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就近觀察
第二天天剛剛亮，許拙便被鬧鐘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他睡意朦朧地嘟囔了一句，順手關掉手機設置的鬧鐘，爬起床，順勢踢了一腳同樣處於睡熟狀態的黑炭，徑直衝進衛生間，匆匆洗漱完畢，正要出門，卻又回到衛生間的鏡子前，左右端詳一陣，拿起幾天才會用一次的洗面奶好好洗了一把臉，順便把鬍子颳了刮。
確保自己看起來精神多了后，他才抓起封神榜塞進懷裡，再招呼一聲黑炭，一起出門。
「咦？小許，今天怎麼這麼早？」
一下樓，迎面便碰上了住在樓上的老張剛從外面回來，看到許拙下樓，他不免有些驚奇。
「嘿，張叔早。我今天有點兒事，所有早起了。」
「哦，早起好，早起好。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該把作息好好改改，每天睡那麼晚，起得也那麼晚，對身體不好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會改……」
許拙一邊點頭應著，一邊向樓外沖了出去。
一路上遇到幾個租房附近熟識的街坊鄰居，大家都對許拙的早起感到十分意外，在眾人的招呼聲中，許拙快步離開了小區，卻並沒有向著電視台的方向走去，而是掉頭走到另一個偏僻的街角。
一輛懸挂著黃牌的邁巴赫賓士S轎車正靜靜地停在這裡，一個身穿西服的中年男子依靠在車邊正在瞅著煙，似乎在等人的樣子。
看到許拙走過來，他趕緊掐了煙，拉開了車後門。
「許先生請，老闆正等著你呢。」
「徐董事長也起來太早了，他就不能讓我多睡兒嘛。」許拙打了個哈欠，隨口抱怨了一句，鑽進車去。
這輛車，當然就是昨天徐振溪來找許拙時所坐的那輛車，今天因為要接許拙，他竟是把這輛車連同司機一起給派了過來。
「嘿，老闆每天都是早上5點不到就起了，他還特意吩咐過我，說許先生你肯定起不來這麼早，讓我晚點兒再過來接你呢。許先生……誒，等等！」
這名徐振溪的專職司機吳尚德正熱情地招呼許拙坐上車，忽然卻瞅到一條黑色大狗居然也準備竄進後座，連忙將它攔了下來。
黑炭被吳尚德攔下，立即弓起腰對他低聲嗚嗚起來，流露出明顯的敵意。
「黑炭，別嚇唬人，這是朋友。」坐在車裡的許拙探出頭看了一眼，喊住黑炭，扭頭向吳尚德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啊吳哥，這是我養的狗，因為今天要跟徐董事長出去一天，把它留在家裡怕是不行，所以我要一起帶過去看著。放心，它很聽話，不會咬人。」
看著黑炭重新放鬆身體，收起露出的獠牙，吳尚德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
剛才黑炭沖他低聲嘶吼的時候，他竟是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氣，讓他禁不住精神一下緊繃起來。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面對的彷彿不是一條狗，而是一隻老虎，甚至是比老虎還要兇殘得多的凶獸。
但是現在黑炭被許拙叫住后，它卻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雖然依舊威風凜凜，但感覺不到太多危險。
「這是你養的狗？」吳尚德瞅瞅許拙，在看看黑炭，有些不可思議。「這狗應該不是一般的狗吧，你在哪兒弄到的？」
「我……咳，我找朋友幫我淘的。」許拙自然不會說實話，隨口應了一句后，他催促著吳尚德。「吳哥，你放心好了，我保證看好它，不會給你添麻煩。」
「這不是給我添麻煩的事兒……」吳尚德搖搖頭，想了一下，拿起手機。「我請示一下老闆。」
「好。」
吳尚德給徐振溪打了一個電話，把這裡的情況彙報了一下，徐振溪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吩咐吳尚德把許拙的狗一起帶著，同時告訴了吳尚德自己的位置。
「行了，老闆說帶著就帶著，大不了等過去了再找人幫你看著它。」
吳尚德這才讓開位置，許拙沖黑炭一招手，黑炭立即竄上車，毫不客氣地在車後座上盤踞躺下。
看著黑炭的四個爪子在車後座上按上了幾個灰印，吳尚德也只能在心裡暗暗搖頭，不好再說些什麼，發動車子，載著許拙向城南新區方向快速駛去。
轎車在上次許拙和紀嫣等人來採訪過的那個中達集團工廠里停下，許拙順利地在工廠的廠長辦公室里見到了徐振溪。
一晚上不見，徐振溪的神情似乎更加疲憊了，只是他的精神強大，表面上也看不出什麼問題。
看到許拙出現，他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期盼。
「許先生，你有把握嗎？」
許拙搖搖頭：「我沒有完全的把握。不過徐董事長，這種事情本來就和看病一樣，看病講究望聞問切，這種事情也一樣。讓我先在你身邊觀察一段時間，說不定我就能找到幫你解決問題的方法。」
徐振溪點點頭，沒有多問，而是喚進來一名女秘書，讓她給許拙招來一套早就準備好了的西服。
「今天你就一直跟著我。通常不會有人問，但如果有人問起來的話，你就說你是我新招的實習秘書。」
「好。」
許拙換好衣服，整理了一下神情，再拿著女秘書給他的一套辦公行頭，看起來倒也似模似樣。
昨天許拙和真如大師交流了一番后，許拙依然沒有搞清楚徐振溪身上到底是什麼問題，該怎麼幫他解決。
但是經過仔細考慮，許拙決定採用一個有點兒蠢卻應該會有效的辦法，那就是跟在徐振溪身邊，多觀察觀察他再做結論。
徐振溪對此自然是沒什麼意見，給許拙做出的安排，就是今天讓許拙一直跟在他身邊，扮演他的貼身秘書之一，好隨時觀察他的情況。
這是一個許拙早就想得到的機會，因為只有借著這個機會，他才能好好觀察一下徐振溪身上的神明真靈到底是怎麼回事，並找到成功回收真靈的方法。
至於能不能解決徐振溪的問題，許拙也只能表示一切隨緣。
換好行頭后，接下來許拙便真的一直跟在了徐振溪的身邊。
許拙雖然因為自己是省台的攝像師，平時也會接觸一些上流社會的人士，但像這次這樣，這麼近距離接觸一位超級大富豪還是第一次。
在此之前，他對於這位南都市首富的印象只能停留於他是超級大富豪的階段，覺得他的生活應該都十分奢華，他的生活絕對和普通人完全不同，甚至根本是兩個世界。
現在跟在徐振溪身邊，他發現自己對徐振溪的想象一半猜對了，另一半卻大錯特錯。
徐振溪的衣食住行、以及許拙看得到摸得到的東西，的確都十分奢華，很多東西許拙甚至只能看出絕非凡品，卻連它的真正價值都無法估算。
僅僅只是跟著徐振溪一上午，他就已經接觸到了很多以前完全沒看到、甚至沒想到的新奇玩意，實在是大開眼界。
然而徐振溪卻也並不像他以前所想的那樣，幹什麼都是渾身放射著土豪的金貴氣息，他照樣得喝水吃飯、拉屎放屁，照樣會發脾氣大吼，而那些奢華的玩意，他甚至根本沒什麼時間去觸碰享受。
因為他很忙，非常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