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當然……我……」白念依緊張地否定,一番語無倫次,竟然看見夜君臨的嘴角在悄悄上揚。
他居然在逗她!
明知道她不會喜歡別人,還故意想逼她說出那番話。
白念依漲紅小臉,逃進浴室去了。
宴會早已結束。
等到她和夜君臨出來的時候,人已經都離開了。
回到家。
白念依好累,倒頭就睡。
她連衣服也沒脫,在夜君臨進來時,已經響起均勻的呼吸。
他笑了笑,輕手輕腳脫下她的外套,將丫頭塞進被子里。
撫著被凍涼的小手,夜君臨心疼地捉在懷裡,竟然在光滑的手背上看到一條細小的傷口。
即使細微到可忽略不計,他的心還是毫無預兆地一縮。
見她睡得正熟,夜君臨沒有吵醒她,拿來藥箱幫她清洗、消毒。
手背上的輕微刺痛,將夢中的白念依驚醒。
迷濛的眼睛睜開,當看見夜君臨專註的樣子,她的心口不由得一暖。
「君臨哥哥,你怎麼還不睡覺?」她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順勢抱住他的手臂。
夜君臨收拾好東西,將睡眼朦朧的丫頭抱入懷裡。
有了舒服的人肉枕頭,白念依蹭了蹭,很快又睡著了。
小嘴輕輕揚起,似乎對懷裡的「枕頭」非常滿意。
夜已經深了。
夜君臨卻沒有多少睡意。
看著懷裡的丫頭,他眉頭深鎖,回想著今晚發生的事。
丫頭被人縮在器材室、跟著又在宴會上出糗。
看似沒有關聯的意外和有意為之,讓他懷疑,有人是故意這麼做的。
深沉的暗眸醞釀著寒意。
他收了收臂彎,摟緊懷中的丫頭合上眼睛。
……
請假的晴姐回來了。
早上一起床,白念依就聞到樓下香噴噴的早餐。
眼看著又要遲到,她抓起吃的就要走。
夜君臨坐在桌前,手指輕輕敲了敲:「坐下,吃了早餐我會送你去的。」
「可是要遲到了!」白念依擔心地哭著臉。
他沒有回答,繼續優雅地吃著早餐。
夜君臨的沉默,就是沒有商量……
白念依哪敢挑戰他,只好乖乖坐下,壓抑著著急的心情吃早餐。
剛一吃完,她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君臨哥哥,我真的要遲到了!」
其實這一切都怪夜君臨。
就是他按掉了她的鬧鐘,害得她一睡不醒。
白念依著急地在原地亂蹦,夜君臨才擦了擦嘴,慢悠悠拿上鑰匙出去。
坐在車裡,她剛繫上安全帶就開始催促:「君臨哥哥,還有20分鐘了,來不及了!」
夜君臨不以為意,剛一啟動,白念依感覺有一隻手摁在心口,將她拚命往椅背里塞。
車速猛地飆了起來,看得她心驚肉跳。
其實今早,夜君臨是故意按掉她的鬧鐘,想讓白念依多休息一會。
車在無人的道路上急速前進,白念依小臉刷白,一聲不吭。
她很想收回剛才的催促……
還是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
夜君臨的車技一向好,只是性格沉穩,沒有飆車的習慣。
今天為了丫頭,他順帶炫了一把熟練的車技,只花了10分鐘就把她送到學校門口。
心跳還沒平復,白念依獃獃地坐著,拚命深呼吸。
夜君臨見她被嚇得一動不動,笑著起身為她鬆開安全帶,跟著向下吻去。
滾燙的唇噙住她的小嘴,一番摩挲,他很撩的聲音響起:「丫頭,再不下車,你就真的要遲到了!」
白念依瞪大眼睛,推開他飛一般地朝著校門口跑去。
剛在教室坐定,蘇芯芯也來了,手裡還提著早餐。
她在白念依身邊一坐,好奇地打聽:「怎麼樣?昨晚的宴會開心嗎?」
呃——
白念依實在是不想提,那麼丟臉的事,她不想再回憶一遍了。
可蘇芯芯很好奇,再三追問下,白念依只好說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難怪了!」蘇芯芯一怔,「當時大灰狼還打過電話給我,問你在哪裡,你怎麼會被反鎖在器材室?」
「一定是有人故意的。」白念依毫無頭緒,除了夜震逍,還有誰這麼反對他們在一起?
一個名字一閃而過,在她的心上跳動。
蘇芯芯見她入了神,抬手晃了晃:「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白念依沒有證據,那個猜測只是直覺。
「那後來呢?你去宴會後怎麼樣了?」
白念依捂著臉,悶聲悶氣地回答:「大灰狼正要請我上台,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摔了個狗啃屎,就跑了!他還沒來得急宣布!」
這是一件悲傷的事,蘇芯芯很想保持嚴肅。
但看白念依的表情,當時的情形一定很尷尬。
蘇芯芯「噗嗤」一下笑了起來,再也收不住地趴在桌上發顫。
看著那變化的後背,白念依窘迫地拍了她一掌:「你還笑!我都要尷尬死了!」
「抱歉,我真的忍不住,哈哈哈哈……」
蘇芯芯今早上正奇怪呢,以為一醒來,手機上就會是鋪天蓋地的消息。
結果找來找去,沒有一條談論白念依和夜君臨的事。
倒是昨晚的慈善晚宴,被詳細報道了。
「哎,而且夜叔叔很反對我們,」白念依託著下巴,眼前浮現出夜震逍暴怒的臉,「他昨天還危險大灰狼,絕對不可以公開我的身份。」
「那你有什麼打算嗎?」蘇芯芯也犯愁,「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大灰狼的父親!」
這點白念依很清楚,但她有什麼辦法?
要想讓夜震逍高興,那她就高興不起來。
想到要離開夜君臨,她十萬個不答應。
「我知道,我會想辦法改變夜叔叔對我的看法!」白念依儘管說得堅決,但沒有多少底氣。
這件事實在太棘手了,讓她找不到入手點。
下課後,蘇芯芯為了讓白念依開心,提出帶她去吃「甜心小兔」家的蛋糕。
沒想到剛一下樓,就看見被人簇擁著的安雅雯。
她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銳利,一下抓在白念依的身上。
站在她身旁的,都是D市有錢人家的小姐。
他們的圈子沒人人可以隨便介入。
看到白念依和蘇芯芯,安雅雯眉頭一挑,身旁的女孩厲害怪聲怪氣地說:「真是物以類聚啊,什麼的人,就和什麼樣的人做朋友。」蘇芯芯一下嗅到敵意,眉頭一挑:「你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