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臨是真的想安慰她、討好她。
可是循聲看去,白念依穿著毛茸茸的白色睡衣,還故意坐在床尾,像只可愛的大白熊。
毛茸茸、胖乎乎的,可愛的像個玩具。
夜君臨忍不住失笑,可他的聲音還是被白念依聽到了。
「你在笑?」白念依震驚地回過頭,「我在生氣,你居然在笑!你太過分了!」
他憋住笑,走上前坐在她身旁,抱住她圓滾滾的身子:「丫頭,對不起,我不是笑你,我只是……你這個睡衣有點好笑。」
本來還在生氣的白念依,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
「睡衣好笑?」她不可思議地皺眉,「這是我之前新買的哎,今天第一次穿,你說搞笑?不好看嗎?」
說著,白念依推開他,來到鏡子前照了又照。
好像真的很顯胖,她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圓滾滾、胖乎乎的大兔子。
難怪夜君臨想笑,她看著也有點喜感。
可是想到之前夜君臨說的話、做的事,白念依還是余怒未消。
她收斂起臉龐的笑意,又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我還在生氣,我不會那麼容易原諒你的。」
「那你要怎麼才能不生氣呢?」夜君臨起身,突然摟住她的腰,將白念依抓緊懷裡。
大手握著她的手腕,滾燙的溫度不斷透來。
白念依的臉龐有些紅,支支吾吾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之前夜君臨疏遠她,他們之間的距離,幾乎不會低於1米遠。
哪怕是躺在一張床上,他都儘可能和她遠離。
白念依快要忘記他的氣息,和他身上的溫度。
現在突然被他靠近,臉龐居然不由自主地發紅,像火燒一樣。
「我……我也不知道!」白念依吞吞吐吐,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像在逃避他的靠近。
之前夜君臨已經忍得很難受了,現在和丫頭敞開心扉,她居然想逃?
當真是他傷了她的心,這丫頭……開始想逃離他了嗎?
白念依的退步,讓夜君臨有些不爽。
可他找不到怪她的理由。
之前是他傷害她,丫頭的心怕是早就裂痕斑斑,要修補回原來的樣子,肯定要花上一番時間。
夜君臨越想回想以前的事,越是心疼無比,捉著她的小手往自己臉龐一放:「丫頭,如果你還是很生氣,需要發泄,就打我好了。」
「打你還疼手呢!」白念依縮回爪子,掌心握著被他碰過的地方,他的溫度還殘留著。
她逃避地看向一旁,臉上燒得厲害。
「那讓我重新追你一次?」夜君臨托著下巴,眼下的氣氛倒不像是道歉、認錯,反而瀰漫著濃濃的暗昧氣息。
白念依一聽到說「追她」,她的心裡更是一片慌亂。
「對不起,之前是我說要離婚,」夜君臨牽起她的手,輕輕吻上,「雖然不是我的真心話,但是這句話傷害了你。所以,我應該承擔後果!丫頭,你生氣沒有錯,我應該被懲罰。」
「我才沒有心情懲罰你呢!」白念依拉過被子蒙住頭。
沒人看見她的臉龐紅得像煮熟的蝦一樣,心跳一片凌亂。
晴姐早就做好了晚餐,但是見夜先生和夫人在樓上一直沒下來,而且氣氛和諧,她也沒敢打擾。
結果飯香飄到了樓上,白念依嗅了嗅鼻子,馬上掀開被子下樓。
她早就餓了,而且和夜君臨的關係突然又變得這麼近,讓她竟然有些不習慣。
白念依禁不住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之前被他冷落出蛇精病了。
「夫人,你下來的正好!」晴姐看著夜君臨眼底的溫柔,知道他們的關係緩和了,「晚餐剛準備好,趁熱吃。」
夜君臨順勢坐在她對面,白念依拿起筷子,感覺渾身不自在。
他不看餐盤、不看菜肴就算了,連往嘴裡送飯都盯著她。
「喂,你幹嘛盯著我?吃飯看菜啊!」白念依指了指跟前香噴噴的菜肴,小聲抗議。
想到今天的意外,夜君臨還心有餘悸。
尤其看見她絕望爬上窗檯的模樣,他每每想起,就恨不得殺了他自己。
丫頭該有多傷心,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他不奢望白念依馬上原諒自己,可他就是想多看看她,把這些天分開的一切都彌補起來。
「我只是看你的臉……和這個蝦一樣紅!」夜君臨笑著,夾了只蝦送到她碗里。
白念依一看,更窘迫了,恨不得馬上吃完飯回樓上。
這些天,她快要忘記夜君臨灼熱的目光是什麼樣的了。
他的冷漠、疏離,早就將她打入了冰天雪地里。
現在重新被他眼底的溫度籠罩,白念依竟然有些無所適從。
她悶頭吃了晚餐,怕回房他會跟來,只能去了院子里盪鞦韆。
可他就像能嗅著她的味道似的,不遠不近地站著,就在那裡定定的盯著她。
就像……一個正在打算盤的人販子。
「你站在那裡幹什麼?」白念依停下來,沒好氣地問,「今天不是才拿回來一個合同嗎?你沒有事要忙?不去書房?」
「我現在不就在做正事嗎?」夜君臨半靠在院門口,柔情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就像溫柔的羽毛。
之前作妖太厲害,夜君臨現在不得不承受她看似的「冷漠」。
不過他太了解白念依了,這個丫頭再生氣,也不會真的不理他。
「丫頭,想吃『小兔家』的蛋撻嗎?」
「不要。」白念依想到他之前做的「壞事」,故意慪氣道。
像是知道他不是不喜歡自己,而是因為太愛,才會做出那些讓她心寒的事。
白念依也想故意氣氣他,在合適的範圍里。
「那『桃子』家的蛋糕想吃嗎?」
「不吃!」
「街口的牛肉麵吃嗎?」
「不吃不吃,我什麼都不吃!」白念依吞著口水,假裝一口骨氣,含糊不清地回答。
夜君臨聽得很清楚,她嘴裡在拒絕,實際上已經包著口水了。
他笑了笑,又問:「那我猜……你一定想喝『西林街』的奶茶。」
「我不……想喝!」白念依的聲音低了下去。
「不想喝?」
「不是,我……想喝!」白念依沒有骨氣地妥協了,「不過這個時候,應該已經關門了吧。」「只要你想喝,我就能買到。」夜君臨笑得讓她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