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0章 舊事再提
湛長風最為擔心的是，如今分散在各個星界的惡源修鍊者，某天會不會聯合起來，形成一股龐大的邪道勢力。
她比誰都清楚，惡源是被人帶入世的，而那人還在暗中窺視。
因此在惡源方面，她希望所有成員能夠在各自內部，成立一個搜查部，專門負責惡源及惡源修士的跟蹤記錄，及必要時的打壓、剿殺。
她而今也算位高權重，諸方成員聽了進去，紛紛表示會照辦。
待這場會議結束，湛長風私下與天樂上尊交談時，說道，「惡源是內部腐蝕，而帝會將是最大的外部威脅，他們極有可能在近期對某個成員勢力發起進攻，試探衛道庭的底線和戰力，提升衛道軍水平已刻不容緩，那四百六十位在野帝君就是很好的尖端力量，上尊不妨再想想辦法，將他們拉入衛道軍和樞密府。」
天樂上尊也知曉這個道理，「衛道軍不強大起來，衛道庭終究是一隻紙老虎，只是衛道庭的資源僅來自會費，還倒欠太一許多，想要聘請諸位返虛強者坐鎮衛道軍，恐怕沒那個底氣。」
湛長風道，「欠太一的，就先欠著吧，一切以衛道軍為先，另也不必讓他們時時坐鎮，請他們有戰便來就可以了，這樣所要付出的酬勞，相對少些，至於衛道庭資源這件事，我是不建議它除了會費外，再去尋其他斂財法子的，否則，它的質就變了，甚至會與成員間形成競爭關係。
如果實在缺了，就朝成員勢力們討捐吧。」
天樂上尊嘆道，「如何統轄一股力量，本尊還得向長生帝君多多學習，也望長生帝君多加小心，如今成員勢力多來自朱天、玄天、炎天、顥天、鈞天，太一和鈞天勢力是最有可能成為帝會首要攻掠對象的。」
「我明白，衛道庭就全仰賴上尊了。」
於私，衛道庭和巫靈山的創立，是為鋪展出一個包容度高的環境，在這個環境還沒穩固前，分身所帶領的法則系神道是不會貿然出現的。
什麼時候出現，怎樣進入眾生視野，都由分身計劃。
到此，湛長風也是該丟開衛道庭，專註到提高太一國力之事上了。
但在離開靈章大界前，她先去和昉翊見了一面，同在的還有餘笙和巫非魚。
昉翊道，「你們也許對這個消息有興趣，我查到，小蓬萊與東湖法會的成員存在著密切的往來，且小蓬萊中幾位主事者，原也本是東湖法會的成員。」
聽到燭乙帶人投奔了小蓬萊，再聽到這個消息，余笙一點也不意外了，「若是這樣，他們確實有理由幫助扶公盟，雖然玉昊碎片身現在沒了影子，但選帝規則一旦改變，天帝之位的歸屬就又變得縹緲不定起來了，興許玉昊碎片身還有機會。」
「南無釋真世尊是佛道魁首，他若與其他碎片身融合在一起，確實能夠爭一爭最高功德之位，可他自己的惡念還沒處理好不是嗎，萬星帝君又出不來，他們要是指望六塊碎片合體，不如期待一下搞垮新天庭。」巫非魚嗤笑道，「還有那燭乙，我記得我當初懷疑他與涅槃會有關。」
昉翊沒有否定，也沒有承認，「當初，你猜測涅槃會，用作為託賣金的轉世寶物引誘九霄宮，讓他們拍賣無極星火和星盤碎片，與太一敵對，進而拉翊天族下水。
而燭乙這個知曉九霄宮軟肋，且又能用霄誥或東湖法會攛掇翊天族的人，可能是整個局的參與者或消息提供者，由此認為他跟涅槃會有關。
但我與他相鬥那麼多年，未發現他與陌生力量有聯繫，所以我現在不好說出判斷。」
「有時候也可以不用講證據。」巫非魚十分跳躍地將兩者關聯在了一起，「單看現在這場面，經業上尊敗北，東湖法會群龍無首，小蓬萊偏偏又從仙道分裂了出來，並接洽了原屬於東湖法會的成員，再加燭乙的投奔，我懷疑那場拍賣的最終目的，其實是擼下經業，踩著他，收攏他的跟從者，套上追隨玉昊上帝的假殼子，李代桃僵。」
說罷，她還自我肯定地總結道，「如果是這樣，小蓬萊加入扶公盟，可能不止是抵制現有選帝規則那麼簡單。」
「.……」這話聽得余笙都有點茫然了，她疑惑地望向湛長風，「還可以這樣聯想？」
湛長風意味深長地回了她一眼，「很有大祭司的風格。」
巫非魚瞧她們「眉來眼去」，感覺自己受到了嘲諷，冷哼道，「隨你們信不信，我只是說出一個假設。」
「不是不想相信，可按你的思路，涅槃會就太可怕了。」昉翊數道，「首先，他們要料到太一能夠扳倒經業上尊，斗敗東湖法會，其次，他們還要有細作混在仙道，促成仙道那部分修士從聖地脫離出來，建立小蓬萊。但這概率極小，聖地弟子都是從小教養起來的，如何混進去。」
「多猜無用。」湛長風打住了這個話題，問昉翊，「你待會兒要跟天樂上尊談軍備交易的事吧？」
「嗯。」昉翊也沒硬要揪著上一個話題不放，「你結賬？」
「衛道庭又不是太一做主的，我結什麼賬。」湛長風道，「我跟你談一筆交易。」
她將一份記載了交易內容和定價的玉簡給了昉翊，昉翊瞧了瞧，十分奇怪，「這些原材料，那麼便宜賣給我。」
「當然，不過前提是你在和衛道庭的交易上，也便宜些。」
昉翊明白了她的意思，「天樂上尊知曉嗎？」
湛長風搖搖頭，「你也別跟他說，衛道庭是我締造的，但若它的運行上處處有我和太一的痕迹，其他人怎麼想？」
「好，我不說。」昉翊敲了兩下案面上的玉簡，「也好在太一底子不錯，不然創這個衛道庭，你得賠空了，我也發發善心，將衛道庭的還款期限延長點。」
「如此最好。」
談妥后，湛長風帶著余笙和巫非魚告辭。
路上，余笙提起舊話，「對小蓬萊即將加入扶公盟這樁事，不管了嗎？」
「這事也管不到，我們被掣肘得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