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的酒意徹底被嚇醒了。
身上一陣陣痛楚,讓他惶恐地說不出話。
夜君臨的眼神很可怕,就像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整個包廂內無人敢出聲。
空氣里漂浮著看不見的壓抑,一片狼藉的地面不斷傳來肖揚痛苦的輕哼。
最後有人擔心出事,主動上前將肖揚扶了出去。
雖然這些人是夜君臨的狐朋狗友,但都分得清身份,絕不敢去惹他!
誰也沒料到,今天因為一個女孩,讓夜君臨大發雷霆。
儘管在D市隻手遮天,可他從未親自動手教訓過人!
肖揚是第一個!
並且下場慘烈。
很快有侍應進來把屋裡打掃乾淨,重新送來了酒。
看似恢復原樣的包廂,氣氛依然壓抑。
「夜少,別生氣了,來喝一杯!」為了討好夜君臨,有人先笑著舉杯表示。
話音剛落,其他人也紛紛舉杯,等著夜君臨回應。
自從剛才揍了肖揚后,坐在沙發上的夜君臨,一直將白念依半摟在懷。
他的眼睛里褪去鋒利后,柔意的目光從未離開過她。
白念依剛才也被嚇壞了,她還是第一次看見夜君臨那麼暴力!
肖揚被他揍倒后,連爬也爬不起來。
她和蘇芯芯私下叫夜君臨大灰狼,然而今天才算是見識了,這個男人一旦生氣,是那麼可怕!
但想到夜君臨的怒意,全是因為肖揚在言語上調戲自己。
白念依除了害怕外,心裡一陣陣感動。
不知是安慰還是欺騙,她暗暗猜想,夜君臨還是在乎她的吧!
只是一個假設,都讓白念依不由得高興起來。
其他人圍著夜君臨敬酒,氣氛里拉緊的弦逐漸放鬆。
坐在大灰狼身邊,讓白念依忍不住一直偷看他。
原來他對其他人,可以那麼狠辣殘忍,對她……似乎給予了足夠多的耐心和溫柔!
白念依突然很想知道,在夜君臨的心中,她到底是什麼樣的角色。
「小姐……小姐……」
耳旁的聲音從無到有,喚回白念依渙散的思緒。
目光重新聚焦,有人在她眼前舉著一個酒杯。
白念依愣了愣,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夜君臨,像是不知該不該接下。
夜君臨迎上她的眼神后,多了幾分笑意,將酒杯推開:「她不能喝酒,喝果汁就好。」
不知何時,桌上多了好幾瓶不同口味的果汁。
他隨手選了一杯遞在她手裡:「你喜歡的草莓汁!」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草莓汁?」白念依抱著手裡的玻璃杯,不解地眨巴著眸子。
被燈光映亮的眼睛里,帶著讓他恍惚的光芒。
彷彿是夜空下的星辰,美妙和震撼毫無預兆地鑽入心中。
夜君臨怔愣地看了她好一會,抬手輕輕撫著她的頭:「我當然知道!」
這……說明他一直在留意她嗎?
白念依竊喜地瞪大眼睛,小嘴抿成一條直線。
被水杯擋住的唇角,悄悄上揚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幅度。
不知何時,宋少坐到了夜君臨身邊,聽了他們的話,笑著接嘴:「女孩子一般都喜歡草莓味吧?」
呃——
是這樣嗎?那夜君臨並非是了解她,是隨便猜猜咯?
嘈雜的包廂里,又恢復了歡聲笑語。
肖揚走了后,大家像是忘了這個人,繼續各玩各的。
白念依皺著一張臉,不知道在失望什麼,眸光逐漸聚焦在桌上的酒杯。
淡淡的藍色之下,沉著一抹粉色!
好特別的酒啊!
顏色這麼漂亮,味道應該不差吧?
她好奇地抿了抿唇,小手趁著夜君臨不注意,悄悄往酒杯探去!
就嘗一小口,就一小口!
只要動作夠快,夜君臨一定不會發現的。
白念依一邊偷瞄身旁和朋友聊天的夜君臨,小爪子敏捷地抓住酒杯,飛快地端到口邊。
還來不及往嘴裡送,這一切都被宋少看見了!
他「哈哈」地笑著,端起一瓶酒敬她:「白小姐,原來你會喝酒啊!我敬你!」
宋少還沒發現,夜君臨的臉色沉下一片陰霾。
白念依更是暗叫不妙,縮著脖子將酒杯乖乖放回桌上。
「怎麼了?想喝?」夜君臨低下頭,盯著她晃悠悠的頭頂,笑著抬手揉了上去。
「那個顏色很好看,我就是好奇,想試試!」白念依即使不用看,也知道夜君臨正冷冷地盯著她。
他討厭她碰這些東西,就像大家長一樣,管得死死的。
宋少看得出白念依想喝,故意附和道:「既然白小姐想喝,夜少就讓她試試嘛!」
有人幫自己說話,白念依又多了幾分底氣。
她渴念地抬起頭,小鹿般的眼睛里,明亮的瞳仁將他的理智吸走。
獃獃地看了好久,夜君臨才勉強回過神來。
「來,白小姐,我敬你!」宋少見夜君臨不說話,以為他是默許了,自己先干為敬。
白念依剛想拿起酒杯,就被夜君臨順勢搶走,昂頭喝得一滴不剩。
宋少算是懂了,夜君臨是捨不得他身邊的丫頭喝酒呢!
他笑笑沒有再勉強。
誰都看得出夜君臨尤為在乎這個丫頭,把她捧在手心像寶貝一樣護了一晚!
誰敢去勸她喝酒啊?
除非是不想活了。
宋少轉而去找別人拼酒,剩白念依和夜君臨肩靠肩坐著,彷彿刻意為他們留出一個天地。
桌上放滿了各種顏色的酒,那鮮艷漂亮的色彩,很是吸引白念依這個小女生。
她直愣愣地看著,連夜君臨投來的眼神也被忽視了。
他笑著問:「想要試試?」
「可以就喝那麼一小小小口嗎?」白念依舉著小手,拇指和食指緊緊地靠著,那模樣就像在祈求食物的小白兔。
夜君臨的心一下軟了,剛剛喝下肚的辛辣液體,讓他的血液跟著沸驣起來。
迎上她渴求的小眼神,他端起酒杯喝下一口。
白念依以為他不答應,垂頭喪氣地低下頭,突然就被夜君臨挑起下巴。
薄唇霸道地覆來,一下噙住她的低哼,跟著挑開慌亂的唇齒。
她被嚇了一跳,僵著身子,小手緊緊地拽著衣角。
辛辣的液體被他度了進來,像硫酸一樣腐蝕著白念依的喉嚨。
這個酒比啤酒還要難喝!剛才還期待不已的小臉,早就憋得通紅,像是快要缺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