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依縮在副駕駛,默默地流淚,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她時不時抽泣,又黑又順的髮絲,跟著顫了顫,就像好看的黑色瀑布。
夜君臨在開車時,也在偷偷打量她。
這些天來,為了和她保持距離,他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好好看過她了。
雖然沒有幾天的時間,卻像過了好幾個世紀一樣。
尤其是……
以前他毫無節制的「晚間運動」,已經很久沒有了。
守著身旁美味可口的丫頭,夜君臨不斷翻滾喉頭,嗅著她身上的味道,血液在逐漸沸騰。
尤其行駛在回家的路上,這裡很偏僻,兩旁長著又長又密的草叢,壓根看不到人煙。
白念依盯著外面的黑暗是恐懼,但對夜君臨來說……他想的都是別的。
在剛才塞她上車時,夜君臨和白念依糾纏了老半天,她掙扎時,衣領的扣子掉了好幾個,衣領正隨意地垮在肩頭。
他的餘光時不時看見那藕白的肌膚,哪怕不是刻意去看,還是不自覺不吸引注意力。
夜君臨深吸口氣,忽然將車停在路邊,兇巴巴地吼:「白念依,把你的衣服穿好!這麼大的人了,不會整理一下嗎?」
只顧著難過的丫頭,經他的提醒,才知道自己多麼狼狽。
她抬起頭,怯怯又怨念地瞟了一眼夜君臨,這才將頭髮撩開,好好整理自己的衣服。
但扯起衣領一看,白念依就愣住了。
扣子都沒有了,還要怎麼整理?
車裡只沉下彼此沉重的呼吸,尤其是男人的呼吸,帶著灼烈的溫度。
「扣子不見了……」白念依低低地回答后,手掌捉著領口,眼神怯意地閃縮去別處。
夜君臨的喉嚨被輕輕撓了撓,有些抑制不住地發癢。
他最愛的丫頭,露出這樣引人遐想的模樣,再無動於衷就不是男人。
「我看看。」夜君臨故作不耐煩地撥開她的手,正打算幫她處理,否則就這樣一路回家,他一定會忍不住的。
哪怕理智還在,可一旦血液沸騰,就會將一切然燒殆盡。
「我說壞了就是壞了嘛,你還不信!」白念依生氣地嘟囔道,「不然你以為是我故意……」
話到一半,她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馬上打住不再開口。
在夜君臨的眼裡,她的一舉一動就是在引人犯罪。
他翻滾著喉頭,埋在她耳旁一字一句:「你以為呢?」
下一秒,夜君臨的長臂探向椅子邊緣,扣住開關一掰。
白念依突然往後躺去,驚得她驚叫出聲。
霸道的吻落下,將她的驚叫封存。
黑夜下,無人的郊外,一輛黑色的車隱沒在夜色里,隨著夜風不斷搖晃。
白念依被他引領地快要忘卻自我,只能痛苦又開心地淪陷在他的懷抱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抱著她,一直沒有撒手。
她突然有些想哭,回抱住他,聲音哽咽:「君臨哥哥,你是愛我的,我能感覺出來。」
夜君臨被她勾走的魂魄,終於清醒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可惡!他就是捨棄不了丫頭的美好。
「為什麼?就因為我碰你了?」他收斂起自己的心情,故意冷淡地問。
「剛才我感覺到了,你是愛我的,你沒有變,你還是我的君臨哥哥。」白念依相信她的感覺,這個男人愛她時,每一分每一秒,身上的每一寸都寫滿了對她的感情。
這種事是不能作假的,她感覺的很清楚。
「呵,是你想太多。」夜君臨翻身而起,將她的座椅還原,故意扔下一身凌亂的丫頭。
她堅信自己的直覺,急著逼他承認:「沒有想多!君臨哥哥,你告訴我,是不是林雪純威脅你?」
「威脅?」夜君臨皺了皺眉,「你認為,有人可以威脅我?我不會被任何人威脅。」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確實沒有人可以威脅,夜君臨也不屑把威脅到他的人放在心上。
可是,丫頭是他的軟勒,是唯一可以威脅他放棄任何事的寶貝。
夜君臨的話,將她最後的希望打碎了。
白念依問了她自以為可能發生的事,但還是沒有得到夜君臨的肯定。
在今天晚上之前,她一直以為夜君臨是被林雪純威脅,抱著滿心希望,以為和他見面后,就能把所有的結解開。
可她錯了,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那你不喜歡我了……為什麼還要碰我?」白念依垂下頭,默默地掉著眼淚。
在她看來,這種事沒有感情,是不可能自然而然發生的。
夜君臨將車重新啟動,冷聲回答:「男人都會有不需要感情、只需要身體的時候,一點也不奇怪。」
「可君臨哥哥,你不是那種人!」白念依相信他,一直以來都相信他。
從第一次親密接觸以來,他們都是對方的第一次,之後也沒有再有過別人。
這句話從夜君臨的口中說出,顯得各種虛假不成立。
白念依昂起頭,偷偷打量他的神情……
夜君臨只是冷眼看著前方,壓根不回答她的話。
她又一次被無視了。
以前,無論她做什麼,君臨哥哥的眼神始終圍繞著她。
現在,他連她的話都不想回答了。
白念依越想越難過,剛才在車裡的溫存后,她以為事情可以緩和,現在想來,自己實在太天真了!
在黑漆漆的路上行駛了十幾分鐘,他們終於到了家。
晴姐站在門口,正焦急地往車裡看。
車窗搖下,看到白念依的瞬間,晴姐拍著心口走上前:「夫人,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夜先生的電話打不通,我也聯繫不上你,快擔心死了。」
「對不起,晴姐,讓你擔心了。」白念依哽咽著道歉。
連一個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的人,都會擔心她的安危……
可現在的夜君臨,像是對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停了車,夜君臨繞去她那頭打開車門:「下來。」
白念依瞟了眼別墅,不知道為何,對這個曾經的家,充滿了莫名的恐懼。
「我自己來。」她執拗地道。夜君臨也沒有抱她,站在車旁,故作冷淡的眼神,卻一直盯著她腳上的動作,就怕這個傻丫頭不小心再弄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