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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作者欽定受傷處

  世上有兩種人,一種活人,一種…串戲了。


  如果將人分成兩類,會有很多分法,生死、高矮、胖瘦等,還有變與不變。有人固持己見,在遇到突髮狀況時更願意按照原定計劃行動,對意外和機會都不為所動,而另一種人則會抓住他所認為的機會。


  我們很難判斷誰對誰錯,因為不同的情況會有不同的結果,機會也可能是陷阱。從結果來看李瑰毫無疑問是失敗的,可以結果論本身就是可笑的,如果給李瑰再來一次的機會,也許會有不同的結果,可是有些遊戲可以存檔而他不行。


  射擊,他擅長;水性,他也擅長;可他從沒有在船上射擊過,兩者都擅長並不意味著兩者疊加后還擅長。水很急,船很快,起起伏伏之下很容易暈船,也容易射偏。


  李瑰的第一槍沖著王林而去,最不了解的對手意味著變數,也許是超能力給他帶來的危機感,或者是那個嗝拉了太多仇恨,總之第一槍沖著王林射去。


  殺人並不一定要爆頭,人類不是喪屍必須爆頭才能擊殺,人類是很脆弱的,身體上有很多致命處,隨便給人一槍,哪怕不是要害也暫時失去行動能力,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電影里的主角那樣咽氣前中再多子彈也不影響行動,照樣上躥下跳。


  沒有人敢說自己的槍法彈無虛發槍槍爆頭,至少正常人不行,而在殺人時更多的是瞄準胸膛,面積大且致命,哪怕后坐力導致槍飄也是往頭上飄。


  打偏了,又是左肩膀,又是同一個位置,又是槍傷,簡直有毒。而最讓人憤怒的是這聲槍響讓王林抖了一下,一時間沒控制住,超級泡泡爆了…


  王林的怒氣值瞬間滿值,有些虐人的遊戲卻受到玩家的歡迎,越是失敗越是奮戰,屢敗屢戰,屢戰屢敗,不是為了品嘗失敗,也不是斯德哥爾摩症,而是為了享受最後成功后的喜悅。不服輸和較真的情緒讓他們堅持下去,那時候不是因為遊戲本身的樂趣,而是為了證明自己能夠做到,想要取得成功。


  在接近成功時卻因為外力而功虧一簣,比起生命值上的損傷,幼小心靈所受到的傷害更為嚴重,一句MMP還未說出口,身體已經先做出反應。


  王林的反應速度完全出乎李瑰的預料,正常的反應應該是:聽到槍聲——誰開槍?——有喪屍?——東張西望——為什麼受傷的是王林?——有敵人!——怎麼會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故意還是意外?——我應該怎麼做?——找掩體掏槍——猶豫是否要對昔日隊友開槍——下定決心——反擊。


  沖人開槍是需要勇氣和決心的,尤其是沖著昔日隊友開槍,李瑰本來認為他們遭遇偷襲後到反擊需要至少5秒的反應時間,這並不誇張,尤其是在放鬆休息時。就是因為寶貴的反應時間,偷襲才是殺人最好的方式,在偷襲時以少打多,以弱勝強都可能發生。


  而王林的反應是:中槍——反擊——MMP!


  中間的一大段都省去了,整個過程連1秒都不到,因為王林一開始就認定了目標,已經不是懷疑和不信任的程度,而是一開始就確定是敵人,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反擊,連MMP都靠後。


  機遇是和危機並存的,賭錢——股票——期貨——國債——存款,利益越大的同時風險也越大,越是安全回報也越少,一個平步青雲的機會又要承擔多少風險,人們羨慕那些抓住機會一朝崛起之人,可看不見有多少失敗者墊在腳下。


  本來李瑰的計劃是誘騙他們入水,比如停船然後說有水草纏住螺旋槳,需要幫手陪他下去檢查,逐個擊破。很簡單的計劃,但在沒人懷疑時成功率很高,他想著就算王林懷疑他,可只要想乘船就只能先相信他,就是欺負他們沒人會開船而且水性差。


  這個計劃最大的風險是水下偷襲時無法用槍,不過他可以帶著刀具說是切雜草,另一個拿燈幫他照明,要是在水下有刀還無法獲勝,那他可以買塊豆腐撞死了。


  而當另一個機會出現時,李瑰沒經受住誘惑,一直盯著他的王林此時毫無防備,其他人去看王林吹泡泡也沒注意到他。機會,幾槍就解決他們,剩個旱鴨子伍陌不成威脅,不用找借口騙入水,不用冒風險搏殺,只要幾槍!


  和大多數失敗的投機者一樣,選擇利益最大的方向時忽略了最大的風險。


  王林的半數據化身體不怕受傷帶來的疼痛,再高的真實度也不可能不讓玩家調疼痛感,不然光是傷害罪就能讓遊戲公司破產。不會疼痛是官方給的外掛,無懼痛苦與死亡的玩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最可怕的戰士,哪怕他們現在還是萌新。


  王林腳下一蹬,離開原來的位置,轉身,朝著李瑰的方向扳機連扣,在收到死亡提示之前絕不停手,殺人只需一顆子彈,但慷慨地多給幾顆是好習慣,鞭屍是種惡習,可惜在這世界是主旋律。


  李瑰死了,沒有大戰300回合,沒有子彈亂飛就是打不著人的情況,有太多出乎他預料的事發生,自從槍械被發明出來後生死就只在一瞬間。


  他沒有胡亂開槍,警察打靶的習慣是瞄準射擊,打喪屍的也是瞄準射擊,就算是第一線的刑警也沒幾次開槍的機會,太缺乏實戰經驗了。


  他沒有多少子彈,還要對付夏雪、伍陌還有可能遇到的喪屍,子彈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而王林的反應沒給他彌補的機會。


  不過死之前還是開出了第二槍,子彈正中王林腹部,讓他的生命值掉了一大段,從綠色安全區域掉到黃色危險區域,要是再來一顆子彈,就算不死也被打入紅色瀕死狀態,那時候自動回血就會停止,在沒有回血物品的時候就只有等死。


  「還有一個!」來不及感慨槍械的恐怖,王林大喊提醒還有一個同夥,卻聽到「噗通」一聲,李大磊已經跳水了。


  「看著瓜,沒想到逃命時時機智得一逼。」王林感慨了一句,「警察,洗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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