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父親的態度
躺在床上的梅西瑞,無比的安詳,仿佛熟睡了一般,隻是眉頭一直皺的很緊,好像沉浸在很大的悲痛之中。
“我母親怎麽樣了?”等不及大夫檢查完身體,楚鑫都已經走過去了。
“少爺,夫人沒事,隻是夫人現在那鎮定神經的藥物已經不能再繼續使用了,她需要好好的調養身體,藥物的副作用太大,所以才會出現突然暈厥的狀態,原本在你和老爺沒回來的這段時間裏,夫人已經恢複得很好,基本上沒有再出現這類的症狀,隻是這次刺激實在太大。恕我直言,如果太太想要恢複身體,還是需要你和老爺子配合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保持心情愉悅,不再受這些無謂沒有意義的幹擾。”大夫說完了之後,給梅西瑞竟推了一針,叮囑楚鑫照顧好梅西瑞,讓她好好休息,之後就離開了房間。
在他們看來,這一切,不過都是因為梅西瑞太過於激動才造成的,大夫說得委婉,可楚鑫不是聽不懂,大夫的意思,就是讓父親做起事來本分一些,不然造成的後果,任何人都是承擔不起的。
“發生什麽事情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不怒自威,沉穩的步伐,不急不緩的邁到了梅西瑞的床前。楚鑫沒有說話,將床邊最近的位置讓開,留給了父親,隻見他坐在那裏,目光深邃。
“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媽媽必須要接受的那個藥,現在副作用累積起來,就出現暈倒的症狀了,你難道都不反思嗎?”楚鑫見梅西瑞睡得很熟,忍不住的質問他,楚錫儒現在也隻是靜靜的坐在床邊,沒有任何愛憐的神色流出。
“楚鑫,你注意一下你的態度,我是你的父親,這是一個跟父親說話的方式嗎?這麽多年難道白教你了嗎?”楚錫儒臉上帶著憤怒,將梅西瑞的被子掖了掖,起身就準備拂袖而去。
“你去哪?”楚鑫一把拉住父親的胳膊,母親已經這個樣子了,作為丈夫難道不應該留在床邊等候讓她醒來嗎?想必母親醒來之後,最想看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他吧。
“回書房。”依舊是那麽不鹹不淡,兒子妻子都不能讓他有一絲動容。
“書房已經被我砸了,你沒有那個可以逃避的地方了,既然回家就應該麵對自己的妻子,做一個負責任的男人,這不是你一直以來教我的嗎?怎麽到你自己身上就什麽都做不到了呢?”“我們夫妻的事情輪不到你來評判。”無邊無盡的冷漠氣息圍繞在楚鑫周圍,他硬生生的看著父親甩開自己的手,大步向前,終於忍不住了,一個箭步過去,擋在了他在前麵。
“你瘋了嗎?”見楚鑫因為過度的氣憤,呼吸都變得異常沉重,楚錫儒不滿的說道:“我在國外教育了你將近20年,不是等待你跟我反目為仇的這一天,兒女情長都拴住你了,你還真不像我的兒子。”
眼裏沒有大愛,怎麽可能是他楚錫儒的孩子,眼下,華安集團已經處在一個瀕臨動亂的邊緣了,他竟然還在考慮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正因為我是母親的孩子,所以我的心裏有愛,而你呢?你簡直就是一個冷血動物,你的妻子因為你受了刺激,吃了過量的藥物躺在床上,你竟然還能拂手而去,你是沒長心嗎?”
什麽禮儀仁孝?無非就是長輩用在約束他們的輿論罷了。在是非對錯麵前,如果還要遵循長幼的秩序,那才是真正的白活了20多年。
“你現在高高在上質問我的樣子,倒的確和梅家人如出一轍。”楚錫儒冷笑,基因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東西,當初,楚鑫的外公也是這樣,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的不斷的給他出著各種難題,如今風水輪流轉,自己的兒子也變得如此毫無禮數可言。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這個時候你覺得梅家人不好,你當時娶母親的時候你在想什麽?是不是因為梅家有權有勢,所以什麽都能忍,現在,楚家已經占了華安集團大半個江山,你便忍不了了,裝不下去了,開始惦記你的初戀了。”
楚鑫一股腦的將自己的疑惑和盤托出,其實他內心是期待一個父親否定的答案的,誰知,父親一拳就輪到他的臉上,鼻子受到重擊,一陣酸麻之痛,緊接著滾熱的血液順著鼻孔流了出來。
“梅家楚家都是你的親人,在你的世界裏理應是一樣的,這一拳教育你沒大沒小,目無尊長,你注意你的態度。”
楚鑫隨手抹掉自己鼻下的血液,眼裏仿佛能噴出灼人的火焰一般,他就這樣看著自己的父親,足足十秒鍾之後,才開口說道:“我是戳到您的痛點了吧,難道你真的要逼死我母親嗎?在你心中到底有沒有一點留戀,對我,對母親,除了利用,還有什麽?”
“你現在,不應該考慮我們的婚姻生活,你應該考慮的是如何把事情的真相查出來,還無辜的人一個清白,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在這件事情沒有結束之前,現在你說的一切,都是無用之事。”楚錫儒不知道為什麽兒子突然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就算平時,梅瑞希和他偶爾發生爭吵,兒子的行為也不至於如此偏激,難道偏執性人格障礙也遺傳嗎?
“我連我的家事都顧不好,我還顧得什麽罪魁禍首,什麽還人清白?再者說了,你為什麽對這件事情這麽上心?難道真的隻是因為正義嗎?”
就算是楚鑫自己除了當時想要將事情真相調查清楚的正義感以外,現在,調查這件事情,更多的也是出於自己的私心,因為那個當事人是蕭素衣的父親,所以他格外在意這件事情的結果,蕭素衣的感受讓他感同身受,置身其中,他便知道,所有的一切不可能單純是正義感那麽簡單,父親亦如此,他到底出於什麽目的?亦或者是像餘明宇所說的,為的隻是掩人耳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