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 陣法之威
劉欣雨此時很是霸氣,而火炮、炸藥就是劉欣雨的底氣。
這不,張浩就站在旁邊。什麼火炮掩護、炸藥小組埋炸藥的,全都是張浩給出的戰略指導。
火炮轟鳴,九陽宗山門的防禦結界激烈的顫抖;而九陽宗的門人弟子們,看著結界上瘋狂的爆炸,一個個吞著口水。
棲霞之國的大軍並沒有包圍九陽宗的山門,也包圍不過來。大家就是在山門位置,對九陽宗發動了攻擊。
張浩抬頭看看上空,九陽宗所在,是棲霞之國的第一高山、余陽山。
余陽山有多高呢?
當整個棲霞之國大地沒入黑夜,當太陽落入地平線之下,余陽山巔峰依舊能看到微弱的日光!因而得名『余陽山』。
這是棲霞之國當之無愧的第一高山,甚至在西方六國範圍內,都是數一數二的高山。有人說,這裡是西方六國龍脈的樞紐所在——當然,這是以訛傳訛的結果。
但不管如何說,余陽山極高,據說山高三千丈,站在山峰可以觸摸星辰。好吧,這也是傳說,反正九陽宗的人是不承認這個說法的;但大家都這樣說,都相信這是西方第一高山。
在無數百姓的心目中,這是一座籠罩了神秘光輝的山峰。
如此一座山峰,僅算主要部分,其山基面積也超過60公里直徑。方圓一百公里內,都是九陽宗的地盤。
所以說,想要包圍九陽宗是不可能的。
而且如此廣泛的範圍內,幾乎到處都有九陽宗布置的陣法結界等,如果分散攻擊力量,也是不明智的。
不過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山門就在這裡,劉欣雨算定了九陽宗不可能逃避,所以直接率軍攻打山門。有本事你們躲著別出來,看我能不能將整個余陽山都拆了!
火藥的出現,讓劉欣雨的怒火有了發泄的方法——你山門堅固?你到處遍布陣法結界?我將山都炸了,我看你這陣法結界還能用不!
劉公主眼神中全都是殺機和憤怒。在棲霞之國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九陽宗竟然叛變了,這是不可饒恕的!
天空中,九陽宗大長老慶弘子與棲霞之國的太上皇劉定山對峙。兩人修為相若,誰都奈何不了誰。
但是眼看著火炮咆哮,眼看著自家弟子們畏畏怯怯,慶弘子有些坐不住了。他面色陰沉的看向劉定山:「劉定山,你們真的一點情面都不留嗎!戰爭一旦開始,就不可能停下。現在停手還來得及!
要知道,棲霞之國正在與晉陽之國戰爭,而先前我九陽宗雖說投靠晉陽之國,但卻沒有對你們發起攻擊!
你可知道,晉陽之國已經數次要求我們從背後發起攻擊?」
劉定山嗤笑:「慶弘子,你說這話的時候不覺得臉紅嗎!你倒是發起攻擊啊,你敢嗎?
你,不敢!
關鍵時刻叛變、還要反攻曾經的國家,你九陽宗要真的這樣做了,整個肥土之洲西方,都將沒有你們的立足之地!」
慶弘子面色越發的陰沉。劉定山說的很正確。九陽宗在棲霞之國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叛變了,這已經是一個巨大的污點;若還要回頭攻擊棲霞之國,那就完全的臭大街了。
那時候,九陽宗就是晉陽之國的一條狗,再也抬不起頭。
只是如今棲霞之國主動攻擊,情況就不同了。慶弘子看著下方瘋狂地火炮,眼看著三十多人拖著三個粗苯的、半米大小的「鐵桶」逼近山門,慶弘子臉上終於有一絲猙獰流露:「劉定山,我們先前確實不方便出手。但是,如果你們不停手,我們可要反擊了!
你可想清楚了,現在我們如果兩敗俱傷,可就便宜了晉陽之國!
我們倒無所謂,就是不知道你們會怎樣呢?」
劉定山嘿嘿笑了:「可是留著你們在後方,我們不放心!要不這樣吧,你們九陽宗上下集體發誓,永遠不進攻棲霞之國如何?
