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學徒 已修改
九人依次介紹完畢,秦鈺又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該如何用三十文錢去買五十文錢的酒?”
九人麵麵相覷,大少爺這是要搞哪樣?秦翰想提出疑問,秦鈺不客氣的堵他的嘴道:“想好了再說,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我不介意重新選拔我認為合格的學徒。”秦翰唬的立刻捂住了嘴巴。
“大少爺,俺們幾個不是已經入選?俺爹已經跟左鄰右舍都說過了……”鄔二寶滿心惶恐,在他爹眼裏,兒子落選肯定是兒子不對,不對就要挨頓打,他的家風就沒有老爹跟兒子講道理的苗頭。何水跟鄔二寶報以同樣的想法。
餘文、餘武、秦翰三人家境殷實,他們單純覺得憤慨,大少爺固然有本事,可如此拿他們逗悶子豈不是有點過分?尤其餘武、餘武哥倆,他們的父親餘福乃秦家塢的中堅力量,即便老夫人也要給他留點麵子,秦鈺一個私生子還不被他看在眼裏,餘家兄弟耳濡目染也不覺得這位大少爺如何的高不可攀,若非餘文阻攔,直性子的餘武幾乎要出言頂撞了。
至於胡樹、秦璧、林鳳娘三人。胡樹、秦璧生活淒苦,三餐難繼,有機會抱緊秦家少爺的大腿是莫大的造化,隻要有一絲機會他們就不會放棄;林鳳娘為了一雙兒女,她也勢必不能退縮。
唯有秦璽,他一張小臉漲得通紅,雙手緊緊握拳。對秦鈺,他崇拜卻也嫉妒,兩人同樣是庶出,兩人同樣不受長輩待見,可堂兄卻憑借才學贏得老夫人器重,他也希望能學得一身本事,為自己、為母親在府裏贏得一片天地。就在這熱情高漲之際,堂兄卻告訴他,他不一定能學,豈能不怒?秦璽終究沒能戰勝內心的怯懦,他眼眶裏含著淚花卻一聲沒吭。
秦鈺將眾人的反應一一看在眼裏,默默地給他們初步定位。鑒於九人中超過半數不識字,秦鈺隻得單獨“麵試”,聽聽他們的答案。
鄔二寶、餘武、林鳳娘以及秦璽給出的方案大同小異:三十文錢買不來五十文錢的酒;秦翰、何刑相對圓滑,他倆表示可以跟酒鋪老板坐地起價、落地交錢,三十文錢買不來三十五文也行,剩下的大不了自掏腰包墊上;秦璧、胡樹、餘文直接表示自己貼錢先買回來,秦璧、胡樹又表示回頭找大少爺會賬。
經曆過這一輪麵試,秦鈺重新將九人聚集在一起,他拍拍手道:“剛才你們中但凡有人說出拿三十文的酒當五十文糊弄,我立即開除,絕不姑息。”頓了一頓,他聲音漸漸平緩,“令我欣慰的是,你們都沒有讓我失望,所以,你們都通過了我的考核。”
秦鈺話音落地,明顯聽到了幾人鬆一口氣的聲音,他甚至瞧見秦璧悄悄拍了拍胸脯,一副怕怕的樣子;接下來,秦鈺又把九人分成三組,秦璽、餘武、鄔二寶、林鳳娘一組,秦翰、何刑一組;剩下三人一組。
注視著九人疑惑的目光,秦鈺緩緩道:“一家食府,需要的不僅僅是廚子,還需要有人推廣我們的美食以及管理我們的店麵,所以我暫且製定了三個不同崗位,技術、管理、營銷。”
九人一臉茫然,大少爺說得每一個字他們都聽得懂,可連在一起就不知道什麽意思了。
“秦璽,你們四人歸技術組;秦璧,你三人歸管理組;秦翰、何刑歸營銷組,”頓了一頓,秦鈺又補充道,“前期營銷、管理組暫時合並,待後期達到一定規模再行分離。”
作為一個現代人,秦鈺很清楚給員工勾畫一個宏偉藍圖——俗稱“畫大餅”——的重要性。
“……你們九人,無論是誰,日後都要能獨當一麵的。我舉個例子,比如說三年之後,我們食府開了四家分店,秦璽,你們四人理當每人負責一家食府的廚房,換句話說,整個廚房都是你們做主,我隻問最終成果;還有秦璧,你們每個人要同時管理兩家、三家甚至五家分店……秦翰你倆也不要以為身上擔子會輕鬆,新的店麵、材料的供應都需要你們去談,到那個時候,你們經手的每一筆錢可能都要以萬貫計……”
說到這兒,秦鈺明顯聽到九人呼吸變得急促,他甚至聽到了咽口水的聲音。
“所謂慈不掌兵、義不養財,你們做的不好,我不會客氣;可如果你們做得好,我秦鈺也不是小氣的人,絕不吝惜賞賜,別的不管說,萬貫家才想來不是難事。”
秦翰他們都聽懂了,他什麽甚至感到熱血澎湃,恨不得納頭便拜了。
“當然,我也需要你們的忠誠,我醜化說在前頭,我討厭背叛,背叛我的人將沒有好下場,望諸位共勉。”
九人頓時七嘴八舌,有的說唯大少爺之命是從;有的說肝腦塗地,至死不渝;也有人起毒誓說誰要敢背叛,那就生兒子沒**,然後毫不猶豫的在契約上按下手印。
一切準備停當,秦鈺又將銅錘介紹給他們認識,他準備以後讓銅錘負責食府的賬房。
“今天就先到這兒,你們回家收拾行囊,明天正式報到,你們中誰需要我安排宿舍,報給銅錘就行。”頓了一頓,秦鈺又補充道,“從明天起,你們除了學習專業技能,必須要識文斷字,我給你們一年時間,必須要做到讀寫無障礙,這是死命令。”
秦鈺此言一出,有的欣喜若狂,也有人叫苦不迭,這豈不是要了親命了?秦鈺沒理會,徑自離去。
轉過天來,秦翰九人外加銅錘準時點卯。值得提一提的是,何刑見到秦鈺,竟拉著兒子過來給他磕頭。原來,昨夜何刑聽說兒子沒機會學習廚藝,他心裏頗有意見,他的兒子怎麽就比不了鄔家小子?待又聽兒子說竟能跟著大少爺認字、識數,他劈頭就給了兒子一巴掌,責怪兒子不一口氣說完害他在心裏罵了大少爺。
何刑磕完頭,篤定的說從此以後他父子唯大少爺之命是從。不僅如此,從這天開始,他就聽得不別人說秦鈺半句壞話,誰說跟誰急。
鄔大寶看得眼熱,然後他也拉著兒子給秦鈺磕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