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1章 殘念意志
大碎片空間的危險性遠遠高於小碎片空間，後者的危險來源於空間不穩定帶來的壓力，前者的空間較為穩定，卻也誕生出了某些特殊生命。
比如——殘念。
人的執念尚可成鬼，而曾經居住在妖庭.天庭的大能何其強大，他們隕落時的殘念，受妖庭或天庭之力影響，誕生了靈性，被破碎的空間.絕望的本體，賦予了世上最暴戾的性情。
它們一見到任何闖入的生靈，就會不折手段地將其殺死。
不死不休。
湛長風走了片刻，便望見遠處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它周身的絕望氣息能將一名靈鑒的道心拖著一起沉淪，而它身上恐怖的威壓，能讓所有見到它的人避而遠之。
湛長風沒把握跟它硬抗，遮掩自己的蹤跡，明智地繞開了它。
她也發現仙戮戰場，似不受天庭之力控制，在這裡，她用不是本命法寶的寶具，不會受到驅逐。
如此，保命的手段就多了一點。
殘念的出現，為這場歷練增添了點緊張，湛長風順道就領悟起藏匿之法。
這過程大抵是無聊又枯燥的，她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仙戮戰場究竟危險在哪裡，這危險不是都可以避免的嗎？
當她又一次利用真知之眼，避開一道殘念，改路前進后，她見到了一座腐朽的大殿。
大殿屋頂已漏，門窗已破，小半已沉入地下。
她走進殿中，這在以前，大概是一座煉丹殿，中央有一個地坑，旁邊有一隻破碎的丹爐，瞧丹爐品質，當是頂級真寶了。
湛長風俯身撿地上的一塊殘片，指尖剛觸，它就化成了灰。
這裡的東西年代都太久了，哪怕曾經是被人爭奪的珍奇異寶，現也只能塵歸塵土歸土。
湛長風走進一處門洞，與裡面的人視線相碰，空氣陡然安靜……
這道殘念怎麼悄無聲息的！
湛長風撤步便遁。
坐在偏殿里顧影自憐的殘念，剎那就從文弱小生，變成了暴徒，一掌拍塌了大殿，阻止了湛長風的遁術。
嘶啞的吼叫從它身上發出來，黑髮狂舞，那排山倒海一般襲來的殘念意志，連湛長風都膽戰心驚，彷彿要被它吞沒了。
憑几面，湛長風就知殘念主要以意志侵染人、攻擊人。
強大的殘念，或許還會生出神通.道意之流。
湛長風也算是專修了意志這塊的，但面對它時，仍有被壓制之感，隨時都會被它的意志衝垮似的。
她拉開虛神域抵禦它的意志攻擊，同時凝出虛影大掌朝它拍去，這道殘念發瘋了似的咬在她的虛影大掌上。
湛長風明顯感覺到了異樣，它竟然還能吃她的「意志」！
還好，虛影大掌也是虛神域，是她用自己的意志凝聚起來的，它沒有直接啃到她的本體意志上。
這是一場意志的較量，輸了也許不會流血，但可能變成白痴，或成為它的糧食。
換其他修士，只能守住心神，被動防禦殘念的侵蝕，而湛長風修鍊了意志，有一定反抗之力。
她以意志為武器，與它互拼，僅意識能感應到的無聲風暴在他們之間捲起，地上的磚木憑空旋飛，炸裂開來！
無聲的數次交鋒，除地面之外的死物都被他們的意志碾成了粉末。
湛長風摸清了它的實力，凝出一道強勢的意志劈去，將它一舉打散！
這道殘念，比她第一次見到的那道殘念弱多了，若與那道殘念硬碰硬，她可能會傻。
湛長風一邊離開，一邊翻出意志修鍊之法，趁此機會，她將它參透比較好。
她以為她如果掉入鬼道，可憑地魂護身，去了地獄有地獄神眼，裝仙有元力，到劍道有劍意，連跟佛道的也能嘮上幾句因果，偏就沒想過會遇到以意志為攻擊的對手。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她見識的還是太少了。
腳下的硬物將她從反思中喚了回來，她俯身撣開厚實的粉塵，摳出一顆灰濛的珠子。
環視一周，這個位置，似乎是剛才那道殘念立的位置。
湛長風擦了幾下手裡的灰濛珠子，以她的神識，竟沒感應到它的存在，要不是踩到了，還發現不了它。
湛長風祭出真知之眼仔細觀察它，看見那一層灰濛濛的，不是顏色，而是密密麻麻的封印。
她沒有擅自動它，將它收了起來，這東西能歷時九萬年而完好，應當有點價值。
當湛長風開始有意識地修鍊意志，再碰見殘念，她就不會每次都繞開了，該打還是得打。
歷經三月，湛長風差不多走遍了這一方碎片空間，卻再也沒看見任何建築，便捏碎傳送石，回到執事堂，接著去另外的碎片空間歷練。
她卻沒看見，有一道身影由遠及近，緩緩而來，站到了她消失的位置上，模糊不清地念叨著，「戰……封.……不見了.……」
湛長風大大小小的碎片空間轉悠了十幾個，執事每回給她開傳送陣時，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樣了，有次還主動詢問她要不要休息。
她覺得.……她好像一直在休息，沒怎麼累著，便謝了執事的好意。
某次，她剛消失在傳送大陣中，就有一人帶著傳送石的光芒出現了。
這人蒼白著臉色，踉踉蹌蹌地跑出執事堂，進入對面的茶坊，撩開帘子，撲進雅間，「你、你確定她還在仙戮戰場？」
雅間中的人點頭，「我一直看著呢，沒見她出來。」
「見鬼，我們幾個人，傳送了那麼多次，竟一次都沒碰見她，這是什麼見鬼的運氣？！」
「.……」與對方的運氣相比，他們運氣是衰到見鬼了。
「我盯著吧，你進去，我快熬不住了，還沒攔殺她，我就要先死在那些殘念手中了。」
「這，好吧，我先去買幾個幸運符，今日損失的，定要從她那裡討回來。」
幸運符貴著呢，他平日都下不了狠手買。
自帶幸運符的湛長風已經進入第十七個碎片空間了，這一空間似乎比她經歷過的碎片空間都穩定，地上竟長出了植被！
流動的空氣中，也少了絲壓抑和暴躁，好像尋常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