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再遇宿敵
血袍男子釋放出滾滾血氣飛來,馮天鳴和韓梓鳶一左一右分開夾擊,與血袍男子戰在了一處。
馮天鳴祭出血色小鼎,釋放出一道十幾丈長的紅色匹練在血袍男子周圍試探著攻擊,韓梓鳶則是吐出水月玄冰靈氣,幻化出一朵巨大的冰蓮,用片片蓮瓣抵擋血袍男子的血氣侵襲。
血袍男子的實力強勁,滾滾血氣在空中沸騰翻湧,隱約能看見有血色火焰在燃燒,不斷地向馮天鳴和韓梓鳶逼近。他站在血氣的上方,顯得從容不迫,臉上浮現出自得的笑容。
凌蕭自知自己修為不濟,沒有冒然出手,而是在隧道洞口的附近伺機而動。而且沒有了韓梓鳶寒氣的庇護,熱浪的侵襲讓他無法從容抵擋,露在外面的皮膚寸寸撕裂,灼痛難耐,甚至開始變黑。
凌蕭連忙運轉體內再生之血,一道道血絲從皮膚處伸出,開始飛快地編織受傷的地方。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脊背一陣發寒,赫然是一股強大的神識瞬間將他洞穿,他感到自己好像被人完全看透了一樣。
「小子,你居然煉化了再生之血?!」
血袍男子突然將目光轉向凌蕭所在方向,又驚又喜地看著凌蕭說道。
「本魔君嘗試過多次都沒能將再生之血煉化成功,沒想到你這種修為竟然煉化了再生之血,看來你的血道功法資質不凡啊。不過可惜了,今日你遇到了本魔君,就用你的再生之血來彌補本魔君這次秘境之行的損失吧!」
血袍男子邊說邊搖著頭,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樣,然後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突然身形一閃猛地向凌蕭急速飛去。
凌蕭只感到一股巨大的靈壓瞬間將自己籠罩,好像自己的一切行動都被對方掌握了一般,他手中的御雷環不禁緊握了一下。
就在血袍男子衝進他身前十幾丈遠的地方時,凌蕭突然周身血氣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血袍男子目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就在他有些吃驚的一瞬間,凌蕭突然在他的身後閃現而出,同時左袖一揚,一道碗口粗的紫色電弧突然激射而出。
然而血袍男子這時周身血氣一凝,在身後形成了一隻巨大的血手。
咔嚓一聲巨響,紫色電弧將其中一根血色手指擊潰,但是還是敵不過巨大血手的威力,淹沒在滾滾血氣之中。
巨大血手這時突然向前伸長,剩餘的四根手指化作四根水桶粗的觸手向凌蕭襲來。
凌蕭一擊沒有得手反而暴露在了血袍男子的攻擊範圍內,眼看四隻觸手從四個方向同時向他襲來卻毫無應對之法。
就在這時巨大的冰蓮花瓣從他的身後飛來,擋在血色觸手的前方,將觸手的尖端瞬間凍結,同時極寒之氣順著血色觸手向血袍男子方向迅速蔓延。
此時正是韓梓鳶及時地在凌蕭身後出現,施展出冰蓮神通,將四根血色觸手擋了下來。
血袍男子見狀冷哼了一聲,一副十分不屑的模樣,突然雙目精光一閃,頓時四條觸手從內部燃燒出赤紅的火焰,將寒冰瞬間融化。
四條觸手頓時如獲新生,周身燃燒著赤紅火焰,如同火焰蛟龍般蠕動著身體向凌蕭和韓梓鳶同時攻去。
韓梓鳶的水月玄冰靈氣被破,一時間無法再施展出有效的攻擊手段,眼看著四根巨大的血色觸手攻來,危在旦夕。
這時馮天鳴也趕了過來,見連忙操控著紅色匹練凝聚出一柄七八丈長的紅色刀影,咔嚓一聲從側面將四根血色觸手攔腰斬斷。
失去了法力的支持四根出手轟然潰散,凌蕭和韓梓鳶逃過一劫,而這時的馮天鳴也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很顯然剛剛這一擊對他來說十分消耗法力。
血袍男子看了一眼馮天鳴身前的紅色小鼎,嘴角露出一絲饒有興緻的笑容。
「哼,有點意思。難怪你們幾個能你那個闖到這裡,不過你們今天也就到此為止了。本魔君也玩夠了,現在就送你們上路。」
話音剛落血袍男子突然化作一團血海向四周蔓延,血海中洶湧沸騰,燃燒著赤紅的火焰,散發出的強大靈力波動讓人為之駭然。
「不可能,明明只有靈液後期的修為怎麼可能施展出靈晶期修士級別的神通?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馮天鳴瞪大了眼睛,彷彿看見了死神一樣。凌蕭和韓梓鳶聞言也恍然大悟般震驚不已,血袍男子施展出的神通完全凌駕於他們之上,赫然已經達到了靈晶期修士的級別,一定是大有來歷之人。
