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四章 看，鐵鳥
兩個小時后，張浩走出了電報信息與情報中心，心情有些沉重。
李威等人都是懂技術的，他們很輕易的就形容了那裡的情況。可以肯定，高壓電等情況已經不得不公開了。
當然，情況也不是太糟糕，因為大洋集團此前的技術封鎖，加上高級文明技術設備的不同和精密等，讓其餘的聖地很難短時間內發現、並了解高壓電。
不過張浩不敢賭，賭別人的愚蠢。所以張浩很快就下達了新的命令：交流電和高壓電技術，立即開始註冊專利、並著手改變教育課本。
同時大家也開始開會討論，暫時應該做到什麼程度，才能將主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同時、掌握更豐厚的利潤。
不過有一點是沒有疑問的，那就是立即註冊專利，將專利等先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知不覺中，大洋集團也開始做起了專利流氓。
而且現在已經可以預見，隨著交流電和高壓電的公開，文明世界的技術情況、以及社會和修行情況，必將進入一個新的爆發期。
…………
南方的茫茫大海上，大家可不知道北方發生的情況，現在大家還在盡心儘力的搜尋傳說中的玄黃祖洲。
戰鬥機不斷起飛、降落，六十架戰鬥機輪流出發，搜尋目標。然而至今依舊一無所獲。
不覺已經是半個月時間，戰鬥機搜尋的範圍，差不多已經有2.5×4萬公里範圍。
其中2.5萬公里，是戰鬥機搜索的橫向距離——實際搜索中，戰鬥機最遠可以離開航母1.25萬公里，依舊能保持清晰的電報聯絡。再遠就不行了。
大海不是陸地，沒有參照物，因此戰鬥機不能離開太遠，至少也要在無線電的聯絡範圍內，不然真容易迷路。
至於說4萬公里，就是艦隊前進的方向了。
這麼廣闊的範圍，大家搜尋許久依舊沒能發現任何一點陸地，連島嶼都沒發現一個。當然，也許有島嶼被忽略了，那也是有可能的。
但根據傳說，玄黃祖洲的面積，怎麼也應該有一個大洲的面積，如同肥土之洲、崑崙之洲那樣的。所以島嶼什麼的，都是直接忽略的。
雖然這種結果，在預料之中，但失望終究還是難以避免。
「繼續前進吧!」這天早上，趙宇航繼續說道，「根據我們的探索計劃，這才剛剛開始呢。」
旁邊，有占星師（應該稱之為地理學家和天文學家了），他們根據占星、以及各種觀測結果，包括太陽投影燈，進過嚴格的計算，已經得到了一個結論——目前大家已經在南半球了！
不僅在南半球，還已經越過赤道兩萬多公里。
此時已經是初秋了，在北方應該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時節，然而這裡氣候卻略有冷意。
還有，這裡的太陽是偏北的——而過去大家習慣了太陽偏南。如此，倒也經常有人轉向。
「真夠神奇的！」風志凌趴在欄杆上，對著東方的朝陽校對一下自己的方向，然後對周圍的人說道：「我們竟然真的生活在一顆星球上。可為什麼我們掉不下去呢？」
很明顯，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明王朝的代表人員之一、新任的御林軍都統、羅宇飛，此時站在風志凌旁邊，也有些感慨：「最神奇的是，大洋集團在16年前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說著，羅宇飛轉頭看向旁邊的人問道：「蘭先生可有什麼想法？」
