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五絕殺陣
司空照盯住一方奇石，手未觸及它，便覺有無邊道意蘊藏其中，他有預感，它對自己合道有極大幫助，動了動喉嚨，將將要碰到它，他又想起了男子的告誡，拿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他若拿了，會發生什麼？
自己一個返虛強者，難道還要前瞻後顧？
他探手抓起這方奇石，初始還無感覺，待他又想去拿另一樣時，道心大震，道行飛逝，竟要跌出返虛之列。
司空照猶如拿著燙手山芋，連忙將奇石棄在地上，但他拿取已成事實，代價不會因他捨棄此物而減少。
他急於尋隱秘之地穩住道行，匆匆飛奔出神路，然他剛一冒頭就踏進了為他準備好的五絕陣中。
陣中宛如迷宮，道路萬千，殺機重重，另有雲中子.旬恭.白貞.真藏.姚弘五天君各鎮一方陣眼，司空照無論要從哪一處破陣，都得對上一位天君。
他先去了東南方，歷經曲折，眼看破解有望，卻見一白髮白須的老者盤坐在岩石上。
雲中子略微疑惑，這返虛之前遭遇了什麼，境界竟有些不穩，不過如此更好！
「去！」他擲出破妄真槍，長槍過處帶起一片風暴，絞向司空照，司空照一掌將破妄真槍拍落在地，大笑，「區區靈鑒，執後天聖寶如小兒持刀，怕是不能發揮它九成威力。」
司空照話是如此，身子卻鑽入迷宮一樣的岩石通道，去尋另一個陣眼了，他眼下道行不穩，一動手，跌落得更快，不宜跟此人硬拼。
他這一走，轉頭就遭遇了旬恭，旬恭二話不說，打出鋪天蓋地的千萬掌，張揚的魔氣噬咬心神，司空照此刻最怕被魔氣影響心境，連忙又掉頭跑了。
那邊的真藏感應到臨近的氣息，神情驟緊，急忙驅使一旁嚴陣以待的饕餮獸，饕餮撲出去，張開巨口，以鯨吞之勢吸入周遭一切。
其實迷宮似的通道里，也沒其他人了，只有那司空照。
司空照在可怕的吸力下鬚髮順邊，身子彷彿要騰空而去，他駭得緊急遁離，沒一會兒，又跟西北方位的姚弘天君戰在了一起。
司空照滿腔不忿無處發泄，他堂堂一返虛竟被逼到了這種地步，他擺脫掉姚弘的糾纏，找了一安靜地，盤坐下來，決然又冷靜地等著道行跌勢的停止。
片刻后，他的道行跌至靈鑒。
「極好，拿取一樣東西竟然會讓我修為倒退，但退不了我已經領悟的道理法則！」修為弱化，對擁有神通.秘術.法則道理的強者而言，是力氣小了，不能夠肆意施展這些術，卻不是施展不了。
此時，司空照燃燒了一滴精血，實力猛然拔高數倍，彌補了修為的減退，他目光冷如堅冰，抬掌壓下，整個五絕陣彷彿受到了可怖的擠壓摧殘，好像下一瞬就會崩裂開來。
雲中子五天君各施神通秘術，穩住此陣，卻也沒多餘的力量去對付司空照了。
剛至望君山的湛長風等人見五絕陣光芒不定，料想裡面情勢不佳。
「凌老隨我入陣看看，你們守住外面。」
「返虛之威，舉手投足可滅一方，雖有五天君壓制著，卻也不能大意，我入內相助便可，你就不要再涉險了。」湛長風不久前才用過多次神通秘術，凌未初怕她精力耗盡，阻了她的打算。
斂微接道，「我去。」
湛長風沒攔著他們，她也確實需要時間恢復，「小心。」
待二人入陣，湛長風打坐休養。為了能將那返虛留下來，給五天君布陣爭取時間，她設計了一條神路，神路是上古神祇走的道路，間於非虛非實間，構建的方法，今已失傳，但她在月光三角洲里重新翻出了此法。
神路為引，貨真價實的寶物為誘餌，即使不被引誘，她也自信這名返虛會在裡面逗留一段時間，給五天君布陣空出時間。
裡面的寶物，被她用無心之術施下了詛咒，拿取的代價皆為道行受損。
事情到了這一步，後邊只能拼實打實的戰力了。
如果五位天君加上他們這些人都阻止不了那位返虛，便只能請出外援，就是會欠下因果人情罷了。
她正神遊物外，周身一輕，元力魂力皆在迅速恢復，睜眼看去，是巫非魚施下了巫咒。
巫非魚若無其事地收起手，「返虛竟恐怖如斯，五位天君全力出手才勉強壓制，你有幾分把握勝？」
「真正的返虛強者，幾位天君恐怕還攔不住，我估計他剛證返虛沒多久，實力不是很強。」
「那你還放心讓幾個天君去對付他？」巫非魚不是很理解她的想法，「如果來的是老牌返虛，豈不是要全軍覆沒？」
「我最壞的預估是僅有我們幾人對付老牌返虛。」她看中的外援是天道盟，天道盟在對雲水會成員的扶助里，包括申請援手這一項，她也早在十幾天前遞出了這項申請，預約一位返虛強者前來掠陣。
儘管不想示弱，但有時候，只有示弱去麻煩別人，才更容易被接納。
而選天道盟，只是因為它的存在形式，粗略地符合了她對九天統治層的構想，在天道盟的庇護下成長，然後在天道盟擁有一定地位，是她重要的一步對外策略。
當然，隨著對山海局勢的深入了解，她還得考慮天道盟願不願意蹚進這湖被多方干涉的渾水。
索性，天道盟通過了這項申請，一名返虛強者已在昨天達到，至於為何沒有出手，一部分是因為天道盟的限制，天道盟在勢力紛爭上格外謹慎，一般只在關鍵時候進行援助。
另一方面也是湛長風的要求，她需要他們打一場，深化吳曲即將入侵山海界這個認知，挑起他們的矛盾，來日吳曲再次大軍壓境，他們就沒有了袖手旁觀的借口。
這次申請，同樣是對天道盟的試探，試探他們對她的重視程度，以及他們對各道隱約呈現的博弈是什麼態度。
他們能派人來山海，至少說明，他們沒有閉眼當瞎子。
天道盟如果不來，她也不會再請第二個外援了，天道盟作為她最為看好的一個勢力，若無法成為助力，那麼其他就更不需要考慮了，還不如隱居月光三角洲，換一條韜光養晦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