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威脅的感覺,讓夜君臨的氣息越來越冷沉。
林雪純不知道自己在惹一個什麼樣的人,還不斷說著作死的話:「如果你一個月之內不能離婚,我不會再告訴你白念依母親的事!而且……我會讓她們永遠不能見面!」
「我討厭被人威脅。」夜君臨不甘示弱,他的話讓林雪純暗自得意。
她知道他在乎湛雨萱的消息,也真心在乎白念依。
可已經無所謂了,只要可以得到這個男人,別的事都不重要!
「你不要以為我是在開玩笑!」林雪純怕他不當回事,故意強調,「我說到做到!」
夜君臨見識過林雪純的不擇手段,所以一直以來,他都不敢去冒險。
萬一惹林雪純不爽,她是真的可能做出同歸於盡的事。
他忍到現在,不就是為了最後的結果么?
「我也警告你,別再做傷害丫頭的事!」夜君臨冷聲強調,「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讓你知道你犯了什麼樣的錯。」
「呵,傷害她的事,還需要我來做嗎?」林雪純在手機里淡定地笑,「傷害白念依的事,交給你了。」
話落,她得意地笑著掛斷了電話。
和白念依離婚,恐怕是夜君臨給予的最大的傷害!
林雪純單是想想,就激動地祈禱這一天快一些到來。
她想看到白念依痛苦不堪的模樣!
夜君臨拿著手機,林雪純的話還不斷在耳朵里回蕩。
她說的沒錯,如果離婚,傷害她的事……是他做的!
想到白念依可憐的模樣,夜君臨的心口像被剖開了一道口子,被人反覆在傷口快要痊癒時,又殘忍地撕開,再也不會癒合。
「夜先生,照片的事已經全部處理好了!」邢影走入,恭敬地彙報。
他點點頭,沒有多餘的回答。
邢影見BOSS不說話,大著膽子試探道:「夫人也許已經看到了,需不需要……」
「不用,」夜君臨抬手制止,「我自由安排。」
想到她早上去了公司,會不會現在正被人圍著追問?
白念依彷徨無助的眼神在腦海中浮現,讓夜君臨渾身難受,痛苦地閉上眼睛。
手機響起,顯示是晴姐打來的電話。
平日里晴姐很少打擾夜君臨,突然打來電話,一定是有急事。
剛一接起來,晴姐就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道:「夜先生,夫人剛才突然回家了,但是……狀態很不好,我有點擔心會不會有事。」
「狀態很不好?她怎麼了?」夜君臨倏然起身,腳步已經朝著辦公室門口走去。「好像在發獃、又像是在走神,我和她說話,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獃獃地往樓上走!」晴姐今天也看了新聞和雜誌,猜到是因為什麼,只是沒敢提,「我剛才上樓去看,發現夫人就一直坐在床邊,既沒換
衣服、也沒有別的舉動,看起來怪嚇人的!」
夜君臨聽了晴姐的話,心早就擰在了一起。
丫頭的反應,說明她也看過了新聞和報道。
其實想來也知道,就算她沒看,也一定會有人告訴她!
雖然理智告訴他不能回去,但夜君臨還是放不下心,決定回家看看。
已經過了上班高峰期,道路通暢,夜君臨很快就到家了。
晴姐一見他回來,馬上迎了上去:「夜先生,夫人還在樓上,我沒敢出去買菜,我不放心!」
「你先去吧,我在。」夜君臨徑直往樓上走,腳步忽得在房門口頓住。
他一眼就看見坐在床邊的丫頭,她還像晴姐形容的那樣,一直傻獃獃地坐著。
眼睛盯著地面,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以往的丫頭,眼睛里總是有用不完的活力!
但現在的她,那雙好看的眸子里就像是一潭死水,讓夜君臨心疼又陌生。
聽到門口熟悉的腳步聲,白念依的注意力被吸引,慢慢抬起頭來。
她突然投來的注視,讓夜君臨也有些慌亂。
他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她,又要不要解釋。
「你怎麼回來了?」夜君臨和白念依看著對方,異口同聲。
「……」然後是幾分鐘的沉默,死寂地讓人快要發芽。
白念依站起身,主動來到他跟前:「你是回來拿東西的嗎?」
「嗯。」夜君臨悶應一聲,在心中無聲地回答:他是擔心他,才回來看看!
「哦,那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白念依什麼都沒問,轉過身,拿過雙肩包開始找東西。
夜君臨盯著她的背影,知道她是在逃避,不忍去問,不敢面對那個答案。
她想相信他,可想到最近的事,又怕照片上的畫面就是真相。
他沒有離開,站在原地等了好幾分鐘,也沒見她掏出個東西來。
這傻丫頭,分明是故意浪費時間,想等他離開!
「你怎麼回來了?哪裡不舒服嗎?」夜君臨的語氣柔和幾分,走上前問。
「沒有,我只是回家來拿個東西,馬上就去公司。」白念依的話假的沒有一點說服力,拿起背包就要離開。
他哪裡放心?就在她即將擦身而過時,冷著臉扼住了她的手腕。
「你的臉色不太好,還是留在家裡休息吧,我很快要回去。」夜君臨的言下之意,自己很快會離開,不會讓她覺得不適。
白念依的嘴唇蠕動著,像有無數的問題卡在喉嚨里,始終問不出口。
兩人的眼神煎熬地看著彼此,有無數的話想要傾訴,但都被按捺在心底。
「嗯。」她點點頭,又沒了話。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們從無話不談,變得像現在這樣壓抑又陌生。
可現在晴姐還沒有回來,夜君臨怕自己前腳一走,她萬一有什麼想不開……
「你去睡會吧,我去書房拿東西。」夜君臨提醒了她后,轉身就去了書房,抽了一支煙后,又慢慢回了卧室門外。
白念依倒是躺下了,但有沒有睡著,他不得而知。
他只能看見她的背影。
可發燒了這樣的事,恐怕她也睡不著吧。
夜君臨一直站在房門外,等到晴姐回來后,才回了公司。一整天他都心不在焉,會議上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想的全是丫頭,他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