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你幹什麼!」莫心蘭一怔,急忙起身準備重新打開。
「這麼晚了,你想把人全部吵醒嗎?」夜君臨凜然地盯著她,看得莫心蘭心虛。
她抿了抿唇,目光閃縮:「這裡是夜家,我想怎麼樣都行!」
「但你在我面前,並非什麼都可以做!」夜君臨冷眸沉下,身上殺意凌冽,彷彿將一把無形的刀架在了莫心蘭的脖子上。
莫心蘭獃獃地站著,沒敢再去打開唱片機。
見她終於消停,夜君臨帶著白念依回房。
他親自幫她掖好被子,吻了吻她的額頭:「好好休息,今晚不要看書了,你已經準備的很好了!」
之前夜君臨特意測試過她,白念依的進步確實很大,只是不太有自信。
她現在需要的不是看書,而是有良好的精神狀態去應付考試。
白念依合上眼睛,有了他的鼓勵,睡意逐漸襲來。
可正要睡著,又一次響起巨大的音樂聲。
本來睏乏至極的白念依,被嚇得心臟撲通直跳。
那個莫心蘭要死了啊,居然還敢放音樂?!
聲音就是從書房傳來的!
他們就這麼怕她考出好成績嗎?
居然玩這麼噁心卑劣的手段!
「砰——」
隔壁的房門猛地打開,摔在牆上發出一聲巨響。
白念依知道是夜君臨出去了!
他一定是……
彷彿馬上就要開始世界大戰,讓她心驚膽戰地,連拖鞋都沒來得急穿上就往外跑。
剛一轉過拐角,夜君臨的身影已經到了書房門口。
氣勢洶洶的背影沒入,跟著響起一聲巨響!
有什麼東西碎了!
音樂沒了。
跟著莫心蘭的尖叫、哭喊響起,由始至終沒有夜君臨的聲音。
白念依加快腳步來到書房,一看見裡面的情景,她立刻被震驚了!
那個老式唱片機被砸壞了,碎片掉了一地。
莫心蘭在一旁哭泣不止,指著夜君臨沒一句好話。
當看到白念依出現在門口,莫心蘭氣憤地衝上前想要撓她。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護著這個丫頭!」莫心蘭嘴裡哭著嚷嚷,「你憑什麼砸壞我的唱片機,那是老爺送給我的!」
夜家發生這麼大的動靜,夜震逍由始至終沒有出現。
夜君臨不相信他沒有聽見!
一定是夜震逍默認,莫心蘭才敢做出這樣的事。
「我護著依依?」夜君臨冷笑,「現在已經1點了,你要發瘋就出去發瘋,不要吵著別人休息!」
「你憑什麼砸壞我的唱片機!」莫心蘭壓根不回應,只是捶胸頓足地嚎啕大哭,「我要去找老爺評理。」
說著,書房外傳來腳步聲,夜震逍出現在門外。
看見裡面的狼狽,他臉色一沉:「發生什麼事了?」
「老爺,君臨砸壞了我的唱片機,那可是你送給我的啊!」莫心蘭抹著眼淚,靠在夜震逍的懷裡,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
「君臨,真是你做的?」夜震逍眉目更加深沉,大有追究之勢。
白念依暗暗覺得,這下事情嚴重了。
夜君臨砸唱片機一定是為了她。
可如果引發矛盾,那她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
好端端的夜家,現在因為她雞飛狗跳。
白念依一陣心累,站出來幫夜君臨解釋:「夜叔叔,莫姨大晚上不睡覺,吵著大家休息了。」
「這是我家,和你有什麼關係?!」莫心蘭高吼一聲,又繼續梨花帶雨地哭泣。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是你自己找死。」夜君臨扔下手裡的椅子,那聲悶響,嚇得莫心蘭又抖了抖。
夜震逍看著懷裡哭成淚人的莫心蘭,拍著她一邊安慰,一邊討伐:「君臨,你這麼做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那個唱片機是……」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夜君臨毫不客氣地冷聲打斷。
「你……」夜震逍被氣得說不出話。
倒是一旁哭得快斷氣的莫心蘭,扯著嗓子吼起來:「君臨一定是護著那丫頭,一定是!」
「呵!」夜君臨冷笑,沒有回答。
既像默認,又像在諷刺。
「明天那丫頭要期末考試,他就是怕我吵著她,才這麼做的!」莫心蘭趁機將戰火點起,巴不得夜震逍站在自己這邊,一起對付他們。
然而話音剛落,夜君臨就接過話尾:「既然你知道依依明天考試,為什麼還故意放音樂?」
「看吧,看吧,他承認了!」莫心蘭揮著手,急切地捶著夜震逍的心口,「老爺,我在這個家,沒有一點存在感了。」
「君臨,這件事怎麼看都是你不對!」夜震逍絕口不提白念依,「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該砸東西。」
「明天一早7點,我必須趕去W市和新南公司商討合作企劃,」夜君臨雙手抱懷,「所以,莫姨是想影響夜氏集團這單大生意?」
新南公司是一家實力雄厚的房地產公司,夜氏集團第一次和他們合作,對這件事非常重視。
前期也花了極大的精力,連夜君臨都打算親自去W市談合作。
這件事,夜震逍是知道的。
此話一出,嚇得莫心蘭鴉雀無聲。
本以為可以給自己出氣,現在倒顯得她罪過大了。
「再讓莫姨這樣鬧下去,恐怕我也沒精神去W市了!」夜君臨冷笑,整個書房都寒氣逼人。
白念依縮在門口,一個字都不敢說。
她感覺夜君臨已經完勝了!
剛才還想發難的莫心蘭,現在被徹底打敗。
「和新南公司的合作很重要,千萬不能耽擱!」夜震逍一陣沉默,沒有再怪夜君臨,「大家都去休息吧,書房明天讓傭人來收拾。」
「可是……」莫心蘭還不服氣,就被夜震逍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莫心蘭氣沖沖的撞開白念依回了房間,夜震逍也跟著離開了。
剩夜君臨和白念依在書房。
盯著一地碎片,白念依剛想進去,就被夜君臨面色緊張地阻止:「丫頭,不要進來!」
她居然連鞋都沒穿!
萬一割傷腳怎麼辦?
他此刻的擔憂和溫柔,和剛才的犀利相比,就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白念依拽著睡衣,乖乖停在門口等他。夜君臨笑著走上前,一把將她抱離冰冷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