「既然你們幾個今日註定要死,就讓你們幾個死的明白。本魔君乃是修仙界人稱血帝的血焰魔君,能死在本魔君的手下你們幾個應該感到榮幸。待今日取得天陽之火后,本魔君的血焰神通就能再次修鍊大成,要不了多久就能重返靈晶期修為。哼,屆時中原城的那幾個金龍衛,我一定要讓你們死無全屍,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血海之中傳來憤怒的聲音,濃烈的殺意瞬間向四周蔓延看來。凌蕭等人不禁為之一寒,他們心知這一戰恐怕凶多吉少,甚至恐怕連一線生機都沒有了。
凌蕭此時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他已經不需要再猶豫,手中緊握御雷環,準備隨時與向馮天鳴和韓梓鳶聯手破敵。同時他也想起了在儲物袋深處被牢牢封印的嗜血魔劍,只要有必要的話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取出使用,就算化作魔人也無所謂。
大戰一觸即發,每個人的法力都運轉到了極致,強大靈壓匯聚在一起,將周圍的空氣擠壓得扭曲變形,就連熾熱的火浪也無法滲入其中,被強大靈壓排擠在外面。
就在這時突然隧道洞口處突然爆出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一道巨大的金色劍虹將血色禁制瞬間擊潰,同時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向血海斬來。
突如其來的一擊讓血袍男子猝不及防,所化血海被巨大的金色劍虹瞬間斬成了兩半。
凌蕭,馮天鳴,韓梓鳶三人不約而同地向隧道洞口望去,只見一名身穿金袍的青年此時從洞口走了出來,他步履輕盈,風度翩翩,一頭長發自然地披散在身後,眉宇之間散發出一股逼人的英氣。
金袍青年呵呵一笑,朗聲說道:
「血焰魔君,我們又見面了。」
這時兩團血海突然向一處融合,血袍男子再次浮現出身形,他看向下方金袍男子的眼神充滿了怨毒之色。
「又是你?!沒想到你竟然能在火甲蟲王的面前活下來。不過你的氣息看起來減弱了不少,應該沒少吃火甲蟲王的苦頭吧!」
「呵呵,火甲蟲王確實難纏,在下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將其斬殺。不過閣下的氣息看起來似乎強盛了一些,難道遇到什麼好的機緣?」
「哈哈,本魔君已經將離火神鳳的靈核吞入腹中煉化,如今已經與朱雀神鼎心意相通。這次本魔君絕不會再次敗在你的手中。」
「如此最好,如果能讓在下滿意的話倒是可以再次考慮將你收為客卿。」
「大言不慚,找死!」
血袍男子怒喝一聲,再次化作漫天血海,同時從朱雀神鼎中伸出大量火焰觸手沒入血海之中,眨眼之間血海中的血色火焰化作了赤金色,熊熊燃燒,散發出的高溫將周圍的一切瞬間融化,連一粒灰塵都不剩。
金袍青年則是雙袖一揮,五柄靈劍從袖中飛出,在他的身後排成一排,好像一個五彩的扇面。絲絲劍氣在空中遊走,所過之處留下一道道清晰的斬痕。
韓梓鳶見狀連忙飛到凌蕭身邊釋放出一道寒氣將凌蕭保護起來,馮天鳴也迅速和他們匯合,站在一起為金袍青年掠陣。
凌蕭等人看著金袍青年的眼神充滿了震驚之色,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將火甲蟲王斬殺了,儘管他們事先已經猜到了幾分,但是當金袍青年如此輕描淡寫地從口中出這個事實的時候他們依然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且從金袍青年和血袍男子的對話中可以猜出二人曾經交手過,金袍青年似乎將血袍男子擊敗過一次。剛剛血袍男子展現出來的實力完全凌駕於他們之上,就連九仙宗的第一天才弟子白如風也只是眨眼之間就死在他的手中。
他們剛剛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必死的覺悟,沒想到這世間竟然還有比血袍男子更強的靈液期修士。而且這名金袍青年的修為看起來只有靈液初期。
——
他們到底都是什麼人?為何如此神通廣大?此時恐怕用天縱之才都無法形容他們的逆天資質,簡直就是妖孽一般的存在。
此時凌蕭等人的心中都只有這一個想法,他們震驚的表情看起來甚至有些滑稽。
凌蕭這時心中情緒洶湧翻騰,不知為何他一看到金袍青年就有一種莫名地不安情緒湧出,就好像天敵一樣的存在讓他心生畏懼。
然而此時金袍青年的出現卻成為了他們的救命稻草,為他們帶來了一線生機,此時此地能與血袍男子一戰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了。
想到這凌蕭看向金袍青年的眼睛充滿了複雜的眼神。
有驚訝,有不安,有敬畏,有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