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服的心口被割破一個大口子，從心口到肚子，無一倖免。
裙擺也被割了幾個洞，就像一堆破布。
「怎麼會這樣？」兩個女孩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今天中午拿的時候，我們還檢查過，沒有破啊！」蘇芯芯努力回想，記憶里並沒有什麼缺失。
兩人都記得很清楚，白念依去拿的時候，全都是好好的，怎麼一個下午，突然就壞這麼大一個洞了？
洗手間外面已經響起音樂，畢業舞會就要開始了。
其他女孩也陸續進來換衣服，大家有說有笑，和白念依鬱悶的心情截然相反。
雖然她沒打算跳舞，可也想穿著美美的衣服，陪蘇芯芯一起參加今晚的舞會。
哪怕只是坐在一旁，白念依也想留下美好的記憶。
可現在所有好心情都破碎在這件被割破的禮服上。
「依依，怎麼辦啊？現在重新去買一件還來得及嗎？」蘇芯芯著急地直跺腳，像個在原地打轉的陀螺。
「舞會馬上開始了，算了，反正我也不跳舞，沒關係。」抹去心裡的鬱悶，白念依努力擠出笑容，安慰蘇芯芯不要難過。
每次她有個什麼麻煩，這個好閨蜜比她還要著急。
蘇芯芯不斷想辦法，希望可以給白念依再找一件禮服。
但聯繫了很多人，大家都只有精心準備的唯一一件禮服，沒有多餘的了。
為了不耽誤蘇芯芯參加舞會，白念依反覆安慰了很久，蘇芯芯才勉強放棄想辦法。
今天的禮堂布置地很耀眼，看起來精緻、又高大上，每個人都臉上都洋溢著喜悅。
唯獨蘇芯芯和白念依。
大家湊在一起聊天、說笑，尋找自己的舞伴。
和蘇芯芯比起來，白念依穿著一身套裙，這模樣就像學校的老師一樣，渺小到不被人注意。
蘇芯芯本來想陪著她，被白念依硬趕去玩。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白念依鬱悶地直嘆氣。
老天是故意想逗她嗎？
今天可是她在學校最後的記憶了，居然都不能有個好結局嗎？
禮服壞了，她更加不好意思去跳舞了。
盯著蘇芯芯漂亮地被大家圍住，有男有女找她聊天談笑，白念依心裡一陣羨慕。
這才是舞會的氣氛啊！
再看看她……
算了，她還是假扮一個在旁邊無聊的老師好了。
一身白色套裝，正式又古板，沒有一點趣味。
和禮堂里光鮮亮麗的美女比起來，白念依的存在感幾乎為零。
舞會開始了。
有人在聊天，有人已經尋到舞伴開始跳舞。
蘇芯芯被好幾個男孩邀請了，她的舞姿很美，將在舞蹈室學到的一切發揮地淋漓盡致。
「嘀——」白念依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簡訊。
她像是終於尋找到樂子，連忙點開，是夜君臨！
【丫頭，沒有和其他男人跳舞吧？】
看到他這串話，白念依捂住嘴笑了起來。
彷彿已經想象出他此時嚴肅又幽怨的樣子！
【你猜猜呢？】
她沒有給予肯定的回答，想逗一逗他。
簡訊發出去很快就收到回復。
【我猜，沒有。】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的魅力？】
【魅力？你有什麼樣的魅力？】
白念依感覺一種被鄙視的滋味，眯起眼睛，咬著唇使勁戳起手機。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去請男孩子跳舞，看看有沒有人答應！】
簡訊發出去，還沒有1秒，夜君臨馬上回了過來。
【你敢！】
【你說我敢不敢！】
夜君臨越是著急，越讓白念依想笑。
她笑著笑著，突然心裡又空了。
禮服壞了，為了夜君臨，她來了誤會也不能跳舞。
那她留在這裡是意義是什麼呢？
還不如回家陪大灰狼呢。
可如果她要離開，蘇芯芯也會放下一切，堅持和她回家的。
想了想，白念依還是決定硬著頭皮留下。
這次夜君臨過了一分多鐘才有回應。
不過不是發簡訊，而是打來的電話。
白念依很快接了起來，在聽到他聲音的瞬間，心口一片暖意。
「丫頭，你真的要和其他男人跳舞？不怕我回來懲罰你？」夜君臨的聲音不是氣惱，反而帶著一絲調笑。「君臨哥哥，我今天好悲催，我的禮服壞了！莫名其妙破了一個大口子！」白念依沒有回應他的話，像是尋到安慰般，一股腦傾倒心裡的鬱悶，「我現在像個白痴一樣，穿著上班的套裙，坐在禮堂的角落當觀
眾。」
「怎麼聽起來有點可憐。」夜君臨聲音一軟，柔得她心口差點化了。
「是啊，我現在就像個小丑一樣！」白念依無奈嘆氣。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呢。」他語調一變，聽得她一陣疑惑。
「呃？什麼意思？」
「我覺得你現在很可愛，一點也不像小丑。」
「呵，那是你沒看見我現在『與眾不同』的白痴樣子。」白念依嘟囔著，越聽夜君臨的聲音，越是恨不得飛去他身邊。
哪怕只是幾個小時沒見，她的小心臟都止不住地想念他啊。
明明每天晚上都會你儂我儂分不開。
但一見不到，老是會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我看到了，」夜君臨在電話里突然說，「對我來說，丫頭你什麼時候都那麼可愛。」
「你看到了？」白念依一驚，馬上直起身子張望尋找。
就在不遠處的人群里，一道截然不同的身影，劈開那份吵嚷，徑直朝她走來。
挺立高大的身材，深灰色的西裝和身上渾然天成的矜貴氣息，讓白念依一下就認定他的身份。
哪怕他正處於暗處，臉上的輪廓還不夠清晰。
但那是夜君臨的氣息，一如他也在瞬間，就捉住她身影縮在。
看著他大喇喇出現在跟前，白念依還像做夢一樣，回不過神來。
「君臨哥哥，你怎麼突然來了？」
「怎麼了？我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我就不能來參加了嗎？」夜君臨勾起嘴角，埋頭湊在她的耳旁，「是校長請我來的。」
惹不起惹不起，果然身份不同，待遇不同啊。
「那你來做什麼？」白念依傻傻撓著頭，以夜君臨的身份，恐怕是擔任非常重要的角色啊，「為舞會致辭嗎？」「傻瓜，我來這裡，只是為了陪你跳舞！」夜君臨優雅屈身，沖她伸出手掌，「白同學，可以陪我跳一支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