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意圖謀害的南洛
麵對前呼後擁進來的南宮翎,眾人齊齊下跪,隻是低下的頭,並沒有看見南宮翎眼中的那抹不快,他慢條斯理的經過眾人麵前,並沒有要讓她們起來的意思。
恰好看到華染坐在秋千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心中更是不快,“起來吧。”
“謝皇上。”眾美人儀態萬千的從地上起來,姿態婀娜娉婷,都各具姿色,果然在皇上麵前都有些刻意偽裝著儀態。
“這處地方我不是早就下過令了不得進入,你們竟敢違抗。”南宮翎臉上有些怒氣,
“皇上,姐妹們聽說殿下回來了,特地帶了些禮物在門外等候殿下的接見,這裏是殿下讓我們進來的。”一位宮裝女子回道。
南宮翎心中有數,看著為首的餘妃,臉上有些惶恐,從他進來起,餘妃的臉色一直不好,眼神閃閃躲躲,不敢與他對視。
“餘妃,抬起頭來。”南宮翎盯著麵前的人,身上傳來一股強大的壓力,
“皇,皇上……”抬起頭來剛好對上南宮翎的眼睛,他會如何處置自己,餘妃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中惶恐萬分,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這一小動作剛好落入南宮翎眼中,他是何種精明人物,才一眼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當真有這麽多不怕死的女人,
“餘妃,難道你沒有什麽想給我說的嗎?”南宮翎冷冷道,
“皇上,臣妾,臣妾有了你的骨肉了……”如同蚊呐般出聲的女人,事已經至此,再隱瞞就是欺君之罪了,自己畢竟懷的是他的孩子,他總不至於要懲罰自己。
“當真?”南宮翎的眸色越來越深,
“當,當真。”餘妃戰戰兢兢,從他的語氣中一時也聽不出喜怒,她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將頭低了下去。
南宮翎的手指緩緩將她下巴抬了起來,強迫她的眼神對上了自己,“本來這張臉,我還有幾分喜歡,可惜,可惜……”
“皇上,我,我可是有了你的孩子,”餘妃不蠢,已經感覺到了危險來臨,
“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南宮翎手指用力,一點點加深。
“皇上,我,我不懂。”餘妃已經感覺下巴快要被捏碎了般的疼痛,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別哭,哭了可就不像她了,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應該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這些日子我寵愛你,看上的可就是你懂事,哪知道你這麽不懂事呢?”
南宮翎笑容一點點加大,手掌平攤,一旁的人遞來一把劍,不止是餘妃,連周圍的美人都被嚇到了,他這是要作何?幹什麽要拿劍出來。
“皇上……我,我可是懷的你的骨肉。”餘妃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我當然知道,”話雖如此,寶劍已經被抽了出來,
“啊……皇上,餘姐姐做錯了什麽,你要這麽對她?”站在旁邊的一位女子實在看不下去了,大膽站了出來。
南宮翎聽到此話,手中的力一鬆,餘妃癱軟在了地上,才放鬆了一下,總算是逃過了一劫,南宮翎卻對著所有人說道:“這個女人就是例子,若你們以後有誰再敢自作聰明,下場一定比還要慘。”
說罷,毫不憐惜的提起餘妃,手中的劍就這麽刺了過去,“啊……”大多數人都蒙上了眼睛,不敢看這幕,
餘妃此刻已經是淚流滿麵,哀莫大於心死,原來她果然隻是一件替代品,和任何人一樣,哪怕她有了他的孩子,他的眼睛仍舊不會多看她一眼,即便是看了她,那也是透過她的眼睛看著另外一人。
一個替代品沒有了,他還會找其他人,寵愛又如何,她的一切都是他給的,他隻要一句話,一抬手,就可以奪去她所有東西,她閉上了眼,讓淚水在臉上肆意橫流。
臆想中的疼痛遲遲沒有來到,她睜開了眼睛,麵前站了一人,白衣飄然,依舊如此,他捏住了劍身,餘妃不可置信的望著華染,他為何要救自己?
