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忽然定住,再轉過頭時,臉上是難以置信的笑容。
白念依也不懂,有什麼值得他這麼高興?
可陸錦承就像得到了極大的施捨,和之前的狀態截然不同。
他們一起來到一間酒店門口,這金碧輝煌的裝潢,讓白念依不安地咽了口唾沫。
她是說她要請客,但也不至於來這麼貴的地方吧!
摸著空空的錢包,白念依心裡直發顫。
「錦承,你確定……?」她指著眼前豪華的酒店,頂層就是一間非常昂貴的西餐廳。
她囊中羞澀,哪裡請得起這樣的地方?
「今天是你的生日,當然是我請你!」陸錦承不等她拒絕,抓著她進了電梯。
來到頂層的花園餐廳,他們還沒來得急進去,就被門口的侍應攔下。
「抱歉,今天整個餐廳都被包下了!」
「被包下了?」陸錦承很失望,怎麼早不包、晚不包,偏偏今天被包下了,「請問……真的不能為我們安排一個位置嗎?今天是我朋友的生日,我很想請她在這裡……」
陸錦承不斷懇求,還是沒能換來一席位置。
他被重重地打擊了,垂頭喪氣的皺著眉頭。
本來想給她一個驚喜,偏偏這麼不湊巧,讓陸錦承覺得本該美好的一晚都被破壞了。
「你怎麼在這裡?」
身後冷不丁冒出一聲質問,嚇得白念依縮了縮脖子。
她沒有聽錯!是大灰狼!
背後冒著瀑布一樣的冷汗,周圍瞬間冷得像冰窖。
白念依僵著身子,平復了好一會,才擠出笑容轉身……
可一看見夜君臨身邊的女人,她臉上的笑意怎麼也綳不住。
她就是尹安妮吧!
比白念依想象中還要漂亮好幾倍!
一身昂貴的頂級奢侈品,臉上施以淡妝,看起來矜貴優雅。
皮膚吹彈可破,淺淺一笑,就有兩個好看的酒窩!
只是一眼,白念依都被她驚艷到了。
這麼完美漂亮的女人,難怪會被夜震逍肯定。
「我問你,你怎麼在這裡?」夜君臨的聲音又冷了幾分,聽得尹安妮都察覺出端倪。
「君臨,你和她認識?」尹安妮悄悄打量著白念依,沒有認出她就是自己當年欺負的小女娃。
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夜君臨連眼尾都沒抬,只是看著白念依,眼神里怒意更盛。
「我們……一起過生日,」白念依吞吞吐吐地解釋完,又自顧自地往下,「本來還約了芯芯,真的!本來芯芯也要來的,可是她突然生病了,我們送她回去了!」
她不知道在怕什麼,像是怕夜君臨誤會自己是在和陸錦承約會。
像個話癆一樣說完后,白念依忍不住在心裡鄙視自己。
夜君臨今晚和尹安妮見面后,一定很滿意吧?
哪還會有心情來管她和誰過生日。
「可是這層我們已經包下了。」尹安妮禮貌地說著,臉上掛著官方的淺笑。
連聲音都那麼好聽,白念依似乎聽見自己被擊垮的「KO」聲!
心口裡一陣陣壓抑湧出,她低著腦袋拽上陸錦承的袖口,拉著他往電梯口走去:「那我們換個地方好了!」
見白念依要走,夜君臨眼底的怒意只增無減。
陸錦承含情脈脈的眼神,怎麼看怎麼讓他刺眼!
如果離開他的視線,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事。
不等電梯門打開,夜君臨主動開口:「經理,給他們安排兩個位置。」
陸錦承哪裡知道白念依在想什麼,只知道可以留下了,拽著白念依的手腕重新進了餐廳。
他們走遠的背影,一個細節在不斷放大。
夜君臨垂在旁側的手掌突然握緊,沒人知道他心裡多麼火大!
那個混小子敢碰他的丫頭!
他眼裡捲起的火,恨得不將陸錦承的手指一根根折斷。
每一寸觸碰她的地方,都讓夜君臨想要毀滅。
但一想到今早發生的事,即使心口的怒意瀕臨爆炸,還是被夜君臨無聲無息地壓回去。
尹安妮盯著他們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麼,悄悄偷看著夜君臨,臉色略帶嬌羞:「好羨慕他們啊,現在的小情侶真可愛!」
小情侶?是個鬼的情侶!
夜君臨在心裡暗爆粗口,他恨不得立刻昭告天下,白念依是他的女人!
是他一個人的!
「他們不是情侶。」扔下一句寒冷刺骨的話,夜君臨丟下尹安妮進了餐廳。
白念依很想換個地方,可陸錦承似乎就喜歡這裡,壓根沒有這個打算。
夜君臨和尹安妮坐在不遠處。
兩人看起來相處的很和諧,從進門后就一直在聊天。
心裡不知為何有點酸澀,讓白念依忍不住想去偷看。
他們相處地越好,白念依的心臟越是疼。
可偏偏這股疼,無法向其他人傾訴。
陸錦承察覺到她的異樣,往前靠近些關心道:「依依,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有什麼事嗎?」
「我……沒事!」白念依連連搖頭,可她的狀態一點也不像沒事。
之前在器材室外,陸錦承就懷疑白念依和夜君臨的關係不簡單。
直到今天,他更加堅信自己的直覺。
原本無事的白念依,在看到夜君臨后,像是整顆心都丟了。
無論如何,他都要問清楚發生了什麼。
「是不是因為夜君臨?」陸錦承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借著餘光觀察白念依臉上的變化,「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我不是說了嗎?他是我大哥!」白念依心虛,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地發著抖。
陸錦承不傻,那天回去后,他就調查了夜君臨的資料。
他根本沒有妹妹!
而且白念依姓白、夜君臨姓夜,他們不是一家人!
自從認識白念依以來,陸錦承極少過問她家裡的事,甚至不知道她的家庭是什麼樣的。
因為他覺得,白念依不肯提,一定有她的原因!
但是今天他想知道。
他想更了解自己喜歡的女孩。
「別騙我了,你不可能是夜君臨的妹妹,」陸錦承毫不客氣地揭穿,想要知道答案的迫切,讓他的聲音變得扭曲,「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和他有特別的關係?」
「特別」兩個字飽含深意,像一把刀,不客氣地扎進她的心臟。白念依頓時怒了:「我從小就沒了父母,我是在夜家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