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觸不可及

  韓抒車從火化場出來已經是晚上了，他開著車在公路上慢慢行駛著，徐徐微風混雜著濃濃的花香迎麵撲鼻。 突然間，他嗅到了她的氣息，猛地一踩刹車走下車。 蘆葦蕩搖搖晃晃，微弱的月光點綴在河水上，波光粼粼。 他沿著河邊找了很久，黑色的夜空下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一抹失望襲上心頭。 自此之後，他便在郊區住下了，每天帶著卿以以的寵物湯圓散步，這一散就是一天。 以前從不喝酒抽煙的他現在樣樣都會了，然而借酒消愁愁更愁，他舉起杯子同大叔碰了一個杯，“來，大叔，再喝一杯！” “好好好！”大叔今日也喝得多了些，說的話也多了，“年輕人，你放過她，也放過自己。有些人走了，就算你再帶回去，心一樣不會回去。” 韓抒辰隻是笑，依舊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他要將自己灌醉，隻有灌醉了心才不會痛。 每次早上醒來，他胃裏經常都是翻江倒海，可是隻有這種疼痛感，才能時時刻刻提醒他，他曾經對她所做的一切。 他找她，一直在找，不惜餘生。 可當他看見她時，他突然彷徨了，不知所措起來，“以以，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他想將她攬進懷中，結果撲空了，她躲開了他，接觸到她冷漠的眸子，他的心陡然一顫，耳畔響起涼涼的聲音，“韓抒辰！你這個樣子真是醜死了。你不要韓氏了嗎？你這個人怎可以這樣自私！我不會回去，永遠都不會回去，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他可以拋棄所有的原則，他想她，他想見她，隻要能留住她，不管要他怎樣都可以。 他衝她點了點頭，順著她說：“好！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我回去，我會將韓氏打理得好好的。隻是，你能不能……” 話說到這，他連跨幾步上前想去抓住她，她又一次躲開了他。 他有些無奈又有些傷心，怔愣在那，輕聲呼喊，“以以，跟我回去好不好？” 卿以以別過臉，原本堅定的眼神充滿了濃濃的恨意，“我不是記性不好，隻是看在你們韓家收養我多年的情分上，我才不計較。” “韓抒辰，你有你的原則，而我也有我的原則，我各自維護各自的原則，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原則！ 韓抒辰踉蹌了幾步，愣是扶住櫃子才站住腳步，他自嘲而又深情的眸子添了絲絲悲涼，“以以，我……” 原本他準備了一肚子話想說給她聽，此刻他卻一句都說不出口。 現在的以以，像極了當時的他。 原則！原則害慘了他。 他挪動著腳步想和她靠近些，卻被她推開，他摔在了地上，他猛地驚醒，大叔端著一碗醒酒湯推開門走了進來，“年輕人，醒醒！這是林姨子做的醒酒湯，喝了會好受些。” 韓抒辰從地上爬了起來，“剛剛她是不是來了？” 大叔一臉迷糊，“誰來了？沒誰來！那晚咱倆喝酒喝得多，你這一睡就是兩三天，還時常說著夢話。” “不！”韓抒辰雙手抓著大叔的肩膀，“她來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