“這是我母後的地方,不要讓其她人的血將這處弄髒了,”華染冷冷對著皇帝說道,眾人無不驚訝,原本還以為他救了餘妃,沒想到真相比想象中更加難以讓人接受,她們看著皇上,殿下居然當麵頂撞他,不知道他會有什麽樣的舉動。
“好。”這結果讓眾人都嚇了一跳,他居然這麽輕鬆就同意了,
“如此甚好,你們出去吧,這處不歡迎你們,以後也不要再來了。”華染麵無表情的說道,美人們漸漸散去,任由侍衛將一臉木然的餘妃拖下去,幾顆珠子散落在地上,華染看了一眼,一腳踩上去,再抬腳時,腳下一片粉末,風一吹便煙消雲散。
這裏隻屬於她一人,這個念頭父子兩人倒是不謀而合。“這些年,你武功倒是長進了不少。”院中隻剩下了幾人,南宮翎挑起話頭。
“我長進的,可不是武功。”華染不再理會,又坐在了秋千之上,南宮翎也不再多言,轉身而去,他才出門一會兒,不遠處便響起了一聲淒厲的叫聲,那聲音撕心裂肺,讓聽者無不動容。
“花灼,將門關上吧,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華染看著那片天空,充滿了蒼涼,秋千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他的臉上一片茫然,腦中好像閃過很多東西,隻是快的什麽東西都抓不住而已。
花灼看著華染一個人孤零零在秋千上的背影,看上去別提有多落寞,那麽絕世無雙的主子,那麽神仙似的人,又怎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起碼是在這一刻,他放下了所有的偽裝,撕下了所有的麵具,任由著秋千有一波沒一波的蕩著,他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一直到天邊落日餘暉灑下,他心中的一切茫然也都收了起來,剛剛的脆弱蕩然無存。
“尖峰,刀刺。”華染輕呼,縱身一躍,跳下的秋千,隻留下秋千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從黑暗的角落中忽然走出了兩人,皆是黑衣,包裹得嚴嚴實實,隻留下兩隻眼睛露在外麵,背後各背著兩把形狀各異的武器。
“主子請吩咐。”兩人恭敬的跪在地上,嚴陣以待,
“召集人手,今夜動手,決不許有一絲意外。”華染冷冷道。
“是,主子。”兩道黑影一閃,重新沒入了黑暗裏麵。
“主子,你該服藥了。”花灼從裏屋出來,恰好看到兩人離去,華染果然要動手了,默不作聲,走到他麵前,
華染看也不看的拿起他手中的藥丸,吞了進去,“花灼,你去告訴南洛,今晚加大劑量,我們該收網了。”
“是,主子。”花灼默默退下,
“咳咳……”華染咳嗽了幾聲,噗的一口從口裏噴出了鮮血,眼前一陣發黑,他連忙扶住了一旁的大樹才勉強維持著身形,待到眼前的黑暗散去,他才擦拭掉嘴邊的鮮血,看著那抹刺紅,連藥物也快控製不了麽?嗬嗬,心中不免苦笑。
他說子卿倔強,難道他不倔強麽?支走了所有人,才敢將真實的自己暴露出來,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的虛弱之處,哪怕就連每日跟在他身邊的人也不行,
黑夜漸漸降臨,夜色越發變得黑暗,眼看著黑夜就將來臨,華染身形一晃,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天色將晚,黑夜即將拉開序幕。
“皇上,這是新製的葡萄好酒,今日剛剛開封,你聞聞看,是不是異常香濃?”
南宮翎接過美人遞過來的葡萄酒,這是唯一一個不像華貞而被他留在身邊的女人,她溫柔婉約,懂事體貼,而且還釀的一手好酒。
而且她喜歡釀造各種各樣的花酒,米酒,蜜酒,葡萄酒,幾乎是精通各類酒類釀造之術,時間一長,南宮翎也習慣了身邊有著這樣一人,習慣了喝她釀的美酒,也習慣了在每次酒醉之後像她傾訴自己內心的抑鬱。
所以她也是這麽多年來,唯一一個和南宮翎沒有肌膚之親的女人,“南洛,好久沒喝到你釀的酒了,這一次的我怎麽覺得苦了許多?”
南洛重新為他斟上了一杯,“皇上,這一次的酒是我以前在宮外釀造的,足足費了兩年的時間,帶回皇宮來,今日是第一次開封,按理來說,酒香濃鬱,應該入喉是醇美的,
皇上之所以覺得苦澀了許多,那是因為你最近應該遇上了一些事情,你心緒紊亂,才會導致喝酒時也覺得酒味苦澀。”南洛笑意盈盈的解釋道。
“是啊,南洛,這幾年,還多虧有你幫朕排憂解悶,你想要什麽樣的賞賜?”南宮翎轉了話題。
“這是我應該做的,皇上不用客氣,能為你解憂,是我的福氣。”南洛回絕。
“南洛,你果然是個好女人,不過……”南宮翎微笑著的臉,慢慢的收了淒厲,“朕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朕?”
“皇上,你醉了,”南洛已經開始收拾著酒器,啪的一聲,皇帝手中的夜光杯被扔在了地上,
“南洛,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意圖謀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