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餘威
有些事情瞞不住人也不需要瞞，秦鈺引來“天雷”的消息終究傳了出去。益州府另外三大世家甚至派人去了試爆現場。遍地焦黑、滿目瘡痍就是對黑火藥威力最好的詮釋。
如果說梁家、範家人隻是對未來深深的擔憂，那齊家可謂是如坐針氈——謀奪秦家香水產業不成，反被秦鈺設計虧了四十萬貫；齊家不是肯吃虧的人，齊町已經聯絡了梁家、範家共同對付秦家，就算報不了一箭之仇，先討點利息回來也是好的。
齊町已準備充分，可就在這當口，秦鈺竟然能整出“天雷”這種大殺器，這豈不是要命？齊町都快崩潰了，你秦家有這種東西就該早點拿出來，那他也用不著勞心勞力又費錢的妄做小人了。
範家與梁家已單方麵解除了合作，齊町不怪他們，倒是聽說梁騏、範濟安備了重禮登門拜訪，他沒來由的憤怒了，這就是前幾天酒桌上的親兄熱弟，真特麽的卑鄙小人。
“夫君，誰又惹您生氣了？”梁雁尚不知道“天雷”之事，她依舊沉浸在三家結盟的喜悅之中。
齊町臉色有點扭曲，沒好氣道：“你哥，你姐夫，都是見風使舵的卑鄙小人。”罵歸罵，齊町還得想著備什麽禮物，至少不能被範家、梁家給比下去。
梁雁有些懵逼，齊町將齊家試爆現場的調查結果甩給妻子。梁雁瞅了一眼，臉色就變了，“天雷咆哮，這…這竟是秦家那野種搞出來的？”
“野種？你的哥哥，你的姐夫現在已經去跪舔你所謂的野種了。”齊町也察覺到語氣不好，緩和一下情緒道，“我雖然恨秦鈺恨得牙癢癢，可這表麵功夫不能不做，你說我齊家備些什麽禮物好呢？”
想到這兒，齊町想到齊畋跟他說起秦鈺身邊那個叫靈犀的妞不錯的事兒，他忙讓人將弟弟叫到跟前，劈頭蓋臉道，“以後不許再惦記秦家那位靈犀姑娘，否則秦鈺生撕了你，別指望我給你報仇。”
齊町覺得他這話一點也不誇張，他可是聽說了爆炸現場那滿地的碎肉，他真不認為他的弟弟比野豬皮厚……
高門多紈絝，秦鈺覺得這個說法並不準確，像範家濟安，梁家的梁騏，都可謂人中龍鳳。即便敗於他手的齊町，也絕對稱得上一時梟雄。論能力論手腕論魄力，秦鈺未必有多強，他不過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眼界稍微開闊一點罷了。
梁騏、範濟安聯袂造訪，秦鈺大概猜到了來意，他也不托大，想了想讓人把他們帶到食府後院的涼亭裏。涼亭正中擺一張石桌，錯落擺放著幾把竹椅，倒也雅致。涼亭不遠處有個小小的人工池塘，坐在涼亭裏，可以看到幾尾金魚悠然的遊來遊去。
秦鈺吩咐伊人上茶。說到伊人，秦鈺不得不感慨這丫頭別看不喜歡讀書，調製香水卻甚有天賦，她如今是香水作坊的首席調香師兼總負責人。隨著香水作坊規模的逐漸擴大，伊人管的人也越來越多，威信也越來越高，她叉著腰訓人的時候各級管事都老老實實的聽著。
在府裏，別說丫鬟們想盡一切辦法討好，甚至一些小姐、太太、姨奶奶見了麵都得叫一聲伊人姑娘。
這樣的女強人，秦鈺哪能讓她繼續做些粗使丫頭的活計？給她配倆丫鬟都說得過去。豈料，這丫頭聽說後竟然哭了一個晚上，然後她依舊給秦鈺梳頭、洗衣、端茶、倒水……
“梁世兄、範世兄，這是我秦記炒製的新茶，不同於時下流行的喝茶方式，倒也頗有一番風味，請。”
說起茶水，秦鈺忍不住就想吐槽幾句，他以前可不知道古人喝茶竟然還要放香料，像什麽豆蔻、肉蓯蓉磨成粉，在配上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伊人第一次給他煮茶喝，他第一反應就是還差一盤手切羊肉。秦鈺不知道如何炒茶，隻能根據腦子裏少得可憐的炒茶的知識一遍一遍的嚐試，炒廢了不知多少嫩茶才算嚐到了曾經熟悉的味道。
二人打量著麵前茶杯裏的茶湯，湯色碧清微黃，氣味清香，入口微澀後有回甘，忍不住讚一句：“好茶！果真是唇齒留香。”
兩人品茶後免不了又恭維幾句，秦鈺左耳進右耳出也沒當回事，他可是知道若沒有黑火藥這個大殺器，兩人絕不會是這個態度？
寒暄一陣，兩人又送上賀禮祝賀秦鈺訂婚之喜。秦鈺聽得直嘬牙花子，他要娶馥兒的要求，關中楊氏還沒給回複，如今名義上的未婚妻可是楊家寡居的那位三小姐，若非看在賀禮真心實意的份上，他真打算將他們統統趕出去，太特麽欺負人了。
當然，秦鈺也是後來才弄清楚二人真不是嘲笑，在他們心中能娶關中郡姓這種品第人家的女兒，別說正當妙齡的俏寡婦，就是風燭殘年的老太太，那也是別人羨慕不來的。
範濟安的賀禮是一對羊脂玉的鐲子，梁騏則送給他一顆祖傳的夜明珠。玉鐲子倒也罷了，倒是那夜明珠，秦鈺不禁多看了幾眼，這跟他以前在電視裏看到的發光的道具玻璃球不一樣，就是一顆很不起眼的綠色的石頭。據梁騏說這東西在夜裏會發出幽綠的光芒。
秦鈺記得夜光的東西大都有輻射，就不知道這玩意對人體有沒有傷害，梁家難道想借放射性元素殺他於無形？話說這個時代的人沒這種見識吧。
秦鈺最終笑納了，這種時候拒絕反而得罪人。作為回禮，秦鈺一人贈送兩瓶香水，皆大歡喜。
三人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及黑火藥的事兒，雖然三人彼此都清楚那才是此次會麵的根由。
臨別時，梁騏又遞給秦鈺一張請柬，下個月梁家老爺子六十大壽，希望他務必賞光……
秦鈺送走梁、範二人，屁股還沒坐穩，齊家的大少爺齊町登門了。
齊町仿佛一點也不介意秦鈺讓他齊家損失慘重的事兒，他隻說上次因急需龍涎高價買走了他看中的龍涎香，此次特來賠罪。接著，他又揮了揮手，齊家的馬車上又走下來兩個金發碧眼的洋妞，十七八歲的少女發育的非常勻稱，豐胸、翹臀、細腰，以秦鈺的眼光評判，標準的S型美女。
待聽到齊町說送給大郎暖床，秦鈺忍不住在心裏大罵：太特麽無恥了，老子雖然年紀不大，可也是過來人，放這樣兩個小狐狸精在身邊，他能忍得住？一旦忍不住還不得等著被榨幹？然後，他不自覺的想到一首詩：少年不知精珍貴，老來望X空流淚，齊町這廝絕對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