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0章 首次談判
司空尊者的悶氣散了，又臊又愧疚，是他魯莽了。
「叫司空師侄來，沒什麼大事，就想問問萬星的動向。」易裳隨意扯了一理由。
司空尊者挑著重點說了，想到小師叔不僅是武祖新收的弟子，還是廣平天朝的昭陵王，便詢問道，「妖族是否有再次佔領玄天的意思，上面是怎麼看的？」
「新天庭計劃已出，目前看來，是正常的九天征伐。」
司空尊者懂了，雖在准聖眼中，這都也許是正常的變動，可對風雲眾生是生死劫。
提到這個，易裳也有一些沉重，然萬事都有緣法，不能強改，至少此時擁有兩重身份的她，不好隨意涉足其中。
送走了易裳一行人，司空尊者跟著湛長風來到了宣政殿，他坦然道，「當初我與陛下定了約定，若陛下能平衡人妖關係，我便加入太一，我不敢斷言人妖將來會如何，但願意去維持這段難得的關係。」
「司空尊者能入太一，是太一之幸，二重天的金陽宮已經為你準備好了。」
「多謝陛下恩賜。」司空尊者行禮后看向長案旁的湛長風，「陛下，聯盟軍使團等候多時了，希望陛下出兵，陛下如何想的？」
湛長風負手踱至他面前，目光深幽而透徹，「談。」
太一的戰力也是有限的，她會對付萬星，但不能不計回報。
余笙已與聯盟軍使臣團坐在了天權殿的議事廳中，將兩份草擬好的協議向前推去，「一份，太一出兵幫聯盟軍，一份，太一抵抗萬星，諸君若無法選擇，可以請示和光帝君和諸位掌門。」
這.……他們還都什麼沒說呢。
段仇尊者與蘇叄太子，各拿了一份協議，皺眉看完，又交換著看了。
蘇叄太子秉著一股傲氣，沒有低頭，沉著道，「太一雪上加霜了吧，這叫各方勢力今後怎麼看待太一？」
「太一是立了天朝，但底子是空的，你叫太一怎麼安排一幫懵懂的新晉神通靈鑒去戰鬥，而我們的返虛尊者，一個手不能沾血，一個死磕著鑄造，一個是太一的駐防大元帥，能出戰的，唯有界主和司空尊者、龍龜妖帝，這界主安危事關全界，龍龜妖帝又可能被真龍鳳凰壓制，想要他們幫助聯盟軍，難道不需要報酬嗎？」
「蘇叄太子要是嫌貴，那就選第二套協議，只要長澤和各方，將已被萬星佔領的轄地的歸屬權，讓給太一，你們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當然，如果選這個，太一就是去收復失地的，不能保證過程中，會給聯盟軍提供直接幫助。」
蘇叄太子咬牙切齒，「可第一套協議的報酬，是長澤在風雲大界上的全部疆域。」
「也就這點能被看上眼了。」余笙笑意輕柔。
段仇尊者問，「太一非要算那麼清楚嗎，我五大宗派的面子也不給？」
「恕我直言，頂多再三年，五大宗派可能連名字也沒有了，但太一還可以掙扎一下。」余笙看著隱含怒氣的幾人，嘆道，「我這兩方協議，不是拍腦袋擬定的，出發點都是將萬星驅逐出風雲界域，眾位都是明眼人，若還看不懂，我就再解釋一二。」
「首先，你們不要高估太一的戰力，山海此前為中界，功法水平高不到哪裡去，所以即使有大批修士僥倖神通靈鑒了，他們的手段很弱，且對接下來的修行知識，一片空白，你們認同嗎，嗯？」
使臣團沉默了，有人想說長生帝君在法會時詳解了神通靈鑒之法，但虹橋上聽到此法的修士不過數千，且世間十年，讓他們修，也修不到多高的程度。
余笙接著道，「因此，將他們拉出去戰鬥，純屬是嫌坑裡的屍骨不夠多，起不到決定性作用。」
段仇尊者瞪眼，「那你這兩方協議就能起到了？」
「不能說絕對，但有一定作用。第一協議，如果將長澤的疆域交給界主，以界主對世界之力的控制，能最大限度地保證這方疆域的安全。
第二協議，太一如果能將大半風雲收服，其產生的功德、氣運、願力，確實能堆砌太一直接對抗萬星的資本。」
「我倒是想說，風雲的天朝、法脈，直接歸順太一，讓太一掌握風雲界域的力量，更容易翻盤，可我敢說，你們也不敢答應啊。」
「這一、二、三，你們都不肯，那太一頂多力所能及地派批志願戰團出去，象徵性地挽救一下快失守的風雲大界。」
余笙最後道，「我建議諸位儘快聯繫一下聯盟軍，看看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畢竟你們來得也挺久了，之後，我們重新談。」
她起身離開議事廳，那慢慢關上的殿門讓室內一暗，緊接著照明珠自行亮起。
段仇尊者道，「問問聯盟軍怎麼樣了。」
「不行，訊息都被帝域屏蔽了，得出去。」
「那還不快去！」
——
山海這十年也不是白過的，湛長風講了一個月的神通、靈鑒之法，又講了部分證返虛之法，發現了十來個修道的好苗子。
當時就將他們記了下來，著欽擅私下吸納進鴻蒙書院。
鴻蒙書院傳承上乘大乘功法，也會給上門求道的神通靈鑒講解證道要領，於七年前，正式在湟水成立。
而巫非魚身為大祭司，十年前就離開帝域，行走小界，收集願力，建造祭壇，為應付萬星，留一后招。一來，萬星來襲，眾小界也被波及到了一點，二來，許是無量劫預兆增強，越來越多的小界出現了動蕩，三來，凡界生靈更容易產生強而純粹的願力。
太一將能做的都做了，可每當湛長風想到萬星，依舊覺得杯水車薪。
萬星帝君要是正面干涉，風雲很難有翻身的機會。
湛長風承認，她確實將主意打到了長澤，因為她通過螣蛇身上的隱蠱聽到，萬星要找無極星火。
花間辭算了幾年，基本肯定無極星火在長澤的疆域內。
她直覺，無極星火，會是一個重要籌碼，拿到了它，某些行動就順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