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城門重開日
秦鈺對楊凝兒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還真不是說說，他竟果真做起了甩手掌櫃。
當然，秦鈺也沒有閑著，他開始按照後世自己曾經受過的訓練錘煉安保部的二十四個弟兄，主要是體能與格鬥的訓練，期間也穿插一些刺探情報、偽裝滲透等相關的技能。
秦鈺既然弄出黑火藥這種大殺器，他當然不會忽略槍械，隻是這年月鋼鐵大多不合格，試驗品炸膛時有發生，他也隻能暫時放棄。
這日夜幕低垂，秦鈺自訓練場返回食府，楊凝兒照例在書房裏等著他了。秦記蛋糕坊開業已月餘，楊凝兒目睹了蛋糕坊從無到有再到火爆全城的經過，她非常認同秦鈺關於“壟斷”的論調——蛋糕坊火爆的根本還是別家模仿不來。
如此一來，楊凝兒越加重視烘焙作坊的保密工作，她為此特意找秦鈺聊過。秦鈺很清楚後世企業核心技術的保密工作，於是輕描淡寫的告訴楊凝兒：其一，嚴密把控烘培作坊的人員出入，嚴格登記人員名單；其二，實行流水作業，每個夥計隻負責特定的工作，如此即便有人被外人收買，他所能泄漏的不過是他負責的工序；其三，加派人手保護重要工序夥計的安全……
秦鈺說這番話時，心裏想著要不要將香水生意也交給楊凝兒打理，隨著生意越做越大，伊人一方麵負責他的飲食起居，一方麵打理生意，她越來越力不從心。秦鈺原本也想讓伊人專職打理生意，一來這丫頭不肯，二來日後他若離開益州，她未必壓得住場麵，思來想去，最合適的人就是楊凝兒，隻是他對她終究不能完全放心。
……
“三小姐，蛋糕坊今日生意怎麽樣？”秦鈺一邊在伊人的服侍下漱口、洗臉，一邊隨口問道。
楊凝兒看秦鈺的目光竟透著一股子火熱，她自信滿滿的說道：“生意不要太火爆，咱家鋪子從開門到打烊，售賣窗口前始終排著長長的隊伍。”她提到咱家鋪子時臉蛋兒微微有些泛紅，見秦鈺沒有任何表示，她固然鬆了一口氣，心底卻也隱隱有幾分失落。
“我覺得過不多久，咱家蛋糕坊就可以開設分店了。”楊凝兒說起生意經頓時壓下了心底的失落。
“想好了就去做，三姐不必顧忌，鈺相信你能做好。”秦鈺對楊凝兒的稱呼由三小姐變成三姐，楊凝兒隻覺兩人的距離似乎更為親近，她偷偷看向秦鈺卻不知道他是有心還是無意為之，迎上秦鈺目光，她反倒羞紅了臉頰。
“關於奶油的試驗有結果沒？”
秦鈺深知想要徹底征服一個女人，最講究張弛有度，眼見楊凝兒麵露桃紅，他果斷的轉移開話題。
作為一個過來人，秦鈺深知蛋糕與奶油的相逢會碰撞出最耀眼的光芒，隻是他隻大概知道奶油的做法，想要做出來也隻能經過反複的試驗才行。
楊凝兒聽秦鈺提及奶油，頓時變得神采飛揚，正因為品嚐過奶油，她越加佩服秦鈺的“奇思妙想”。
楊凝兒拍了拍手，靈犀用托盤端著一隻白瓷湯盅走進書房。秦鈺掀開盅蓋，看到那熟悉的乳白色膏狀物，他也難掩激動之意。
“真被你做出來了？”
楊凝兒風情萬種的橫了秦鈺一眼，秦鈺忙道，“這事兒我得給三姐你記頭功。”
倒是端著瓷盅的靈犀老大不樂意，凝兒姐姐隻是指揮而已，她可是親自參與試驗的，想想這些日子他的“惡意報複”，她睡夢中都恨不得撓他個滿臉花。
“三姐，你覺得這奶油會不會有市場？”
楊凝兒依舊那風情萬種的表情，秦鈺竟有些把持不住。
“若是不看好，你以為姐會有底氣開設分店？”
靈犀、伊人這期間與楊凝兒接觸多了，固然沒了當初的敵意，此刻也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那三個字——狐狸精。
楊凝兒情商絕不在秦鈺之下，她將“適可而止”四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鈺哥兒，姑母這幾天派人找過我幾次，話裏話外是想安插幾個人手進來，都被我拒絕了。”頓了頓，她又壓低聲音道，“依我看，姑母定不會輕易放棄……”
秦鈺固然做起甩手掌櫃，楊凝兒的一舉一動，她做過什麽事兒、見過什麽人，他無不了然於胸。秦鈺倒是意外楊凝兒會主動提及此事。
“鈺再次謝過三姐代為操勞。”
秦鈺起身朝楊凝兒深深一揖，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秦鈺與楊凝兒接觸越多，默契越多，他有時候也會後悔當初拒絕這樁婚事。每每想到這兒，他就覺得對不住楊馥兒，他的所作所為擱在後世，這“渣男”的帽子怕是摘不掉了。
秦鈺將生意交付楊凝兒，倒不是他信不過楊馥兒，他畢竟是楊家未出閣的姑娘，就算兩人婚約照舊，益州城解封之後，她也得回關中待嫁——楊家嫡女出閣，這一係列“繁文縟節”哪一個環節都不能省，一來二去，少說也得一年時間，秦鈺所欠缺的恰恰就是時間。
腦海中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秦鈺輕輕叩響了楊馥兒的房門……
時光在秦記蛋糕坊生意的持續火爆中悄然流逝，轉眼間秋去冬來。益州城這個冬季分外寒冷，冬至這天天空竟飄起了小雪花。
“益州城門被打開了。”
益州城城門解封的消息仿佛長了翅膀般在益州城的大街小巷間蔓延開來。秦鈺自然也收到了消息，他甚至還知道四方閣的四位侍者、秦範齊梁四大世家的族主都去益州城北門迎接貴客。此行除了四方閣天下行走，還有吳僑郡虜四姓頂級門閥派出的子弟代表。
秦鈺作為抵禦天花的功臣竟仿佛被世人遺忘一般，直到秦玨代表秦家離開府邸與其他三家族主匯合前往北門後，老夫人才急匆匆派人告訴了秦鈺這個壞消息。
事實上，秦鈺對此並非毫不知情，他甚至還知道楊氏許以重利拉攏秦家各房的事兒。秦鈺不是不想爭而是不願徒勞無功。
所謂將欲取之，必先與之，他現如今最要緊的對手是四方閣，如若能戰而勝之，區區秦玨又有何懼？
“少爺，食府門前圍了很多人，他們紛紛跪地懇求少爺為他們主持公道。”胡樹的聲音打斷了秦鈺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