氣氛流傳在二人之間,被陌逸直白的盯著,鳳無心不由得紅了臉頰。
「看我做什麼,我臉上又沒開花。」
「夫人比花還要好看。」
驀地,一抹淡淡的冰冷落在鳳無心的唇角,涼涼的,甜甜的!
陌逸的吻如落入水中的石頭一般在鳳無心的內心深處泛起了一陣陣的漣漪,不斷地向四周擴散著。
「夫人的味道不錯。」 「來而不往非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