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七章 准聖
白夜研究許久，終於放下玉簡，開口了：「張總，我認為這份情報不像是假的，但也不見得全面，必有刪減，且有誤導我們的信息。
我認為抹除的信息，關係到某位親王。這次刺殺事件，能將刺客安排到儀仗隊里，必然是親王的手筆。
我們協助睿親王取得了絕對的優勢，另外兩位親王只怕不怎麼高興了。
而張總又是藍星集團重要的一環，要是張總發生意外，藍星集團必將出現問題，並將直接影響到睿親王。睿親王也將失去來自藍星集團的支持。
總之刺殺張總，可以說是一舉多得。」
張浩點點頭，「那刺客來歷呢？情報說刺客來自天水帝國，難道明輝帝國另外兩位親王，有投靠天水帝國的？」
「也許某位親王確實投靠天水帝國了，為了皇位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但更只怕那親王也不知道刺客還有多重身份。」白夜嘴角露出一點冷笑，繼續說道，「雖然情報有限，但我認為這刺客的刺殺能力，應該是兼職。因為他的刺殺手段，有些業餘了。
若是我，會用袖箭或者類似的暗器手段，直接射擊目標的面容。身為修行者應該明白，大部分修行者身上都有護甲的。
他竟連這個都沒考慮到，或許是考慮到了，卻因為緊張而忽略。
但不管是哪種可能，都說明這刺客不夠專業。
因此，他的真正身份呼之欲出：間諜！而且這個身份，外人只怕完全不知道。
雖然目前情報顯示，刺客來自天水帝國。但我更懷疑，刺客另有來歷。」
張浩緩緩點頭。情報分析上，還是白夜的分析更加深刻。通過蛛絲馬跡就能推斷出不少事情。
想了想張浩問道：「你覺得，是老三的可能性大，還是老四的可能性大？」
老三就是恭親王黃毅，老四就是安親王黃安。因為修行者強大后，呼喚姓名、甚至代號都能有所感應，張浩只能用老三老四這樣稱呼。
白夜說道：「我認為兩人都有可能。雖然表面上看老三有點過於安樂享受，不思進取，但誰知道這是否表面呢。明輝帝國的高手的壽命動輒上萬年，誰知道他們隱藏了多少手段。」
張浩點頭。但思索許久，張浩卻嘆了一口氣：「但我被刺殺，藍星集團必須做出回應。這時候哪怕明知道刺客另有來歷，若短時間找不到真兇，也只能將怒火傾瀉在天水帝國頭上了。」
白夜緩緩點頭，也有一點嘆息。
這就是政治，有時候明知道是錯誤的，還要將錯就錯；有時候是形勢所逼，不得不為！
這次刺殺影響太惡劣，無論是明輝帝國還是藍星集團，都必須做出回應。不然別的國家、勢力還會以為兩者好欺負，各種麻煩必將接踵而至。
考慮到星空的環境，張浩認為，明輝帝國必須在一個月內確定『目標』、三個月內安排戰略，一年內出兵、或者讓對手低頭並賠禮道歉。
藍星集團因為距離稍遠，上面三個步驟可以多拖延兩三個月，但也不能拖的太久。
…………
張浩在這邊思考時，星空中一支小型艦隊正急速前進，而睿親王就在這艦隊中。
睿親王抬頭看了下時間，還有四天時間就能到帝都了。因為親王分封的都在帝國外圍，返回一趟帝都幾乎要跨越半個國土；而且在國家內部，還不能全速航行，時間就慢了不少。
揮揮手讓侍女離開，只留下智囊，睿親王開始討論起來。
討論的事情很多，貿易戰、皇位、大帝恢復生育能力、這次刺殺等，甚至也包括對張浩個人的分析與討論，自然也不會落下自己的另外兩個弟弟、恭親王和安親王。
此外還有黃龍傳來的新消息等。
飛船中有激活了的混元燈（仿製），可以隔絕信息和窺探、屏蔽天機，大家討論起來就『肆無忌憚』。
討論中，時間一點點過去。睿親王對於接下來的事情有了一些初步的應對思路。
不覺時間就是四天，艦隊終於開始減速，漸漸進入壽寧星系的範圍，並接受這裡侍衛的監督。
親王的艦隊不能進入星系內，只有睿親王的座駕，在這裡侍衛的『護送』下，向壽寧星飛去。不過這裡的不少侍衛、包括相應的將領等，都已經被睿親王收買，或者暗中投靠了過來。
皇位即將變更，而睿親王的大王子黃飛最有希望，當然有人暗中投靠了。
睿親王抵達這裡后，第一時間是向大帝報到，這是禮節、也是帝國控制親王的手段；離開了皇宮，睿親王才向張浩暫住的國家賓館——四方公館。
張浩康復后，就從行宮裡搬了出來，搬到了四方公館中。這才是外國使節應該住的地方。至於說張浩『榮譽公爵』的身份，也只是『榮譽』而已。
不過說是『館』，其規模卻幾乎相當於一個小型行宮。
睿親王來訪，張浩親自走到大門口迎接。這是張浩和睿親王第一次見面，此前雙方通信都是通過別人轉接。
睿親王看起有點精瘦，為人溫和謙遜。他抓著張浩的手，一臉的感慨：「總算是見到張總了，神交已久，神交已久啊。」
張浩被睿親王這熱情感動的滿身疙瘩。
面對熱情的睿親王，張浩也熱情的回應，而且這個熱情少了面對大帝的虛偽，是真正的熱情。
張浩同樣用力握著睿親王的雙手，話語間同樣頗有一些掩飾不住的激動：「應該是張某去拜訪的。您親自前來，張某恐慌啊。裡面請裡面請。」