「想法？」蘭軒銘看著東方的朝陽，微微搖頭，喃喃著，也許還有些微微的嘆息：「現在完全是一團漿糊。
能接受腳下的世界，是一顆球星的星辰，接受『星球』這個詞，已經很不錯了好吧。現在多少人都不接受呢。」
羅宇飛立即說道：「但你是欽天監的監正啊。」
蘭軒銘立即閉嘴了。他是明王朝、欽天監的監正。
過去欽天監是一個正五品、又時候甚至是正六品的部門，並不太受重視。但如今在這個大航海的時代，在這個探索發現的時代，尤其是受到大洋集團天文學的影響，欽天監被提拔到了正二品的高度。
而蘭軒銘，也走入了明王朝的核心。
但是陞官固然可喜，然而面對全新的知識體系，欽天監卻麻爪了。這一次蘭軒銘也是考慮許久，才向大帝申請跟隨艦隊南下的。
到目前為止，蘭軒銘還在思索星球的問題。當認識到腳下的是星球后，一個龐大的世界、一個無法想象的世界，展現在他腦海——太陽、月亮、漫天星辰，全都是問題。
風志凌忽然嘿嘿笑道：「漿糊？哎，你說我們之所以能在星球上存在，是不是我們所有人、還有靈氣啊、空氣啊、山川啊形成了一種我們不知道的漿糊？」
眾人：……
很深奧的問題啊，你這個說法真的很棒喲。
大家立即討論起來，在朝陽下、在航母的甲板上、在南半球的環境下，大家開始討論這個問題。結果自然是……越談越迷糊。
趙宇航也關注，甚至也過來說了幾句，但最終還是沒有什麼收穫。
目前，張浩還沒有就星球引力等開金手指。星球引力、萬有引力、以及相對論等等，都是偉大的智慧。這樣的東西開了金手指，會讓整個文明出現揠苗助長的情況、遺患無窮。
最好，讓人一點點發現。而目前張浩能做的，就是給大洋集團的科研人員、甚至北斗學府的學生等，提供一點點引導。
航母繼續前進，又是半個月時間，這裡的天氣越發的冷了。在眾人的討論下，艦隊終於開始向東折返，航行方向略向南傾斜。
無聊的甲板上，大家三五一群的聚集一起，開始玩起了傳統遊戲——搓牌九！
轉眼間，又是半個月、且同樣的一無所獲，大家的士氣，終於有些低落了，連搓牌九、砌長城都提不起興趣。
茫茫的大海上，竟然連一個島嶼都沒能發現，乾淨的讓人心頭髮慌。從離開茂土之洲南方后，大家已經快要三個月沒有看到陸地、看到綠色了。連一塊石頭都沒看到。
不少人的心理上，已經開始出現問題。
提不起精神，已經還算好的，有些人更是疲憊的爬不起來，那種來自心靈的疲憊，讓強大的法相高手，都有些意興闌珊，甚至都無法靜心閉關。
現在的情況是，經常看到有人躺在甲板上曬太陽。
大洋集團的士兵不敢光明正大的做，但很多跟船來的傢伙，趙宇航卻只能將他們攆到別的戰艦上曬死魚。
戰鬥機的搜尋，現在也變成了五天一次。其實這樣效率並不影響，因為戰鬥機一次搜直徑就是2.5萬公里，周圍基本上都能搜索到。而艦隊五天時間，大約能前進1.3萬公里的樣子。
眼看著今天又是無聊的一天，只有部分將士不甘心，還在拿著望遠鏡胡亂的掃描。
眼看日近中午，忽然有水手興奮的大喊：「有海鳥！有海鳥！我發現海鳥了！」
「唰……」一瞬間，航母上不少人都跳了起來！
有海鳥必有陸地！或許有些海鳥能飛行的很遠，在這個修行的世界里，也許會超乎想象，尤其是候鳥等。但到目前為止，一般鳥類附近必有陸地，這一點幾乎是定論了。
任何有一點經驗的航海人員都知道：飛鳥=陸地！
趙宇航立即忙碌起來！
「快，戰鬥機出動，去周圍搜索。」
「法相高手，去將飛鳥抓來！」
抓一隻飛鳥，竟然要動用法相高手，可想而知大家目前的狀態了。
戰鬥機轟隆隆的起飛，全都是向東方、東北、東南方飛去，因為發現飛鳥的位置，就在東方。
