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戰驍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暗自笑了笑,沒有戳破。
這丫頭臉皮薄,他得了便宜,才不會賣乖,只會沉默。
現在離宴會開始還有好幾個小時。
林戰驍給她打掃了一整天的屋子,早就有些累了,合衣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夜南夢從冰箱里拿出一個蘋果,吭哧吭哧啃了幾口,發現咬得牙疼,抽了一把水果刀坐在沙發邊削著。
最近F國入了秋,氣溫越來越涼。
林戰驍就這麼躺在這睡覺,說不定會感冒。
夜南夢的手沒空,抬腳踹了他一下:「喂,去樓上睡吧,要是感冒了我可不負責哦!」
不知道他是不是睡死過去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癟癟嘴,嘀咕:「死豬,我看你才適合用那個鬧鈴!」
林戰驍平躺在沙發上,頭微側,手肘擋在額頭,眉目舒展,像是對一切都放下了防備。
他毫無掩飾,也沒有多餘情緒的臉龐,就像一副讓人心曠神怡的風景畫,讓夜南夢忍不住看了又看。
每一次看,她的心就被莫名的寧靜輕輕攏住,心口很是舒服。
像林戰驍這樣一個冷漠的人,居然也會有這麼無害的時候!
夜南夢還是第一次這麼仔細看他,將他的頭髮絲、眉毛到下巴,甚至是喉結,都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遍。
就好像他是一件藝術品,等著她來認真品評。
可無論看多少次,夜南夢都必須承認,這個男人的每一處都是無可挑剔的。
他像是找不到任何缺點,除了……性格,外貌的完美,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無法抵擋。
夜南夢削蘋果的手慢慢停了下來,盯著他的臉,心裡生出很多問題。
他有沒有女朋友?
他有沒有未婚妻?
他……會不會有喜歡的人?又是什麼樣子?
這麼一想,夜南夢突然心裡一陣失落,有什麼沉甸甸地壓在心上,讓她窒息地透不過氣。
彷彿一切又回到了那個問題——他們這樣的關係算什麼?
夜南夢越想越鬱悶,看著倒頭就睡的林戰驍,真想切了他泄氣。
她舉著刀,隨意比劃了兩下:「哼,睡的像只死豬,要是被切了都不知道!」
夜南夢嘀咕了后,上樓抱下來一床毯子給他蓋上,剛要起身,就被林戰驍拽了回去,把她緊緊摟在懷裡。
一陣窒息,她驚愕地抬頭,對上林戰驍毫無睡意的眸子。
「你什麼時候醒的?」夜南夢不可思議地問。
「在你拿刀對我比劃的時候。」林戰驍坦然回答。
「呃……」夜南夢臉色一變,「你就不怕我宰了你!」
「我倒想看看你有沒有殺人的膽量,」林戰驍壞笑,颳了下她的鼻子,「討厭到想殺了我?」
「哼,殺人犯法,我又不是傻瓜。」夜南夢推開他,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蘋果繼續啃。
索性他也不睡了,眸光一動不動地盯著她:「今晚去我家吧。」
「……」氣氛一僵,夜南夢一時間忘了回到。
「沉默就是答應?」林戰驍又問。
「我才不是這個意思!」夜南夢頓時急了,「我不去,不想去。」
林戰驍沒有再為難她,只是突然沉默了像是在想用什麼借口騙她回家。
「叮咚——」突然門鈴響起,無里的沉悶一下被吹散了些。
夜南夢起身打開門,外面是一個外送員,穿著物流公司的制服,手邊還有一個長方形的箱子。
「請問是夜小姐是嗎?」外送員禮貌地問。
夜南夢點點頭,一臉迷茫:「請問有什麼事嗎?」
「您買的吉他到了,」外送員說著,把簽收單遞給她,「麻煩您簽收一下。」
聽了外送員的話,她更是摸不著頭腦:「吉他?我沒有買過吉他啊!」
林戰驍擠上前,搶過本子簽下她的名字:「是我買的。」
到過謝后,林戰驍把紙箱搬了進去,一層層拆開。
夜南夢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忙碌的背影,直到打開最後一層,看見吉他的真容……夜南夢被驚呆了!
這不是她之前在網上看好了,還沒來得急買的那個嗎?
林戰驍怎麼知道?
這男人是不是在屋裡悄悄裝了監控,每天都在偷看她?
「喜歡嗎?」林戰驍牽起她的手,讓她靠近些看看。
「你怎麼知道……」夜南夢指著吉他,很是不可思議。
「那天我來找你,看見你在看這個吉他,就把型號記錄下來,然後定了一個寄到你家。」
林戰驍說得很隨意,彷彿送吉他這件事,對他來說再自然不過了。
「可是,我不能隨便收人家禮物。」夜南夢的心情很複雜,之前他送的項鏈沒能還回去,現在又送一把吉他,她欠他的豈不是越來越多?
她才不想和這個男人沒完沒了地牽扯。
「你知道我的規矩。」林戰驍冷聲道。
他的規矩很簡單,送出去的禮物絕不收回,如果硬要還,他會直接丟去垃圾桶。
夜南夢很喜歡這把吉他,如果把它扔到垃圾桶里,她一定會心疼死的。
光是想想,她就捨不得。
「你別再送我東西了,」夜南夢嘟囔著說,「我自己有錢,我可以買。」
「嗯,你是夜君臨的女兒,想要什麼沒有?」林戰驍的話不知是挖苦,還是符合,聽得夜南夢一陣不爽。
林戰驍似乎將她的信息和身份挖掘地清清楚楚,可他呢?
仔細一想,夜南夢才發現,好像對他一無所知。
他到底是什麼人,家裡又是做什麼的,她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夜南夢敲了敲自己腦袋,暗暗感嘆自己真是心大,直到現在才開始好奇他的身份。
「林戰驍,你到底是什麼人?」她看向身旁的男人,輕聲地問。
帶著好奇的聲音,讓林戰驍一頓,緩緩抬起頭來:「你想了解什麼?」「比如,你是做什麼的,你的身份,還有……你為什麼要找我復仇,以及……你打算怎麼復仇。」夜南夢一口氣說了很多,他不奢望林戰驍全都回答,但是他也許心情好了,
會回答一兩個也行。可她哪兒想到,這男人居然直接不說話了,像是一個問題都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