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破體而出
——怎麼辦?
姜婉月驚愕地看著法陣中的犀水獸,渾身發抖,面色慘白。
犀水獸突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起來,但是它的腹部隱隱在蠕動,似乎在努力消化一塊難以消化的食物。
就在姜婉月不知所措之際,五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她身後不遠處,其中為首的一名赤發男子朗聲問候道:
「這位姑娘可是遇到什麼困難了,不如讓我等助姑娘一臂之力吧!」
驚慌失措的姜婉月完全沒有發現身後有人接近,突然傳來的聲音嚇得她後背滲出一層冷汗。
她轉過身,警惕地看著來人,一隻手已經按在了儲物袋上。
只見五名修士已經來到她身前十幾丈遠的距離。為首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赤發男子,男子鼻寬嘴闊,皮膚黝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深沉凝實,讓人不由得心生幾分忌憚之意。他身後跟著三男一女,修為似乎要弱上一些,但是從面相上來看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小女在此自有一番機緣,無需勞駕各位,請回吧!」
姜婉月向後退了幾步,美目一凝,冷冷地回道。
「姑娘何必如此見外,在下見姑娘的情郎已經被那妖獸吃了,難道姑娘不想救他嗎?」
姜婉月一聽到「情郎」二字,臉上突然泛起一絲羞紅,連忙反駁道。
「滿口胡言!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小女自有救人之法,無需各位擔心。」
見姜婉月連連拒絕,赤發男子突然面色一沉,兇狠之色一閃而過。他身後的一名瘦高青年突然嘿嘿一笑,向赤發男子打趣道:
「這姑娘真是無情,情郎剛被妖獸吃了,現在就否認關係,難不成是看上了大哥,有意與大哥雙修?」
赤發男子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其他三人也跟著瘦高青年附和道。
姜婉月羞憤之極,手中靈光一閃,一打符籙出現在手中。她單手一揚,二十張符籙頓時漫天飛舞,緊接著她雙手飛快打出二十道法訣,分別沒入符籙之中。
隨著符籙燃燒殆盡,晶瑩靈光閃爍,頓時二十顆尺許大小的冰錐破空而出,向赤發男子等人激射而來。
赤發男子心中一驚,他們從未見過有人能以如此快的速度同時激發二十枚符籙,而且這些都是中階符籙,其價值相當不菲,這一擲就是數千靈石。
然而這種程度的攻擊在赤發男子眼中並不算什麼,他雙手紅芒閃爍,一道道火焰從他的雙手不斷地飛出,在他的身前形成一道尺許厚的火牆。
冰錐擊打在火牆之上紛紛融化,威力大減,有幾顆冰錐艱難地穿越火牆,體型也縮小了大半。赤發男子只是隨手釋放出一道靈光,便將飛來的冰錐震個粉碎。
姜婉月雙目閃過一絲驚慌之色。她曾在宗門大比時施展出過這一招,幾乎是無往不利,尋常修士難以全部接下,或多或少都會受些損傷。
她沒想到赤發男子竟然輕而易舉地就擋了下來,可見其實力尚不止如此,而且他身後還有四名修為不弱的同伴,自己不可能是對手。
想到這姜婉月突然身形向後一閃,躲入法陣之中。
赤發男子大呼不好,連忙釋放出兩條火蟒向姜婉月攻來。
兩條火蟒來勢迅猛,擊打在法陣的護罩上劇烈爆炸開來,一層赤紅火焰圍繞著法陣的護罩擴散開來。
火焰退去,法陣安然無恙,姜婉月此時鬆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赤發男子有些氣急敗壞,連忙呼喚同伴一同聯手攻擊法陣。霎時間各色光芒的法術,靈器接連不斷地向法陣攻來。
然而防禦護罩在連續的攻擊之下只是晃了幾晃,沒有絲毫損傷。
赤發男子見狀,攻擊變得更加猛烈起來,就這樣他們與姜婉月僵持在法陣的邊緣,一時間都拿彼此沒有辦法。
凌蕭被犀水獸吞入腹中,落在它的胃袋中,裡面到處是腐蝕性極高的粘液,他施展出御空術竭力不落下,但是胃壁上長著一根根細長的觸手,不停地向他攻來。
他手持赤凰劍,將這些觸手一根根斬斷,但是這些觸手似乎有再生能力,剛剛斬斷的觸手馬上就會生長出來,這讓他變得十分被動。
凌蕭有些焦急起來,他看著周圍血色的肉壁心中十分懊惱。
就在這時他突然靈機一動,發現自己此時正處於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內。想到這他臉上一喜,左手光華一閃,御雷環已經出現在手中。
