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心思各異
別人也許不知道封遠澤是什麼人,作為一個在他手裡吃過無數次虧的喬唯,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個男人有多記仇,有多恨自己。
一旦自己真的答應了他的條件,換來的肯定不是他口中的材料,而是更大的報復。
更何況她喬唯真的稀罕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取任何東西嗎?
背後的繩子已經開始鬆動下來,喬唯似乎感覺不到手指的傷痛,在封遠澤解開她衣扣的同時,猛地掙脫手腕上的繩子,雙掌上前一把推開靠過來的男人。
「喬唯!」
封遠澤怒吼著,不過對方完全不在意這一點,毫不猶豫的一腳踢向他。
看著他因為自己憤恨的一腳跪倒在地,喬唯低頭看著他,美眸中的冷意像是要將他吞沒,「封遠澤,再有下一次我一定親手宰了你!」
「你現在敢出這個門,我會讓你後悔的。」
喬唯已經轉身準備離開,聞言回眸看向地上的男人,眼底全部都是涼薄之意,「你隨意,我接招就是!」
說完這句話,喬唯一秒都不想再在這裡停留。
封遠澤憤恨的一拳砸在地上,「該死的女人,今天要不是我,你指不定會被折磨成什麼樣。」
喬唯鞋子已經不見,踉蹌著從工廠里出去,車子也不知道被人開到了什麼地方,她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
封遠澤的車子倒是停在外頭,可是車鑰匙想必也在他的身上。
喬唯環顧了一圈四周的荒涼,隨手將衣袖撕裂開來,胡亂的包紮好手指上的傷口,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這裡。
「嘀嘀……」
廢棄工廠外圍不到數米的地方就有一條小路,喬唯靠著路邊走,刺眼的燈光突然從身後照了過來,喬唯警惕的盯著那輛越來越近的車子。
黑色的賓士在她身旁停下,車門從裡面推開,一雙長腿率先出現。
漆黑的小道上,只有身後的車燈亮著光,男人身高腿長的出現在她面前,整個人耀眼的不太真實。
喬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顧天屹攔腰抱了起來。
他的嗓音低沉又夾雜著心疼,「別多問,先上車吧。」
顧天屹把她放在副座上,又貼心的扣好安全帶,才繞到另一邊上車。
他重新發動車子,腳下踩著油門,車子呼嘯著離開了這裡。
車廂內冷氣開的很足,喬唯坐好之後,看向身側的男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喬唯說話間還特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上面的時鐘已經指向了半夜一點。
「路過,你呢?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顧天屹將話題重新扔回到對方身上。
喬唯撇了撇嘴角,感受著車內越來越低的溫度,終於忍不住開口提議道,「能把冷氣關掉嗎?我有些冷。」
顧天屹隨手把冷氣關了,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她。
喬唯只覺得他身上散發的冷意比空調還足,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出了一點意外,我會自己處理好。」
他們只是結婚而已,喬唯並不想過多的干涉彼此的生活,她跟封遠澤之間的恩怨,更是不願意將顧天屹牽扯進來。
車子從郊外開了回來,喬唯原本想回一趟喬氏,結果顧天屹卻直接將車子開到了醫院。
「我的傷沒什麼大礙,回去擦點葯就好了。」
喬唯看到他將車子停在醫院的門口,其實手指上被刀片劃到的傷口不大也不深,至於那些擦傷更是對在牢內度過三年的她而言,根本就連開胃菜都算不上。
面對她若無其事的樣子,顧天屹壓著一股火氣將車門拉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副駕里的女人;「給你兩個選擇,一,現在進去包紮,二,我親自壓著你進去,或者抱著你也行!」
「……」
喬唯聳聳肩,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說是兩種選擇,實際上她根本沒的選。
「選一。」
幾分鐘后,喬唯肩上披著顧天屹剛才脫下來遞給她的西裝外套,坐在急症室里的病床上,一位看起來臉圓圓的小護士用碘酒幫她將傷口先清理乾淨。
急症室的門外,顧天屹剛繳費回來,遠遠就看到喬唯坐在病床跟前,手指傷成那個樣子,加上碘酒清洗時會帶來的疼痛。
對她而言卻好像不存在一般,換做任何一個女生即便不叫出聲,至少也不該這麼無動於衷。
可喬唯,此刻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情感的機器人。
顧天屹站在數米外,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幫我查出郊外廢棄工廠昨晚發生的一切。」
電話另一邊的男人,打著哈欠從床上爬了起來去開自己的電腦:「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暫時找到了。」
只是有些事情從喬唯這裡根本問不出來,這樣危險的行為她不僅沒有想要報警的意思,甚至還想著自己解決。
對於喬唯他確實不太了解,可是兩人既然結婚了,身為她的丈夫,顧天屹也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每天都遇到各種危險,而自己卻一無所知。
這種被動的滋味,今天體驗過一次就足夠。
他回頭看了眼急診室里坐著的女人,那種看淡了傷口,習慣了沉默的背影讓他感到胸膛里某處跳動的地方也開始跟著疼了起來。
「小姐,你的電話響了。」
喬唯想著今晚發生的一切,被護士的話提醒了才反應過來。
拿起手機看到上面的名字,是沈亦然。
「半夜三點,你不會是告訴我,你遇到了真愛打算今天就去結婚,然後請我當伴娘吧?」
沈亦然聽聞笑倒在沙發上,「遇到真愛的話,我肯定不會等到早上才去結婚!」
那太慢了,最好是在遇上的那一刻就去結婚才對。
喬唯跟著笑出聲來,原本平靜無波的臉上多了一絲笑容。
「你今晚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電話那頭的沈亦然問道,有人跟她打聽了喬唯的事情,沈亦然覺得有些奇怪,這才打電話過來詢問本人。 「一點小事,封遠澤將我打暈帶到了郊外。現在在醫院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