另外，還有不少法相高手、以及化神期騰空而起，一群高手去抓一隻飛鳥。
趙宇航忍著激動，站在指揮室里，鎮定（故作鎮定）的指揮艦隊。
僅僅二十多分鐘，那隻『海鳥』就被抓了回來。
看著被封印了、丟在甲板上的『海鳥』，大家全都傻眼了——這特么的竟然是一支鐵鳥！
不是飛機的那種形容的說法，而是真正的鐵鳥！
這是一隻海鷹類型的鳥，只是體型有點大，大約有三米的樣子。渾身羽毛黝黑，然而仔細看去，卻發現它這些羽毛，竟然是金屬的！
趙宇航終於忍不住了，過來用飛劍敲打飛鳥的羽毛，只聽鏗鏘有聲，甚至還有火花。
這飛鳥羽翼的硬度，竟然差不多有一般的、靈寶的硬度——比法寶還要硬，差不多有大洋集團頂級鋼鐵的硬度。
然而仔細感受，卻又能發現飛鳥的體內，又似乎血肉之軀。
「如此神奇的生命……一定是玄黃祖洲！」一個水手忽然這樣說道。
大家立即議論起來。但似乎就這一隻飛鳥，再也沒有找到更多的了。有法相高手向高空、向遠處飛去，想要找到更多。
趙宇航則慢慢轉身回到了指揮室，等待戰鬥機傳回消息。
時間一點點過去，大約40分鐘后，在接近戰鬥機安全極限距離的時候，東南方的戰鬥機發來消息：
陸地！
一望無際的陸地，因為距離太遠看不真切，但至少能看到，在視線盡頭，有完全不同於大海的風光！
這是戰鬥機在八百公里高空發現的！是的，八百公里高度。現在戰鬥機極限爆發，可以短暫的衝上八百公里高空。
在八百公里高空，可以看到三兩千里之外的風光——必須天氣晴好。
總之，粗略估計，那大陸距離艦隊還有１.５萬公里左右，而艦隊需要六七天時間才能抵達。
「向東南前進！所有人員進入備戰狀態!
所有戰鬥機返回，檢查，備戰！
1、2、3、4、5編隊的10架戰鬥機，負責輪流偵查，不得有誤。」
趙宇航下令了。因為鐵鳥的發現，加上傳說中玄黃祖洲的各種傳奇，不得不小心。
…………
大海上波濤翻滾，天氣晴好、但風有點大。
鄧峰站在『城牆』上，看著『鄧州海城』在狂風巨浪中顛簸，再回頭看看身後追來的『海城』，心頭有萬分不甘、也有萬分的無可奈何。
戰敗了，他們不得不離開原來的掠食地、或者說掠食海域。
此前一戰，鄧家損失很大，誰也沒想到那些砸碎竟然聯合起來了。不過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
忽然前進中的鄧州海城爆發一陣轟鳴，整個海城在爆炸中顫抖，一台蒸汽鍋爐的汽包轟隆一聲爆炸開來！
高達五六百度的高壓水蒸氣如同炸彈一般散開，四周忙碌的工人，有十幾名當場就被如此瘋狂地水蒸氣給融化的只剩白骨。燙傷的工人不計其數，一時間遍地慘叫。
高達五百多度的鍋爐給水還沒有落地，就大部分氣化；有一些水滴落到人體上，瞬間就是一個個窟窿，並有肉香飄蕩。
方圓三十多米範圍內一片地獄風光，汽包的碎片將管路扭曲、甚至擊穿。
超負荷運行的鍋爐終於不堪負重。
「降負荷！降負荷！」動力組負責人鄧少傑怒吼，「損管組損管組，快，切斷二號鍋爐的管路，保證其餘鍋爐和活塞蒸汽機的正常運轉！」
損管組一個個高手頂著一身光芒，轟然沖入噴涌的蒸汽管路，怒吼著將閥門關閉。只用了不到三十秒，爆炸的二號鍋爐已經被隔離。
鄧少傑臨危不亂：「鍋爐組準備，升負荷！蒸汽機組打開二號蒸汽機通氣閥，將所有蒸汽機並聯！
鍋爐組準備……蒸汽溫度提升到570度，壓力提升到12.6個大氣壓！（注①）」
鄧少傑雖然臨危不亂，然而少了一台鍋爐，鄧州海城的前進速度，終究慢了一分。