兩人這才終於鬆開手了。張浩和睿親王並肩走向屋內——作為藍星集團的總經理，張浩在社會地位上、至少名義上，有資格與睿親王並肩。而且張浩也不能墜了藍星集團的威風。
請睿親王坐下，睿親王就與張浩開始拉家常。當然了，一個王爺的家常，肯定不一般。這不沒幾句話就扯到了皇位上、扯到了懷孕的容妃身上。
張浩也聊起了自己的建議等，最後雙方的焦點，放在了協助大帝建立一個商業集團。
這個問題比較重要，張浩有些想法，但不一定符合明輝帝國的情況。對於這樣一個龐大的帝國，張浩心中壓根就沒有概念——太大了，裡面的問題也必然很多，這些東西也超過了張浩暫時的能力。
睿親王對於國勢的把握就很好了，只是缺少方向。有了張浩的建議，很快就有了具有相當可行性的計劃。
這個問題敲定了，雙方自然將問題轉到了刺客的問題上。
對於刺客，睿親王果然有更進一步的情報。「我們調查后發現，刺客的身份不簡單，疑似多面間諜，不僅僅只有兩個身份。可能至少有三個身份。
說的更確切一點，他用另外的身份，來掩飾了核心身份，讓我們無從查起。
不過正所謂：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們還是通過蛛絲馬跡，找到了一點可能。刺客的真正來歷，可能是來自三垣內部的豢龍氏家族。」
「豢龍氏？！」張浩心頭一驚，「怎麼和豢龍氏扯上關係了？」
睿親王冷笑一聲：「還能怎麼的，世界之門啊！十多年過去了，眼看著我們不斷獲利，卻又團結一起，令外人無法插手，眼紅了唄。」
張浩緩緩點頭：「我一直有一個擔心，那就是准聖。我們既然已經引起了豢龍氏的關注，也必然引起了整個三垣的關注，自然也逃不過准聖的關注。
親王對此可有準備？」
睿親王嘖了一聲：「其實有件事情要告訴張總，目前周天星系的准聖，已知的有43人。未知的，有人認為會更多。修行者嘛，一個閉關都不知多少年了。」
張浩點頭。傳統的修行者是一個特別能苟的存在，尤其是那些金仙之上的。
有金仙閉關結束，發現家族滅了……
特別說明，這不是個例，而是時有發生。
至於說准聖，據說理論壽命可達百萬年。那麼一次閉關幾千年、上萬年的，太正常不過了。
睿親王繼續說道：「就說目前已知的43 名准聖吧，其實大家都有各自的勢力範圍。但准聖的勢力劃分和我們通常認識的，截然不同。
准聖修行同樣需要資源，但需要的資源更稀缺、更珍貴。很多准聖需要的資源，往往是機緣深厚才能遇到，主動尋找太過困難，反而容易鬧得人心惶惶。
因此，准聖需要別人主動將這些東西送到他們面前，而不是主動出去搜尋。但這需要准聖擁有良好的信譽和影響力。不然准聖那麼多，還有隱藏的，憑什麼將資源給你。
一旦寶物入得准聖的法眼，好處自然數之不盡。指點修行、幫忙煉製仙器、協調戰爭等等。甚至可以成為準聖的徒子徒孫等。
在這種狀態下，准聖漸漸形成了一些相對穩定的影響範圍。加上准聖的親人、徒子徒孫等，漸漸形成了一個個勢力範圍。
通常情況下，准聖是不會隨便出手的。准聖也大都愛惜羽毛，珍惜自己的名聲。
這種主動進貢、以及准聖賞賜的互動方式，漸漸形成了某種平衡，也可以說是制衡。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數百萬年，早已形成了強大的慣性。現在沒有準聖隨便出手。」
張浩聽了，忍不住讚歎，卻還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竟然形成了如此平衡，令人驚嘆。只是這平衡就沒有被打破過嗎？在平衡形成之前情況怎樣？」
睿親王溫和的解釋著：「傳說，在聖皇消失后，最初的那些年裡，就爆發過混戰。但最後的結果卻是：大家因為仇恨積累，完全為了殺戮而殺戮。也正是這場瘋狂的殺戮，導致了太多聖皇時代的傳承亡佚。
後來大家漸漸恢復理智，由准聖出面，協商解決辦法。最終發展出眼下的這種狀態。
現在想來，這就是另一種商業模式吧；准聖依靠自己的影響力，無形中就能聚集到大量的珍寶。
這寶物啊，主動去找能找到多少；大家都藏著掖著，外人甚至聽都沒聽說過。所以等寶物找人才是正理。不過這個道理，還是和張總接觸后才慢慢了解。」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睿親王最後這個小小的馬屁，拍的張總是心花怒放——這話好聽，我喜歡。
張浩思索片刻，將這些消息消化吸收了，才開口問道：「我大概明白准聖對我們的態度了。但這畢竟是世界之門啊。」
「是，這是世界之門。可目前這裡並沒有發現值得准聖關注的寶物。除非我們能活捉一個妖聖。
而且准聖畢竟是准聖。他們有耐心。也許他們準備先觀察個幾千年呢。」
張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