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挺欣賞的
埋伏與反埋伏,形式逆轉的是如此之快。
錢少賢怪叫一聲,抓著兒子錢明珏蹲伏地面;身上浮現法寶護甲的寶光,箭矢撞在寶光上,寶光被層層削弱。
錢少賢轉頭,看到的是難以想象的場面。
箭矢,鋪天蓋地。
但這些箭矢太犀利了。
傭兵們身上的護甲,幾乎沒起到多少防護作用。箭矢,輕易的貫穿了他們的身體。一些築基期的隊長,被長長的弩矢釘在地面上,痛苦的掙扎。
雖說是修行盛世,但法寶級別的護甲依舊昂貴,大部分傭兵的護甲,只是法器級別。
至於說虎傭兵團的團長苗飛虎,此時也凄慘無比;作為重點目標、以及第一攻擊目標,他防護較弱的雙腿被特製的箭矢射成了篩子。
金丹期高手,也扛不住悶棍。
在這個要命的時刻,張勝德忽然跨出結界,飛劍如同閃電,直刺苗飛虎胸口。
苗飛虎怒吼一聲,踉蹌的身影稍微一頓,倉促扔出一一面盾牌;盾牌滴溜溜旋轉著,有黝黑色的寶光閃爍,牢牢地擋住張勝德的攻擊。
苗飛虎就要逃走。
忽然一聲尖嘯飛過,一根雞蛋粗細、流光溢彩的弩矢,狠狠地撞擊到苗飛虎的後背。粗重的弩矢如同鐵鎚一般,敲碎了苗飛虎的法寶護甲。
苗飛虎慘叫一聲,向地面倒去。
張勝德眼睛一眯,右手劍指輕輕划動;飛劍如閃電般彎折,犀利的寒光閃過,苗飛虎的腦袋滾出老遠,眼神中滿是憤怒和難以置信。
而後,張勝德的目光,盯向了錢少賢。
錢少賢正半弓著腰,努力催發寶甲;但依舊有一道道箭矢射在寶甲上,給光芒暗淡的寶甲戳上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窟窿。他的法寶護甲,也漸漸不堪負重了。
修為達到築基期後期的張翰,手持法寶勁弩;但見弓弦顫抖,流星飛逝,一個個修真者慘叫著倒地。
飛虎傭兵團的人、以及錢家的人員,絕望的被箭矢射穿倒下。他們的護甲,猶如蛋殼般脆弱!
這是一場來自玄鐵的碾壓,這也是「工業力量」的第一次亮相。
曾經珍貴的高純度玄鐵,被當成了耗材!
只可惜,工業力量的第一次亮相,不太光彩。
血水,染紅了蘆葦盪。
錢少賢臉色蒼白:「你們的箭矢有問題!」
「呵呵……」張勝德笑容中有得意、也有森冷的殺機。今天,說什麼也不能放錢少賢離開了。
可就在此時,錢少賢身上忽然躥出一道流光,但不是飛向張勝德,而是飛向天空。
流光炸開,九道絢麗的流光在天空盤旋。
張勝德面色瞬間變了:「九陽宗的求救信號!你們……怎麼會有?」
錢少賢面色很難看:「放了我們,我發誓不再找你們的麻煩,如何?」
張勝德面色變幻不止;忽然,張勝德似乎下定了決心,臉上有殺機湧現。
「咳咳……」旁邊傳來咳嗽聲,九陽宗的季不同,施施然走來。「哎呀,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張道友,是你發的信號?」
張勝德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季不同臉上的笑容收斂了,看向錢少賢的目光,不是很友好:「錢道友,你這信號是從哪來的?」
錢少賢板著臉,有點難堪:「二長老、慶青子。」
季不同臉上頓時浮現一絲嘲諷,「那麼,二長老的俗家姓名呢?」
「洪飛。」
「女兒?」季不同嘲諷中多了一絲不屑。
「女兒!」錢少賢臉色已經鐵青。
季不同轉頭看向張勝德:「老張啊,不好意思。這錢少賢與九陽宗確實有點關係。給我個面子,放他們一馬如何?」
「如果錢家回頭再為難我們怎麼辦?」
季不同轉頭看向錢少賢:『錢道友,你看,是不是給個保證?』
錢少賢當即發誓,保證絕對不會『主動』張家的麻煩!
張勝德面色不好看,然而面對九陽宗這個龐然大物,也只能點頭。
結界內,張浩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典型的放虎歸山、打蛇不死!
張浩微微低頭,悄聲對身後說道:「兩顆腦袋,市價兩倍!」
「四倍!九陽宗的人,很麻煩。」一道冰冷的聲音傳入張浩的腦海。
張浩點頭。
隨即,張浩感覺身後一陣放鬆,似乎有無形的壓力消失了。張浩明白,這是那個從夜月樓雇傭的保鏢,離開了。
其實夜月樓的保鏢,就是刺客,就看你怎麼用了。
發完誓,錢少賢、錢明珏就離開了;很是凄慘。來的時候浩浩蕩蕩,走的時候只剩下兩人。
季不同對張勝德作揖:「多謝張道友。
對了,前面道路不太安生,我們同行如何?」
是你怕我們張家不安生,留下來監督我們的吧!張浩翻了翻白眼,心中有點得意——可惜啊老季,你千算萬算,還是漏了點。
四周蘆葦叢中,有人走出。卻是張翰帶領的張家的侍衛。
季不同看著張家的侍衛清理戰場和戰利品,從地上拔起一支箭矢,眼睛里閃過驚嘆:「老張,你們家這箭矢,真夠奢侈的啊,箭頭部分都達到法寶級別了啊。」
一邊說著,季不同一邊將幾根箭矢塞入儲物戒指。看的張浩是一臉的黑線。喂,注意形象啊!
張翰則在處理俘虜。基本上是就地斬殺;順便審訊飛虎傭兵團的財富等。
看這裡沒什麼需要自己幫忙的,張浩走到季不同旁邊:「季執事好,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是關於九陽宗二長老的吧?」
「季執事真厲害!」
「哈哈,那當然了!」得意的笑了一會,季不同終於嘆了一口氣,「這二長老啊,可是很有名的。
二長老是『慶字輩』的,比現在九陽宗掌教的輩分還要高;所以,掌門無法約束他。
二長老修雙修之法,喜歡納妾。所以,誰能送上資質優秀的女孩,就能得到二長老的提點。
但……但二長老說,為防止有強搶民女等事情發生,只接受身份清白的。現在,大家一般都是送女兒、送妹妹等。」
張浩愣了好一會,想了一會,才悠悠說道:「季執事,聽你這樣說,我有點欣賞這二長老了。」
「嗯?欣賞?」季不同愣了,看向張浩的眼神很是……詭異。
連張勝德看向張浩的眼神,也充滿了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