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死試煉
王桓走進房間，一臉凝重的表情，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模樣。凌蕭將他讓到座位上，用好奇地目光打量著他。
這時王桓長出了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看起來他已經思考了很久才終於下定了決心。
「凌蕭，按照宗門規定三靈脈以下的修士都不發放氣脈丹，你我都是二靈脈，繼續留在九仙宗也毫無意義。不如就此退宗，去一個小型宗門修鍊吧，這樣也不用再擔心像李權這樣的惡人欺侮了。」
凌蕭這段時間通過閱讀大量典籍對修仙界大體有了基本的了解，自然也知道王桓的話的意義。鍊氣期只是踏入修仙的第一步，將天地之間的靈氣煉化成法力儲存在體內。只有開脈之後，在丹田築成氣海才算是真正的修仙者，而氣脈丹便是一種輔助開脈用的丹藥。
「難道沒有氣脈丹就無法開脈了嗎？」
「倒是可以自行開脈，但是成功率只有十分之一，根本不值得嘗試。」王桓無奈地搖搖頭。
「有沒有出售氣脈丹的地方？」
「你難道忘了？這氣脈丹是玄武國特產的丹藥，聖皇下旨禁制在坊市中交易買賣。雖然在黑市中偶爾能遇到售賣的，但是差不多都會賣到數十萬靈石，像我們這種修為低微的人又怎麼能買得起呢？」
凌蕭聞言頓時心中一涼，他檢查過自己的儲物袋，其中不過數百靈石。而且他此時也完全不知道如何才能賺取靈石，想要短時間內積攢數十萬靈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獲得氣脈丹了嗎？」
「倒是還有一種方法。這個方法其實你本來也知道的，可能是你被李權打得失憶了，不記得了。」此時王桓有些吞吞吐吐起來。
凌蕭聞言頓時眼睛一亮，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只要參加生死試煉，帶出十株年份足百年的血玉靈芝便可向宗門換取一顆氣脈丹。而且開脈成功后還可以成為宗門的內門弟子。」王桓此時有些不情願地說道。
「有此等事？太好了！」凌蕭聞言頓時臉上一喜。
「就知道你會是這個表情才不願告訴你的。你可知這試煉為何叫做生死試煉？」
凌蕭搖搖頭表示不知，但是好奇的眼神卻散發著熠熠光芒，似乎在催促著王桓繼續說下去。
「這生死試煉在血玉秘境舉行，每二十年開啟一次，屆時會有大量需求氣脈丹的修士匯聚於此。所有人一見到血玉靈芝便都會上前爭搶，大打出手。每次試煉結束時從血玉秘境中走出之人都不足進入時的四分之一，因此被稱為生死試煉。」
說到這時王桓臉上露出駭然之色，凌蕭此時也是面色一沉，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我勸你還是不要參加的好，一不小心就會死在裡面，還是跟我去一個小一些的宗門吧。」王桓見凌蕭也有些動容，連忙勸說道。
「不，我要參加生死試煉。與其這樣窩囊地活著，還不如轟轟烈烈地死掉。」
此時凌蕭臉上露出決絕的表情，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自己穿越前發生的那一幕，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告訴自己已經無路可退，只有放手一搏。
王桓看著眼前的凌蕭，似乎和他所認識的凌蕭已經完全不同了，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般。
王桓幾次勸說凌蕭不成后，最終自己離開了九仙宗。而凌蕭此時每日在房間內閉關不出，專心修鍊功法和法術神通。
一年之後，九仙宗外院終於貼出告示，招募弟子參加生死試煉。並且獎勵中明確記載了，十株百年血玉靈芝便能兌換一顆氣脈丹。
這一年裡凌蕭不僅將《歸元訣》的功法全部熟練運用掌握，而且將火球術修鍊到了小成，金針術修鍊到了大成的境界。同時他還學習了幾個實用的簡單法術，比如巨力術，輕身術。這些法術一旦施展出來便能持續一段時間，十分實用。
在報名生死試煉后，凌蕭又購買了一件下品飛劍靈器和一件機關飛舟，這幾乎將他身上的靈石全部花掉。但是他沒有一絲心疼之色，還將剩餘的靈石全部購買了療傷用的丹藥和恢復法力用的丹藥。
凌蕭此次是打算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
……
就在出發前一日的夜晚，凌蕭正靜心在床上打坐，保持自己法力和神識達到最佳狀態。
這時傳來一聲敲門聲，他睜開眼睛，臉上露出警惕的表情，有些狐疑地看向門口。思量了片刻后他還是跳下床，打開了房門。
