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因果不好還
笑雖然是笑,但是熊貓千里迢迢的從北俱蘆洲趕到這裡來,並不是就為了彈一下***。夜色下,熊貓漫步雲端,心情還是很不錯的。一個小小的舉動,換回來的將是巨大的收貨。
金蟬子消失了,唐三藏會替代金蟬子繼續在佛家存在的。
這看上去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得了的!
可是若是細細的一琢磨,大有可為啊。若是金蟬子,熊貓一輩子都找不到讓他欠自己因果的機會。而且永遠也不可能和金蟬子有什麼交往。畢竟這可是佛家佛祖的二弟子。
但是唐僧不一樣啊。
因果之恩大莫過於救命。雖然唐僧乃是天定的,即便是遭遇了水匪也死不了。反而沉江,最後被蓮花拖起來,然後順著江水飄走,遇到老和尚最後開啟了逆襲的人生旅程。
可是他爹不是啊!陳光蕊確確實實的是死了,不僅死了,而且還死的很慘。
雖然打破了佛家的謀划,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實實在在的出現了的。就是陳光蕊確實活下來了,而且是熊貓救下來的。就算是千百年過去,可是這份兒救命之恩永遠也不會過去。
一個因果值多少錢?
值很多很多錢,甚至很有可能值一條准聖的性命。
金蟬子在佛家原本就已經是大羅金仙了。豁出這麼大的功夫,花了足足一千年,十輩子去人間歷練。而且還並不是帶著宿慧的那種最危險的歷練方式去做。
要知道,在佛家並不是沒有失敗的例子。失敗的人多了去了,永遠也找不回宿慧,最後沉淪在六道輪迴之中。有的勉勉強強還能夠憑藉著一分佛性,重回佛門。有的輪迴了幾輩子,連那點兒微薄的佛性都丟了,最後成了豬狗甚至是蚊蟲。永遠也回不來了。
遠的都不說,近的就算是觀世音菩薩,最後歷練同樣是失敗的。
熊貓一邊朝著五指山方向走去,一邊在心中思考著唐僧究竟會不會成為準聖這件事情。
當年,從道教判門入佛教的人可是不少。
截教之中的紅塵三千客,闡教之中的文殊普賢、慈航燃燈一個個的都爭先恐後的往佛教跑。
文殊普賢這種人,雖然背叛了師門,但是性格懦弱無為,膽小怕事,求一個佛家尊位就已經安心了。可是慈航不是,慈航力求正道准聖。所以入了佛門之後,直接下了六道輪迴。
藉助接引聖人的大夢之術想要歷經十世輪迴,拋去宿慧,最後成功證道准聖。
慈航畢竟是慈航,前九世安然無恙.……
只可惜,最後一輩子,錯投了女胎。接引聖人的四十八大宏願之中就有願我佛國內,終生無女人。陰陽調和難以成功,最後仍舊是止步大羅尊位。
雖然宿慧拿了回來,修為也並未喪失,甚至還又有進步。
可是整整一千年的時間,歷經了那麼多的風險和艱難,最後收穫卻根本不成正比。可以說慈航道人的輪迴修行是失敗的。
而且,就算是在佛門聖人和諸多准聖的護持之下,這門術法的失敗率仍舊高的嚇人。為了佛家的大業,金蟬子算是犧牲了自己。雖然後果是可喜的,可是這個犧牲也頗大。
想到這裡,熊貓不禁又笑出聲來。
「哈哈哈,好,金蟬子……唐三藏.……咱們日後慢慢來。」
洪荒之中的大能,若是去打聽打聽,最不願意欠誰的因果,兩個人是榜上有名。一個是佛門的接引聖人,凡是欠了他的因果,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他陰了。
封神之戰的時候,元始天尊就是個典型。
邀請佛門二聖攻破誅仙陣,以為付出紅塵三千客就可以了結因果,最後呢?一個好好的闡教,封神之戰都沒有亡了。最後竟然倒在了自己人的判教之下。元始天尊好大的一個笑柄,流傳洪荒千古。
另外一個則是冥河老祖!
業火紅蓮在,欠了他的因果,活生生的半夜都睡不著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這業火焚了身,最後還不知道死在誰的手裡。
過後,熊貓也可以讓唐僧知道一下,不光接引聖人和冥河老祖的因果不好欠。他熊貓的因果,同樣不好欠。
五指山,夜微涼。
偌大的一座山下,一隻猴頭望著頭頂上月光,眸子之中倒映出一片月色,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又或許,被關的時間已經太久了,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想些什麼了。
山頂之上,一道符篆被貼在山峰,六個梵文的大字隨風輕輕飄動,看似片刻就會飛下山峰來,可惜卻整整貼在這裡已經有五百年的時間了。
就在這佛旨旁邊,有六丁六甲、山神土地、護法珈藍、比丘金剛.……幾十個佛家的護法都在這裡從旁守護。
不僅僅是守護,而且還起到監督的職責。
熊貓緩步朝著山頂走來,低頭看見瞭望月的猴頭。數百年未見,他還是老樣子。不過從前爍爍放光的眼眸已經沒了光芒,帶著幾分困惑不解,也有了幾分悔恨。
「本座要前去探望悟空,爾等行個方便吧。」
提前和他們打了個招呼,熊貓點頭示意。
六丁六甲上前:「見過執法天聲,我等奉佛旨.……」
「行了,不用說了。五百年之期今天就已經到了,只不過為了等取經人,還得些日子。我不今天就接了這佛旨就算是給你們面子了,我下去看看。」
眾人對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們或許能夠嚇唬住山精野怪,能夠唬住一些修行境界不高的神仙,但是面對著堂堂的執法天神,能夠有何辦法?就算是佛祖怪罪下來,他們也有的可說。
「還請執法天神莫要耽擱,速去速回。」
「行了,我知道了,爾等退下吧。」一揮手,熊貓踏著月光緩緩的落了下來。
站在悟空的前邊,嘴角含笑。
一如當年這猴頭剛剛破石而出之時,熊貓掛著的那抹笑容一樣。任時光穿梭,任歲月更迭,任身份流轉,他的笑容卻似乎從未改變。
上前跨了一步,輕輕的摘掉他頭上的雜草:「你這猴頭,五百年,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