後方追擊的海城上，頓時爆發了驚天的歡呼、怪叫、狂呼，各種『祝福』的話語隔著幾十公里都能聽到。
最終所有的歡呼匯聚成了一句話：你們跑不掉的！今天一定要吃掉鄧州海城！
鄧少傑深吸一口氣，看著雙方的距離，對旁邊的損管組喊道：「快，更換二號鍋爐的汽包和管路！你們必須在十分鐘內完成！」
備用的汽包被抬了過來，損管組就這樣趴在溫度高達五百多度的金屬管道上拆卸殘骸、組裝新的汽包。
一些損管組的人修為不夠，內氣很快耗盡，腿上、手臂上很快被燙傷。
整個鄧州海城在向深海前進，期望能利用大海的風浪阻擋敵人。
鄧州海城有五里大小，後面追擊的海城，最大的不過三里範圍。但鄧州海城大、也意味著前進速度慢。為了趕速度，所有的鍋爐和蒸汽機都不得不超負荷運行。
在這個狂風巨浪的環境中，這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後方的海城漸漸追了上來。最先追上來的，是兩個小的海城，連以一里範圍都沒有。
鄧峰站在城牆上，眼看著敵人接近三里了，頓時大吼一聲：「放！」
蒸汽彈射的巨弩、或者應該說『船錨一般的巨弩』轟然飛出，巨大的反作用力竟然讓鄧州海城速度增加一些。
十個三米大小的超級巨弩飛出，其中有三個正中目標，一個海城命中一個，但當中有高手出現，擋住了。
還有一個海城命中兩個，高手擋住一個，另一個『船錨』直接砸在城牆位置。
只見那海城前頭猛然下沉，城牆都半入大海，驚天的海浪中，這小小的海城在原地打轉了起來。
好在這時候損管組完成了汽包更換。
鄧少傑再次下令：「一號、三號鍋爐，給二號鍋爐供汽，90秒后給水。」
剛剛換上的冰冷的汽包，因為直接受熱而發出吱呀聲，但此時只能賭一把。
也許上天終於眷顧了，二號鍋爐在爆炸發生30分鐘后，完全啟動。直到此時，才有人去救援傷患。
只是此時鄧州海城與追擊者的主力距離，已經不足6里地，十分危險！
雙方的高手甚至都能看到彼此的瞳孔。
「你們跑不掉的！」對方一個高手呲著大黃牙，對鄧峰嘿嘿冷笑，手中的厚背大刀舞的嘶嘶作響。
「劉暢！」鄧峰咬牙，「今天千萬別讓我們走掉了。不然，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後悔！」
一場瘋狂的追擊戰，在大海上進行，雙方的戰鬥根基不是戰艦，而是海城。大海被海城掀起一道道蔓延數千米的浪花。
忽然，劉暢訝然抬頭，一臉的震驚的看向天空。
鄧峰猶豫一下，才轉頭看去，然後迅速轉回頭。
但很快，鄧峰再次轉頭看向身後——不是劉暢使詐，而是天空真的有東西。
有兩個詭異的鐵鳥，從西方飛來。
「這……是鐵翼海鷹？」鄧峰身邊的鄧耀海有些震驚、不確定的說道。
「不，這絕不是鐵翼海鷹！太快了！前進路線也太直了！」鄧峰皺眉。
是的，太快了。就在這一會功夫，天空中的一對『鐵鳥』拉著兩道白線唰的掠過天空。
而後許久，天空中才有雷鳴一般的聲音，隆隆傳來，在海天之間回蕩。
鄧峰、乃至劉暢都呆愣愣的看著天空中迅速遠去的『鐵鳥』，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怪物。
但就在這時候，鄧峰忽然拿出寶光流轉的神弓，瞄準了轉頭髮愣中的劉暢！
【注①：還是要提一下，這個世界的設定，是十倍地球大氣壓。引力也是。】
【玄黃祖洲，將是一個瘋狂的世界。天涯將嘗試一次極限燒腦】
【@盟主『十二重天』，角色『鄧峰』隆重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