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撐腰
小衡這兩天不止一次跟李治對話時試探過餘涅對他的重要性，而結果每次都是差不多的答案——最佳人選，無比重要。
小衡她也明白自己在這件事情裏自己的定位，說好聽點是李治怕餘涅不成器，提前崗前培訓的，說難聽點就是美人計，用來博好感的。
小衡從未見過這位叔叔對一個陌生人如此上心，甚至到了不惜犧牲自己侄女為代價的程度。
而現在，她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餘涅說的在理，不管承不承認，小衡剛才在打鬥間確實動了殺心，並且付諸行動。
如果有一個人會時刻站在小衡她的身後，而且還如此明確的暴露過對自己的殺意，小衡也不會也不敢繼續留這個人在身邊。
兩人站的不遠，大約五米左右，小衡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餘涅眼睛裏的複雜情緒，但她讀不懂。
漸漸升高的太陽將兩人的影子拉的欣長，但隨著東升西落卻是愈行愈遠。
看著小衡愧疚的表情和不知所措的模樣，餘涅歎了口氣，終究不是一路人。
自己前途坎坷，路已經很難走了，何苦為難自己再增加無意義的遊戲難度？又何苦為難別人陪自己趟這渾水？
轉身離開，利落幹脆，餘涅甚至沒給小衡說再見的機會。
看著視線裏的餘涅漸行漸遠，小衡在原地慢慢蹲下身小聲抽泣著，她從小到大雖說也不是什麽溫室裏的花朵，但像今天這樣的還是第一次。
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以前在營地裏時自己不是出了名的冷靜幹練，八麵玲瓏嗎？
她不理解餘涅哪裏重要，也不理解明明隻是一個陌生人，為什麽自己會對他爆發出如此明顯的敵意。
這些問題需要找到答案！沒錯！解鈴還須係鈴人！要在這個混蛋身上找到答案！
小衡想到這裏，眼神重新堅定然後抹幹眼淚站起，一步踏出衝著即將消失在視野裏的餘涅走去。
餘涅又不傻，走著走著怎麽可能會發現不了身後跟了個尾巴？但他也沒管，大道朝天各走一邊。誰也沒權利幹涉誰應該怎麽做，想跟著就跟著唄，反正還離得很遠構不成威脅。
白小白發來的位置定位有點偏，已經是三號垃圾場的邊緣地帶了，但也還好，餘涅和小衡這兩天雖說一直在閑逛，但也是一直在按著白小白之前給的大致方向走的，雖然有點遠，但其實也不剩多少距離了。
最終終於是在下午八點左右餘涅趕到了集合地。
白小白躺在一輛吉普車車頂上仰望著還未黑透的天空，發覺到餘涅後從身邊拎起一聽冰啤酒扔給了他。
“謝了。”餘涅一口氣喝掉大半聽，然後誇張的打了一個嗝後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著。連續走一兩天的路，說不累那一定是騙人的。
白小白看著餘涅的狀態“嘖嘖”兩聲後搖搖頭，對著他諷刺道：“本來想今晚咱倆就啟程的，但看你這樣……歇一晚明早再走？”
餘涅喘了一口氣，一邊仰頭喝著手中剩下的啤酒一邊對白小白比了個OK的手勢。
“唉？餘涅？”白小白突然發現了遠遠吊在餘涅身後的小衡，然後對餘涅說道：“你這怎麽回事？怎麽身後還有尾巴呢？”
走了一天有點餓了，餘涅從異次元裏拿出單兵糧吃著，然後聽到白小白的話後口中含糊的說道：“腿長在人家身上，想去哪我管的著嗎？明早咱倆開車一走，我就不信她還能跟的住。”
小衡看著前方遠處的餘涅停下腳步，她也跟著停下來，然後就地找了一個時刻能觀察到餘涅動態的地方紮起帳篷，也沒管是不是避風地就當今晚宿營的地方了。
而這一切不僅被白小白和餘涅看在眼裏，不遠處一隻擬生態機械食腐鳥的電子眼也捕捉到了這一切，現場所有的動態化作數據流自食腐鳥體內向外發散，最終被遠在野牛幫四部營地裏的李治所接收。
沒錯，就像餘涅想的那樣，李治時刻掌握著他們的蹤跡。
李治看著委屈巴巴的小衡苦笑兩聲，嘴裏的雪茄吐出一個煙圈後拿起手機給她打了電話。
李治：“小衡嗎？”
“是我，部長……我把事情搞砸了……”
李治看著食腐鳥傳回來的視頻聽著小衡的哭腔繼續說道：“嗯，我都知道了，不得不說我很失望。現在你去告訴那個臭小子，我很生氣，所以決定十分鍾後炮火覆蓋你們現在所在地，範圍……範圍五公裏吧，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小衡聽到這個任務後愣了，然後眼淚再也繃不住哇哇大哭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對李治說道：“謝謝部長，謝謝部長又給我一次接近那個混蛋的機會。”
聽著小衡的哭腔李治隻好又在電話這頭哄著：“好好好，不哭不哭，那個渾小子再敢扔下你我就再炸他一次！叔叔給你做主！”
……
哄好小衡後李治掛掉了電話，然後向炮兵處發了一則命令，十分鍾後向坐標xxx.xxx的位置以方圓五公裏為範圍進行隨機炮火覆蓋。
“餘涅！餘涅！”白小白看到小衡向他們這邊跑來然後拍打著車頂通知餘涅：“那女人過來了！”
餘涅躺在車裏閉眼假寐，然後跟白小白開玩笑道：“請求收到，允許自由射擊。”
“好嘞！”
“卡擦！”
餘涅聽著白小白拉動槍機子彈上膛的聲音“我靠”一聲直起身子，然後又說道：“等會兒！等會兒等會兒！萬一有事呢？”
“嘖…”白小白遺憾的嘬了一下牙花子，然後放下了槍。
餘涅下車，正好迎到跑到這邊的小衡，他看著小衡明顯哭過的眼睛皺了皺眉，但沒說話。
小衡先是喘了兩口氣，然後說道：“趕緊走，部長說十分鍾後將炮火覆蓋這裏，範圍方圓五公裏，現在跑還來得及。”
“我去……”餘涅抓著自己頭發低聲咒罵了一句，他怎麽可能想不明白其中關節？無非就是李治那老小子知道他扔下小衡不管了唄，這是在給他點顏色瞧瞧。
餘涅恨恨地嘀咕道：“這老小子還真是臭不要臉啊，無所不用其極了這是？威脅我？”
罵歸罵，但逃命還是要逃的，白小白也聽到了小衡的話，所以他早就從車頂上跳下來鑽進駕駛室發動了車子。
餘涅拉開車門也同樣鑽進副駕駛室，然後看著還站在車外的小衡皺眉說道：“真是傻的！不要命了你？還不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