只要你們發誓了,我立即撤兵!」
「不、可、能!」慶弘子從牙縫中擠出了三個字。
「那就無法了!」劉定山聳了聳肩,以一種陳述的話語緩緩說道:「九陽宗太大了,又叛變了,留在後方令人難安。經過綜合考慮,我們只能竭力剷除九陽宗了。
至於說是否會兩敗俱傷,是否會讓晉陽之國撿了便宜,那也只有打過之後才知道!」
慶弘子冷冷的說道:「冥頑不靈!」
「誰讓你九陽宗在關鍵時刻叛變呢!」
慶弘子臉上的猙獰越發明顯:「這不是叛變,九陽宗從來就不屬於棲霞之國。九陽宗就是九陽宗。
誰讓你們棲霞之國危若累卵,誰讓你們棲霞之國事故跌出!因為你們的虛弱,我們不得不慎重考慮,為了九陽宗上下十萬人的安全,我們只能選擇晉陽之國。
要怪,就怪你棲霞之國太弱小!」
劉定山卻沒有發努,或者說他早就憤怒過了。他平靜的點頭:「或許你說的有道理。所以今天,我們就來較量一下,讓你看看棲霞之國還有多少戰鬥力!」
兩人說罷,下方棲霞之國那三十多人的『炸藥小組』已經在火炮的掩護下來到了九陽宗的山門前方。
九陽宗的山門果真不凡,依舊沒有被火炮攻破。炮彈不斷爆炸,山門的防禦結界波動也越發的激烈。但卻始終沒有破裂。
山門防禦結界,屬於護山大陣的一部分;而且山門處往往是護山大陣的節點所在,也是護山大陣最堅固的位置之一。
不過山門後面的九陽宗弟子們,卻噤若寒蟬。
炮彈一片片落下,此時已經完成了四波攻擊。半個山坡都在搖晃,山門的防禦雖然沒破,但山門卻已經滿是裂紋,地面也全都是深深的、猙獰的裂縫。泥土粉塵胡亂的飛揚。
忽然又一顆炮彈砸落,大地轟然崩塌,山門所在的位置破裂,山門轟然倒塌,驚起無數尖叫。面對如此爆炸,他們壓根不敢衝出結界反擊。
雖然火炮沒有攻破山門的防禦,但看著那爆炸的火焰、感受爆炸的威力,卻讓眾弟子們心頭驚慌。每一顆炮彈落下,都能動搖靈魂。
山門結界的外圍,已經被炮彈削去、呈現一片小小的懸崖,碎石鋪滿了山谷。只有山門如同一根釘子一樣堅挺著。
炸藥小組終於抵達,他們借用簡單的法術,迅速在山門下方挖出一個三米左右的深坑,將幾顆炸彈推了進去,再用簡單的陣法、結界封堵;最後點燃了留在外面的一截引信。而後炸藥小組的三十多人尖叫著(又興奮又有恐懼),瘋狂散開、跑回陣地。
等他們跑出四五百米后,後方的山門轟然衝上了高空,大地如同打鼓,爆炸直接掀翻了半邊山坡,那牢不可破的山門防禦結界,直接破碎。
但見護山大陣忽然猛烈的波動,如同狂風下的湖水;波動範圍蔓延數百米。波動越發的激烈,部分位置已經開始扭曲。
片刻后,差不過三百多米範圍的護山大陣忽然破裂了,如同一片碩大的玻璃牆一般崩潰。
山門大陣、也就是護山大陣,破!
半邊山坡如同黃沙一般崩塌,又如雪崩有一般滑落,山門後面的一些弟子等,不少的當場就死亡,剩下的也大都重傷,他們尖叫著,被滾滾的泥石流給淹沒。
大地在顫抖,滾滾的泥石流轟隆隆的埋葬了山谷、阻斷了河流,橋樑直接被淹沒。滾滾的泥土煙塵衝上千米高空。一片災難的場面。
而護山大陣因為重要的節點被破壞,迅速崩潰,一直崩潰到左右兩個節點后才停止。護山大陣出現了一個差不過三公里的缺口。
天空中正在與劉定山對峙的九陽宗大長老慶弘子怒吼一聲:「九陽宗,殺!」
山門後方,傳來憤怒的長嘯,但見七十多元嬰期高手飛來,他們每一個人的背後都懸浮著一面黝黑的、散發著金屬光澤的陣旗,陣旗差不多兩米高度,其上陣紋彌補。
當先一人長嘯一聲:「九陽宗掌教廣元子見過各位道友,請各位品鑒下,完全用煉丹專用玄鐵打造的、靈寶級別的陣法:
地煞誅魂陣!