他一手持劍與觸手周旋,同時向御雷環中注入法力,御雷環也因此漲大了幾分,通體冒出大量的藍色電弧。
凌蕭突然將御雷環舉起,頓時無數手指粗細的電絲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細長觸手一遇到電絲馬上被電得焦黑一片,凌蕭順勢一劍斬過,將觸手斬斷。
讓他沒想到的是,觸手斬斷後並沒有馬上長出,好像真的被殺死了一樣。
他本意是雙管齊下,將觸手的攻勢逼退,給自己找出逃生的機會,沒想到雷電之力竟然對這些血肉觸手十分克制,機緣巧合下竟然將觸手消滅了。
一番功夫之後,血肉觸手被凌蕭斬得七七八八,所剩無幾。沒有了觸手阻礙,凌蕭開始向御雷環中注入大量法力,頓時御雷環化作丈許大小,大量的藍色電弧向中央匯聚而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電弧越聚越多,御雷環的中央散發出駭人的靈力波動。
犀水獸此時並不知道自己的肚子里將要發生什麼,只是腹中隱隱作痛,讓它有些不舒服。這時它看見姜婉月突然進入了法陣之中,眼中散發出強烈的怒意,就要張口向姜婉月攻來。
就在這時,犀水獸的腹中發出一聲悶響,痛得犀水獸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哀嚎。
緊接著一道金光從犀水獸的背部射出,將它的後背擊穿出一個直徑三尺左右的血洞。強大的劍氣在它的背部席捲開來,將它的背部斬得皮開肉綻。
金光在半空中戛然而止,化作一柄金色飛劍,緊接著一道紅色遁光從血洞中飛出,遁光褪去,凌蕭的身影浮現出來,他一把抓住了懸在半空中的赤凰劍。
姜婉月回過頭,看見凌蕭還活著,心中喜不自勝,激動得熱淚盈眶。
凌蕭先是望了一眼姜婉月這邊,發現有五名修士正在圍攻法陣。
他眉梢一挑,眼中閃過一絲冷色。但是他沒有馬上飛過去支援姜婉月,而是低下頭怒視著身下的犀水獸。
這頭妖獸可是讓他吃了不少苦頭,害他差點丟了性命。本來他只打算取得機緣令牌就離開,如今他的心中已經泛起了殺意。
只見凌蕭連續不斷地向赤凰劍中注入法力,頓時赤凰劍體型狂漲,最終化作三丈大小,通體金芒閃耀,劍氣四射。
緊接著他將體內的《破空拳》功法運轉到極致,肉身瞬間變得強大了幾分,體內骨骼咯吱作響,力量源源不斷的向雙臂涌去。
只見凌蕭的手臂黃芒閃爍,青筋凸起,肌肉頓時粗壯了數圈,一股他從未體驗過的巨力從他的手臂上傳來。他隱隱感到這股力量似乎已經達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如果不馬上釋放出去,整條手臂便會馬上被巨力撐爆。
想到這他雙目寒光一閃,將怒意與手中巨力融合在一起,雙手緊握赤凰劍,從空中猛地向下一沉,向犀水獸的頭顱斬去。
犀水獸還在痛苦的掙扎,發出連聲哀嚎,但是當它看到從天而降的金色巨劍時,哀嚎聲戛然而止,瞳孔無限放大,眼神從驚恐變成了絕望。
轟~
凌蕭這一斬勢大力沉,如泰山壓頂,巨大的劍身斬過犀水獸的頭顱之後徑直斬在地面之上。
地面不禁為之一震,被斬出一道七八丈長的溝痕。
犀水獸的頭顱咕咚一聲掉落在地上,大量的鮮血如同瀑布一樣從它的脖頸處傾瀉而下。
凌蕭沐浴在血色瀑布之下,渾身被染成一片血紅,遠遠望去好像一名嗜血狂魔。
姜婉月被凌蕭這驚世駭俗的一斬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再看到凌蕭渾身鮮血淋漓的模樣更是嚇得不敢上前。
這時凌蕭突然轉過身,目光穿過姜婉月看向法陣外面的五名修士。
這五人頓時感到後背傳來陣陣寒意,紛紛停下手中的攻擊。除了赤發男子其餘四人皆萌生了退意,身體不由自主地向退了幾步。
赤發男子雖然震驚於凌蕭剛才的攻擊,但是他仗著己方人數佔優,於是鎮定了一下心神,對自己的同伴說道:
「你們不要害怕,此人修為與我相當,但是我們人數佔優,並不吃虧。而且他剛才施展出如此大威力招式,必然法力虧空。我們只要聯手消耗他的法力,他自然不是對手。」
「大哥,此人不好招惹,要不還是算了吧!」
「哼,我們兄妹五人從七星島來此不就是為了其中的機緣令牌嗎?如今機緣令牌就在此人身上,怎能臨陣退縮。難道你們忘了我們結拜時的誓言了嗎?」
其餘四人聞言頓時臉色一陣陰晴不定起來。一提到機緣令牌有人不禁心動起來,但是有人還是覺得保命重要,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也沒有做出決定。
就在這時有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哼,現在才想走,不覺得有些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