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戰爭法器

  強勢過後低個頭，讓雙方都有台階可下。張浩處理的雖然有些生硬，卻已初現不凡。


  劉景明點頭，周博等人讚賞，宰相也只能點頭。


  趁著午宴時間，周博立即安排人重新布置坐位。


  這一次張浩給了意見：按照傳統的座次，不管怎麼安排都不太合適，總有一方在高、一方在低；一方在上、一方在下。所以張浩靈機一動：我們東西對坐。


  我們做東，因為我們是東道主。


  午宴就是這麼安排的，雙方都很滿意。


  午宴時候，周博談笑風生，將公會的前因後果、責任等等說了，尤其點出了公會在穩定貨幣價值上的貢獻；最後著重談了公會最引以為豪的專利制度。


  宰相歐陽思一開始還有些不以為然，但漸漸地，對玄鐵公會也有了深刻的了解，卻是讚許不斷。


  雙方有了基本了解，再加上同樣是關心國家，談判就容易很多。


  不過涉及到錢財上的事情，「容易」也是有限的。


  玄鐵公會表示：我們每天只能抽出兩百噸玄鐵；至於質量，就看當天銷售情況了。


  宰相表示：最近一個月，全都供給軍方。


  玄鐵公會表示：我們可以給予一年無息賒欠。


  宰相表示：你們應該以市價八折出售。


  玄鐵公會表示：我們要求獲得稅收上的優惠。


  宰相表示：依法納稅是你們的義務和責任；哪怕是利息，也要納稅的。


  雙方唇槍舌劍。對於這些利益上的東西，周博等人無師自通。利益這東西，必須要斤斤計較。


  張浩眼看沒有自己什麼事，就離開了；剛出屋子，就有人給張浩在遞情書……咳咳，是傳信：「張執事，門口有個叫穆瑩瑩的，已經等你半天了。」


  張浩抬頭看了看已經發紅的夕陽，再看看公會侍衛那八卦的眼神，聳了聳肩，來到大門口。


  門口停了一架秀麗卻奢華的馬車，侍衛、車夫如同雕塑，一動不動；只有拉車的兩匹白馬不安分的動來動去。


  張浩來到馬車前面，輕聲喊道：「世妹，張浩來遲，還請贖罪。」


  「你哪有什麼罪，是小妹叨擾了。」


  張浩聽著這有點酸溜溜的聲音，趕緊在道歉，並搶先轉移話題：「世妹，是我怠慢。可否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我就是來看夕陽的，看完夕陽就離開。」


  張浩更加確定，這穆瑩瑩確實是火了。喜歡看夕陽是吧，那就看夕陽唄，也挺好。順便，張浩搜刮腦海，找了幾個笑話。


  「……我未必會是最美麗的，我未必會是最聰明的……我叫魏碧慧。」


  「一個帝王想要做一件新衣服，這新衣服要能測量出臣下的忠誠與否……結果有幾個小孩子不懂事，說陛下什麼都沒穿啊，卻被大人帶走了。」


  「一塊七成熟的烤肉和一塊三成熟的烤肉見面會說什麼？」


  穆瑩瑩終於被逗笑了，笑道：「會說，我們剛合適吧。」


  「是啊，我們剛合適。」張浩認真的重複一遍。


  穆瑩瑩愣了一會，啐了一口，「就知道欺負人家！哼，我們想要仿照玄鐵公會，組建一個煉器公會。但總覺得缺點什麼，所以想向世兄請教。」


  「我儘力。」


  張浩牽過一匹馬，跟在穆瑩瑩身後，向前走去；一路上，張浩心頭卻有了盤算：現在，家族已經有了豐厚的積累，或許，是時候涉足煉器產業了！


  煉器工會，會是張家下一步發展的契機嗎？

  兩人走的不快，當太陽跌落到城頭時，才來到了九珍樓。


  九珍樓依舊是那麼熱鬧，但當張浩來到門口時，門口的侍女卻整齊的喊道：「歡迎張公子光臨。」


  那一瞬間，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咱終於不是無名無姓的配角了。


  剛剛邁進九珍樓，掌柜掛著燦爛的笑容迎接，並親自將張浩、穆瑩瑩請到八樓。


  站在八樓，張浩看著九樓緊閉的大門，有些疑惑：「九樓似乎沒有開啟過？」


  掌柜立即回答道：「因為我們至今沒有備全九樓的菜肴。讓張公子見笑了。」


  張浩點點頭，心中卻是一萬個不信。不過人家這話說的漂亮。九樓，肯定是用來迎接真正的貴賓的。比如，太子、九陽宗長老之類的。


  包間竟然還是上次的那個包間，張浩認識的鄭長秋、穆名陳、梅倩雲、季不同、劉先等人都在。此外還有不少新面孔。


  鄭長秋很是熱情，拉著張浩挨個介紹。


  「雲鷹商行的大掌柜，劉廣。元嬰初期大高手。」


  「慕家大少爺，穆鵬程。20歲，築基中期。」


  ……


  輪了一圈，最後回到鄭長秋的坐位，指著旁邊的介紹：「鄭少傑，鄭家的大少爺，19歲，築基中期。」


  張浩挨個拜見，不失禮節。


  認識了，季不同卻是直奔主題：「賢侄，都是自己人，我也就直說了。」


  張浩點頭贊同。心頭卻另有想法：我們頂多算是熟人，『自己人』這三個字，別亂按啊。


  季不同說起了他們準備構建煉器公會的事情：一開始商量的很好，但總覺得缺點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總之，大家聚在一起，卻找不到玄鐵公會的那種默契。


  張浩聽完了，毫不客氣的說道：「季執事，我大概明白缺少什麼了。


  先說玄鐵公會，玄鐵公會的成立，是有前提的。


  玄鐵市場混亂、大家利益受損，大家迫切需要做出有效的改變。恰巧張家因為公開了水鍛術，有足夠的名望。這才有了玄鐵公會。


  也就是說，大家聚集在一起，有一個共同目的。


  請問，各位聚在一起的共同目的是什麼？」


  穆瑩瑩想了想說道：「我們共同的目的，是要壯大、梳理國內的法寶冶鍊行業。」


  張浩搖頭：「世妹，我認為，公會，就是一個大家庭，大家都是家庭成員。


  這個家庭要有一個內部的核心，而非外部的。」


  穆瑩瑩秀眉微蹙：「請問世兄，玄鐵公會的核心是什麼？」


  「玄鐵冶鍊！更具體的說，是冶鍊玄鐵的技術。過去，我們將玄鐵冶鍊的技術敝帚自珍；現在，我們內部公開，大家都有長足的進步。我想在座的各位應當都有深刻的感悟。」


  眾人點頭，他們親自見證了玄鐵公會的崛起、發展。


  但煉器工會的核心是什麼？

  鄭少傑埋頭深思：「我們的技術各有不同，煉器產品也千差萬別，我一時間想不到共同點！」


  穆瑩瑩卻忽然眼睛一亮：「有了，有一種物品，可以容納所有的不同。那就是：戰爭法器！」


  戰爭法器？眾人眼睛瞬間明亮了。


  張浩也來了精神。雖然多次聽說「戰爭法器」這四個字，也聽說過戰爭法器的強大，卻從來沒有親眼見到過這種強大的戰爭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