起陣!」
七十多元嬰高手當空懸浮,背後陣旗轟然展開,一片蕭殺的紫青色氣息憑空出現,瞬間就將七十多人包圍起來。
陣法中傳來一聲如龍似虎的怒吼,卻見虛空出現一隻幾乎有百米的虎頭。但虎頭上卻有一支猙獰又扭曲的黑色尖角。
「吼……」『虎頭』咆哮一聲。
一道道紫黑色的煞氣滾滾而生,若無邊海浪撲向棲霞之國軍隊。
棲霞之國統帥蘇建中皺眉,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陣法和攻擊,九陽宗不虧為九千年的山門,其底蘊非同小可。
蘇建中摸不準這攻擊如何,卻也知道非同小可。他大吼著:「玄龜陣!」
前方的士兵頓時行動起來,一面面陣旗激發,棲霞之國軍團前方頓時浮現一面面『朦朧的龜殼』,這些龜殼幾十米,將大軍牢牢的保護。
蘇建中沒有停止,再喊:「天罡雷法!
這一次金丹期、元嬰期動手了,他們瞬間拿出新的陣旗激活,天空豁然黑雲滾滾、一片片黑雲很快連成一片、遮天蔽日,一道道紫青色的閃電咆哮,猶如天災。
地煞誅魂陣,陰風瑟瑟。天罡雷法,至陽至剛。
無邊的紫黑煞氣波紋與天罡雷法的閃電碰撞,天地間電光閃閃、兩種力量糾纏著、碰撞著,最後爆發出強光、巨響,相互湮滅。
但似乎地煞誅魂陣更勝一籌,漸漸壓過了天罡雷法;忽然一道波紋掃過玄龜陣的防禦,陣法後方上百士兵慘叫一聲灰飛煙滅,只有武器盔甲、衣服陣旗無力跌落地面。
蘇建中沒說什麼,前方的小將領自發組織人員堵住缺口、加強防禦。
而蘇建中已經下達了新的命令。他轉頭對戰爭法器隊伍喊道:「穿雲弩,發射!」
一座座龐大的、幾乎有五六米大小的巨弩嗡嗡作響,一道道寶光流轉的箭矢閃電般躥上高空。相比於剛剛出現的火炮,強弩依舊是不可取代的。
兩百多弩矢穿透了地煞誅魂陣外圍的攻擊、穿透了其防禦,也破壞了陣法,少許弩矢直接射向陣法中的九陽宗高手。
九陽宗高手們面色沉著,新掌教廣元子長嘯一聲,一片盾牌憑空浮現,擋住了弩矢。弩矢與盾牌擦出一溜凄厲的火花,帶來刺耳的刺啦聲。
看到盾牌,蘇建中毫不猶豫下令:「火炮!」
火炮轟鳴,炮彈閃電般砸到了盾牌上。相比於弩矢,火炮的純物理攻擊更大,盾牌鏗鏘的翻滾出去。幾個持盾的高手當場吐血。
幾乎同時,炮彈爆炸了。相比於物理攻擊,火炮最主要的威力,是來自於炮彈的爆炸。破碎的彈片無序飛濺,這些鋼鐵碎片輕易的穿透了盾牌。
天空中的地煞誅魂陣開始動搖!
但九陽宗新掌教廣元子長嘯一聲:「陣法二轉!」
七十多高手憑空拔高百丈,每一個人位置都發生玄妙的變化,陣法發生了玄妙的轉變,炮彈爆炸的威力竟是大部分被轉移到了陣法之外;而陣法本身依舊堅挺。
那虎頭瘋長一倍,再次怒吼一聲。更加深沉的紫黑色波紋轟然擴散,棲霞之國前方上千名士兵慘叫一聲化作飛灰。玄龜陣瞬間被破去一半。
好在天罡雷法大陣適時降落,阻擋了地煞誅魂陣的進一步攻擊。但兩個陣法碰撞的瞬間,負責天罡雷法的不少金丹期高手悶哼一聲,嘴角滲出血水。
九陽宗破碎的護山大陣後方傳來了海浪般的喊殺聲,數萬九陽宗的弟子門人瘋狂的衝來。
相比於棲霞之國的大軍,這些九陽宗的弟子門人沒有軍隊一樣的紀律性。但是,他們的修為更高、裝備更好、熟悉地形。他們組成了一個個戰陣,漫山遍野的、從不同的方向瘋狂的撲來。
情勢對棲霞之國大軍似乎不妙。
張浩站在劉欣雨旁邊,眉頭深皺,瞳孔收縮,雙手不知不覺緊握。面對如此恢弘的戰爭,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而火炮雖然不錯,但……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