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怎麼了？」夜震逍不解地問。
目光一移，看到躲在夜君臨身後的白念依，他已經猜到此行目的。
他合起手裡的報紙放下，示意傭人去泡茶。
「不用了，我只是想來問你，為什麼要對丫頭下殺手。」夜君臨將白念依擋在身後，像是怕即將爆發的戰爭，會波及無辜。
在冰冷的海里，他沒能保護她。
但是現在，夜君臨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她。
「下殺手？」夜震逍皺起眉頭，「你在說什麼？」
「別裝模作樣！」夜君臨走上前，憤怒的眸子里怒火飛濺，「你讓人將丫頭丟進海里，想讓她死！做得出，就別不敢認！」
「你是不是瘋了？」夜震逍瞬間怒了，氣得臉色通紅，「為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
「還不肯承認？」
「我真的沒有做過！」
連白念依都看不下去了，心裡透著涼颼颼的風：「我在樓上書房喝了一杯咖啡就暈了過去，醒來被人綁住手腳推倒海里！要不是我水性好，我早就死了！」
「依依，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夜震逍看起來像什麼都不知道，但夜君臨不信。
既然白念依堅持自己在夜家出的事，那一定和夜震逍脫不了干係。
「莫姨遞給我的咖啡，喝了之後我就暈過去了！這還會有什麼誤會？？」
白念依聲嘶力竭，雙眸布滿血絲，不知是憤怒還是難過。
「等等，你說你喝了心蘭遞給你是咖啡，然後你就暈了？」
「沒錯！」
夜震逍越想越奇怪，摸出手機撥出莫心蘭的手機。
電話里只響了一聲，別墅門口馬上響起了電話鈴聲。
莫心蘭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還有安雅雯送給她的項鏈：「老爺，找我什麼事啊？」
她喜笑顏開，剛走進屋裡，突然臉色變得像見鬼一樣。
看到平安無事的白念依，手裡的袋子瞬間滾落一地。
莫心蘭過度驚訝的反應，讓白念依和夜君臨都看在眼裡。
他們交換了一個眼色，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莫心蘭身上。
「今天是怎麼回事？」夜震逍背著手走上前，「你說你和依依單獨談談，後來呢？後來發生什麼事了？」
「後來？」莫心蘭支吾著，一下缺了詞，突然揚聲道，「我和依依也沒說什麼，她突然情緒很不對勁，一下就衝出去離開了！」
「你胡說！」白念依大喊。
「依依啊，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精神方面不太……」莫心蘭說得若有所指，像是在怪白念依自己精神出了問題。
「我沒有，是你給我的咖啡有問題！」說著，白念依的眼睛就紅了。
她多麼怕夜君臨也以為自己有精神病，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很清楚！
「依依的精神有沒有問題，我還不知道？」夜君臨冷笑。
莫心蘭像是早有準備，搶過話問：「我今天遇到我一個老同學，慰心心理診所的醫生，他告訴我說……依依這兩天一直在那邊進行心理輔導呢。我相信查一下就知道了，那裡一定有她的資料和病例。」
「這樣一個小診所，你就想騙我相信？」像是看穿了莫心蘭的招數，夜君臨不為所動，「如果依依一直在那邊進行心理輔導，那附近一定有監控拍到她！診所裡面應該也有吧！我派人查一下就能知道。」
「這……」莫心蘭一時語塞，「總之，我什麼都沒做過啊。」
夜震逍懷疑的目光來回不止，以他對莫心蘭的了解，早就看出其中有詐。
「莫心蘭！！」白念依失控地大叫，「你才是精神病！我根本沒病！我沒有！」
「依依，我們走。」夜君臨一把拉住情緒激動的她，轉身就往外走。
他在夜家住了這麼多年，夜震逍和莫心蘭是什麼人，夜君臨心裡有數。
看剛才兩人的反應，只有莫心蘭有異樣。
而他父親看起來根本不知情！
如果是演戲，夜震逍不可能演到連眼神都好不破綻。
唯一的可能——
這一切都是莫心蘭擅自做主！
「君臨哥哥，你也不相信我嗎？」白念依滿臉淚光，被人冤枉的感覺就像在扎著她的心臟，「我沒有瘋，我沒有！」
「丫頭，我知道，」夜君臨在車裡摟過她，柔聲安慰，「我相信你的話。只是，我懷疑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
「我父親應該不知情。
「怎麼可能？」白念依不敢相信。
雖然剛才她也觀察了夜震逍的反應，他看起來像是毫不知情。
但莫心蘭的反應絕對有詭！
「你給我點時間，我會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夜君臨撥開她凌亂的髮絲，吻上她的額頭。
白念依激動的心，在剎那間為他平復下來。
她不斷調整自己的呼吸，想到剛才失控的樣子，也難怪被人當成一個精神病。
經歷過海面上的恐懼和絕望，讓白念依的情緒波動太大。
她需要儘快調整好自己，不讓莫心蘭借題發揮。
「好，我會給你時間。」白念依堅定地點點頭。
這個時候，除了夜君臨，她不知道還能相信誰。
……
直到確定夜君臨開車離開，夜震逍的臉色沉了下去，看向一旁的莫心蘭。
經歷了剛才的事，她還能若無其事地整理著自己的「戰利品」。
「依依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夜震逍關上房門，不希望有任何人聽見。
莫心蘭的背影一頓：「什麼事？」
「你在她的咖啡里下了葯，還扔她去海里！」
「老爺！」莫心蘭嬌笑著，「依依那是精神出了問題，我怎麼會做這件事？」
「你連我也想騙？」夜震逍的表情很可怕，就像被激怒的獅子，嘴角輕輕牽動，隨時有撲咬獵物的可能。
「我沒有說謊，老爺！你難道不相信我？」莫心蘭急了，改用苦肉計，想打消夜震逍的懷疑。
「呵——」夜震逍一聲冷笑，「你以為那些事，君臨查不出來？」
「……」莫心蘭心頭一跳，竟然忘了否定。
「我查得到，他也一樣查得到！你以為天下有不透風的牆？」夜震逍的怒意不斷疊加，就快壓得莫心蘭守不住最後的秘密，「說！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老爺……」
「說實話！」
「是。」莫心蘭沒有辦法，被夜震逍威逼幾句，只能承認下來。
在她看來，自己也是在為他減少麻煩。
夜震逍不希望白念依嫁入夜家，她這麼做，才是最乾淨徹底的辦法。「啪——」莫心蘭還沒回過神，立刻挨了一耳光，失控地栽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