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純早就認定自己能嫁給夜君臨,她也從不敢去想計劃的失敗。
可看白念依這麼囂張堅定的語氣,她的心裡突然沒了底。
萬一……萬一白念依真的不肯離婚,那之前的事豈不是白搭?
林雪純居然一下慌了,聲音瞬間拔高:「你別自欺欺人了,我和君臨是相愛的!」
「相愛?你騙鬼呢!」白念依說什麼都不信。
雖然有之前的誤會,有那些看似意味不明的照片。
但身為他的枕邊人,白念依沒有感覺到夜星璃對林雪純的絲毫喜歡。
「相愛」這個詞,實在是太可笑了。
「你別得意,你遲早會和君臨離婚的!」林雪純氣得跳腳,指著她的鼻子大吼,「哪怕是因為你,他也一定會離婚的!」
「你說什麼?」白念依臉色變了變,從她的話里聽出另外一層意思。
都是因為她,他才要離婚?
如果是他對她沒有了感情,他大可以提出,但林雪純的語氣明顯不是這個意思。
看林雪純上跳下竄的篤定模樣,白念依懷疑地眯眼:「是不是你,是你抓住什麼把柄,威脅君臨哥哥,對不對?」
「別安慰自己了,君臨就是不喜歡你了而已!」林雪純有些心慌地結巴著,一下被白念依看穿她的變化。
要不是被她猜中,林雪純幹嘛這麼心虛?
白念依的太陽穴跳得越來越厲害,心裡擴散開一陣迫切的希望。
她好想馬上找夜君臨問個清楚,他是不是真的被林雪純威脅了?
「滾出去,」林雪純怕自己再說漏嘴,氣急敗壞地拉扯,「這裡是君臨的辦公室,你很快就不是總裁夫人了,沒有資格來這裡!」
「該滾出去的是你!」白念依不甘示弱,將林雪純一把推飛出去。
真動起手來,林雪純壓根不是白念依的對手。
她就像一隻孱弱的鴨子,一下飛出去老遠,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林雪純疼得呲牙咧嘴,心裡的怒火被瞬間點燃。
她隨手拿起桌上的青銅擺設,不客氣地朝著白念依衝過去:「我打死你這個賤人!君臨都說了不喜歡你,還偏要纏著!」
「你是心虛吧!」白念依見她越不想提到這一點,她偏要說,「君臨哥哥根本不喜歡你,他是被威脅的!是不是你拿我母親的消息威脅他,他才想要離婚的?」
當白念依說出心中的猜測,林雪純眼底最後的冷靜徹底亂了。
這一切都白丫頭看在眼底!
是真的,恐怕真的是這樣!
迎面撲來的林雪純氣得張牙舞爪,毫不客氣地揮著東西打來。
白念依才不會由得她打,抓起一旁的椅子,不客氣地迎上去。
一時間,總裁辦公室變成了兩個女人的戰場,噼里啪啦一頓亂響,就像在打仗一樣。
「怎麼回事?」秘書聽到裡面的動靜,推門一看,頓時被嚇傻了。
林雪純披頭散髮,瞪著猩紅的眼睛,拿著青銅擺設在砸白念依舉著的椅子。
眼前的畫面有種莫名的詼諧,但秘書一點都笑不出來。
這裡可是總裁辦公室啊!
要是總裁怪罪下來,她連工作都不保了!
「夫人,林小姐,你們別打了!」秘書想上前又不敢,怕自己成為他們怒火的炮灰。
林雪純一聽她叫白念依「夫人」,氣得臉色青了又紅。
「你叫她夫人?她不是夜夫人,我才是!」林雪純像個瘋牛,居然將目標轉向秘書。
穿著高跟鞋、套裙的秘書,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嚇得腳下發軟,連逃都忘記了。
她捂著臉發出驚叫,還以為自己逃不了爆頭的命運。
突然一聲悶響,一隻寬大的手掌將青銅擺設拖住,瞬間化解了眼前的鬧劇。
夜君臨還在會議室里,就聽說自己辦公室炸開了鍋。
一踏進來就看到林雪純行兇的舉動,他的臉色更是冷得嚇人。
林雪純在他面前不敢囂張,馬上把東西收回去藏在身後,囁囁嚅嚅說不出話。
「君臨哥哥!」白念依一看見他,激動地跑上前,捉住他的衣角,「你告訴我,是不是林雪純威脅你,你才想和我離婚?」
「夜君臨!」林雪純像是怕他承認,突然揚聲叫道。
這三個字狠狠砸在丫頭的心上,讓她更確定夜君臨和林雪純之間有異樣。
「告訴我,告訴我實話,好不好?」白念依痛哭不止,揪著夜君臨的衣角,她的希望全都押在了他的身上。
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圍觀的人見白念依哭得這麼可憐,全都生出惻隱之心,還以為是總裁變心,惹夫人難過了。
看白念依年紀也不大,結婚也不久,居然就要承受這種痛。
其他人紛紛唏噓,為白念依心疼。
林雪純很怕,怕得指尖都在發抖。
她的計劃,她的計劃,等了這麼久,如果夜君臨承認,她可以肯定白念依會發瘋地阻止這一切。
到時候婚怕是更難離了!
白念依有多愛夜君臨,林雪純看得很清楚,這個女人是絕不可能放手的。
她連母親的消息都不要,只選擇夜君臨,這就說明在白念依的心中,夜君臨才是最重要的人。
面對他可能的拋棄,白念依快要崩潰了。
夜君臨的心情不斷在變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當著丫頭的懇求……
他的回答,也許會將她的心臟擊得粉碎。
尤其還有那麼多人看著,白念依的緊迫和狼狽,只會讓她更痛苦。
林雪純在一旁用眼色冷厲警告,夜君臨早就發現了。
那是帶著殺意的眸子,像在提醒他,一旦說出真相,一定會讓湛雨萱和丫頭陰陽相隔。
他深吸口氣,抹平心中洶湧的情緒:「沒有,沒人威脅我,我只是不喜歡你了。」
夜君臨的話看似淡定,卻將白念依的心撕得粉碎。
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不斷搖頭:「不可能的,絕對不是,君臨哥哥,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以為我不了解你嗎?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了,不該是現在這樣,不該是這樣!」「那你覺得應該是什麼樣?」夜君臨艱難地按捺涌動的情緒,平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