然而門前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儲物袋安靜地躺在門前的石階上。
凌蕭撿起儲物袋，用神識略微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任何異樣后便將神識浸入儲物袋中。片刻之後凌蕭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裡面竟然有一百多張各種法術的符籙。
符籙是用來釋放特定法術用的，可以將火球術，水箭術等法術的符文事先寫入符紙上，然後再用法力激活就能釋放出相應的法術。雖然符籙是一次性的，但是卻有著施法速度快，節省法力的優勢。這些符籙對於法術不夠精通的凌蕭來說簡直價值連城。
雖然凌蕭在購買靈器時也打算購入一些符籙，但是一張符籙二十靈石的價格讓他望而卻步。那時他身上靈石所剩無幾，而且還要用來購買一些丹藥，因此只好放棄了購買符籙的打算。
「咦？這張好像是傳音符。」
凌蕭正好奇到底是誰送給自己的符籙是，突然發現了一張傳音符。他取出傳音符，手中靈光一閃將傳音符激發。只見傳音符化作一道白芒，嗖的一下沒入凌蕭的耳中，頓時他的腦海中傳來一個輕靈悅耳的少女聲音：
「凌大哥，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又害你受了傷。父命難為，希望你不要記恨於我。聽說你要參加生死試煉，必定是兇險萬分。我一無所長，只是擅長製作些符籙。這些符籙送給你護身之用，希望你能平安地活下來。今生無緣，就當你我未曾相識。姜婉月呈上。」
凌蕭聞言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些符籙是姜婉月送給自己的。他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儲物袋，不禁想起了似曾相識的那一幕。自己的女友給了自己一張銀行卡，說是這些年給她花的錢都還給自己，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留下自己一個人不知所措。
「凌蕭，這是給你的分手費，你要嗎？」凌蕭抬起頭，凝視著夜空，自問自答。
「為什麼不要？我就要用這筆分手費找回屬於我自己的尊嚴，我要讓你們所有人為你們做出的選擇後悔。」
說話間凌蕭遙望蒼天，聲音越來越響亮，直達天際，在這個萬籟俱寂的夜晚蕩氣迴腸。
……
翌日清晨，凌蕭準備就緒，來到外院廣場。
此時外院廣場赫然已經來了二十幾人。其中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正是當初為凌蕭檢測靈脈之人。其餘之人皆是和凌蕭一樣前去參加生死試煉的外院弟子，其中李權也赫然在列。
李權見到凌蕭走來，嘿嘿一笑便邁步走出人群，攔住了凌蕭的去路。
「呵呵，沒想到你個廢物也敢前來參加生死試煉，真是笑死我了。」
然而凌蕭聞言並沒有生氣，而是狡黠一笑反問道：
「呵呵，如果不是廢物的話誰會參加這生死試煉呢？」
李權聞言先是微微一怔，但隨即面眼露凶光，惡狠狠問道：
「你說誰是廢物？」
此時其他弟子聞言也都面帶不悅之色看向凌蕭，很顯然凌蕭這句話吸引了許多仇恨。
然而凌蕭此時並不在意，直接無視李權，在眾人敵視的目光中大模大樣地走進了人群。
李權雖然心中氣憤，但是此時有仙師在場不便發作。心中暗想，進入秘境之後最好不要讓我碰到你，否則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前來參家生死試煉的弟子全部到齊，共計二十七人。
此時灰袍老者向眾弟子訓示了幾句后，便取出一件迷你飛舟向空中一拋。只見飛舟身上綠色光霞一閃，頓時化作十幾丈大小。飛舟通體碧綠色，散發著淡淡的綠色光暈，仔細觀察下能看見飛舟身上有九道靈紋，赫然是一件上品飛舟靈器。
灰袍老者此時大袖一揮，一道紅色霞光飛卷而出，將一眾外院弟子帶到飛舟之上。
緊接著灰袍老者向飛舟中法陣中連續打入數道法訣，頓時飛舟身上青芒一起，化作一道青虹向天邊激射而去。
凌蕭安靜地坐在飛舟之上，偷偷地觀察灰袍老者。通過老者對自己的介紹他對老者有了一定的了解。這名老者姓何，是九仙宗赤霞峰的一名靈師，修為是靈液期。這次老者被宗門派來負責護送參加生死試煉的弟子，並且在試煉結束后與弟子交換靈草靈藥。
這時老者似乎察覺到了異樣的目光，回過頭好奇地看了凌蕭一眼，但是老者的臉上卻沒有任何錶情，好像完全忘記了他一般。
凌蕭收回目光，苦笑了一下，心中暗自想道，這種前輩高人又怎麼會記住自己這麼一個修為低微的弟子。
——不過試煉結束后我要讓你們所有人都記住，我叫凌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