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5 祖輩的那些事兒85.0
「這麼一看,大家都是這樣想的。」
「師父?」沈昊林一歪頭,「您和王叔也懷疑過他們?」
「最開始也沒懷疑過,而且就是當個樂子聽,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只不過,他們的功利心太強、太過於迫切了,一次又一次的強迫先帝,所以,才讓我們心生疑竇。」吳清若看看代王爺,看到後者朝著自己微微點頭,又繼續說道,「但是,你們也知道,在明面上呢,他們已經過世很多年了,按照正常人的理解,突然出現了自稱是你祖宗的人,你第一反應,這肯定是騙子,對吧?」
「對!」沈茶點點頭,「這也是我想說的,當初他們是怎麼證明,自己就是荊王和荊王府的二公子呢?」她一攤手,「據說,荊王府里關於荊王和二公子的東西都是完好的,並沒有少,除了他們自己隨身攜帶的。所以……」她想了想,「能有什麼東西來證明自己的身份呢?」
「你也說了,除了他們自己隨身攜帶的東西,其他的都在。而重要的是,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都在他們身上。」吳清若輕笑了一聲,「這也是先帝沒有懷疑他們身份的原因。」
「證明身份的東西也可以作假吧?」薛瑞天微微一皺眉,「還是說有什麼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其實是外人不知道的?」
「當然了。」代王爺和寧王殿下異口同聲的說道,「要不然隨便什麼人拿一個東西過來都能說自己是皇家的人了,那豈不是要大亂了?」
「著就能說得通了。」沈茶點點頭,「身份既然不存疑,那他們就是太過於頻繁的拉攏先帝,讓皇伯父和王叔覺得他們不懷好意?」
「不懷好意倒不至於,就是他們的目的,不如他們表面上說的那麼大義凌然吧!」吳清若輕輕嘆了口氣,「當年他們幾次三番的去面見先帝,說服先帝、拉攏先帝,那種口氣、那種狀態,特別的激進,特別的……」他看看代王爺,「之前太醫是怎麼說來著?」
「肝陽上亢。」代王爺輕輕一挑眉,看著對面那四個瞪著眼睛瞅著自己的小孩,看他們呆愣愣的樣子,撲哧一笑,「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只是覺得不可思議。」薛瑞天聳聳肩,「他們這麼大歲數了,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嘛?」
「他們不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而是太想要爭取皇兄了,如果他們爭取不到皇兄的支持,他們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的。我們兩個……」代王爺指指自己和吳清若,「頭兩次見他們,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問題,第三次,也就是打起來的那次,確實感覺到他們不對勁了,那個狀態不太像是正常人能有的。」
「可不是,都打起來了!」寧王殿下哼了一聲,用眼睛瞄了一下兩位兄長,「這個事情,我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這種複雜又曲折的過程,跟你說有什麼意義?你知道結果不就可以了?」吳清若輕輕一挑眉,「說實話,我們非常不樂意辰辰牽扯進去,但他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何況,那個時候有太皇太后的推波助瀾,青蓮教又有死灰復燃的跡象,就是想要拒絕,也沒有理由。何況……」
他看著寧王殿下,輕輕嘆了口氣,同時搖了搖頭。
「清若哥哥?」看到吳清若和代王爺的臉色有些不對,寧王殿下突然反應過來了,「我母妃就是被青蓮教害死的,更準確一點就是,被……」他哽咽了一下,「皇兄當日勸我加入這個計劃,就是要為母妃報仇。認真說起來,後宮中人又有多少沒有遭過那個老太太的毒手呢!也是這個原因,所以,我才同意的。可沒想到,青蓮教並非最後的罪魁,那個老太太也只是被人利用而已。」
「是啊,太皇太后倒台,青蓮教也被圍剿,這才發現,青蓮教只是傀儡,太皇太后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青蓮教混進了別的勢力。你們以為她是怎麼沒的?是覺得自己忙活了一輩子,都在為別人做嫁衣,竹籃打水一場空,受不了這樣的落差,才會自戕的。」代王爺輕輕嘆了口氣,「她這個人算計了一輩子別人,最終卻發現自己被人算計了,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個笑話,想來也是可悲的。」
「是啊!」寧王殿下輕輕嘆了口氣,「不過死者為大,她已經過世了那麼多年,我們的仇就算是報了。」他擺擺手,「還是說活著的人吧!自從這對兄弟知道了青蓮教並非他們最終的目的,就放棄了我這個目標,盯上了尚未出世的你們。」他看看沈昊林、沈茶、薛瑞天,「因為這樣,他們能獲得的時間會更多一些。而我也不是毫無用處,把我關進皇陵,就是為了給那群陰溝的耗子看的。」
「可是為什麼這封信不能確定荊王兄弟的私心?」薛瑞天又把那封信看了一遍,「嗯,我理解剛才兩位王爺說的肝陽上亢是什麼意思了,這封信里的口氣,確實是激進過頭了。不過,這麼一來,不也是他們有私心的一種體現?」
「只是體現,並不能說,這份私心就會比他們口中的大義更重要。」沈昊林冷笑了一聲,「這對兄弟的尾巴藏的好著呢,是不會輕易讓我們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沒錯,兄長說的是。」沈茶點點頭,「他們的年紀比我們大多了,見過的人、經過的事兒也比我們多多了,吃過的虧、長過的經驗也勝於我們數倍,想要抓他們的尾巴,可是不太容易。何況,我們現在的境況,其實不算好。」
「這個倒是真的。」代王爺點頭,「我們現在表面風光,但實際上處於一個兩難的境地。如果我們找到證據證明他們純粹是為了自己謀私利的,那我們應該怎麼做?跟他們翻臉?這當然是不可能的。若是翻了臉,金國、遼國的爛攤子收拾起來可就更難了,那我們就達不到自己的目的了。」代王爺接過阿飛已經點燃的火摺子,將那封信點燃,看著它慢慢的化成灰燼,「看,什麼都沒有了,我們什麼都沒有看到,對不對?今天的聊天也只是久別重逢之後的敘舊,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