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尋找撫遠
作為帝王術的修習者,引領大勢.掌握輿論是基本素養,她不知道撫遠真君是誰,那麼,她會讓川蘿城的大多數都一起問撫遠真君是誰。
只消一個清晨,街頭巷尾,都在談論撫遠真君,這顯然已經成了一個談資。
他究竟是誰,卻沒有一個結果。但這不要緊,湛長風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如果真有貓膩,該自己出來了。
湛長風又去慶元閣前晃了幾圈,然後去坊市中搜尋溫養魂力的寶物,金蓮主要是保持靈台清明.抵禦心魔之用,在溫養魂力方面效能較弱。
相比於湛長風的從容自若,慶元閣內已經有人暴跳如雷。
「我本想立時解決她,沒想到何松跟了上來。」恨然說話者,竟是一直幫助湛長風尋找林寒澗肅的喬遠山,「這人簡直自尋死路,已經給了她一個答案,還如此不依不撓!」
「聽說底下人在問撫遠真君的事?」一雙眼睛映著再次離去的身影,劃過深重的陰霾,「絕對不能讓事情鬧大,儘快格殺。」
「是!」
富態道人窩進圈椅中,手上盤著兩枚包漿圓珠,「不知好歹的人就是多,一個小小的築基還想翻起浪花。」
喬遠山想到湛長風曾說過的一句話,試探著問,「她說她清楚那倆人有什麼潛質,他們究竟.……」
「不該問的別問。」富態道人斥了聲,閉目,殺氣騰騰,「不能讓她有機會接觸到上面的人,要是她將那倆人的資質捅出去,定會引起徹查。」
喬遠山一個激靈,正色道,「我查過了,她會參加大會比試,這散人最有可能通過大會向上面搭線,看來必須在今晚解決她了。」
小會兩天比完,明天就是大會的開幕式了。
湛長風再一次路過擂台廣場是在傍晚時分,小會比試已經結束,正在散場,她這次倒沒有接近慶元閣,因為她已經發覺有幾道若有若無的氣息跟著她了。
這也是最壞的結果,說明林寒.澗肅真的出事了。
湛長風抬步離開,人群里傳來歡快的呼喊,她略停駐,三個七八歲大的道童擠出來,圍著她。
「我叫一清。」
「我叫二清。」
「我叫三清。」
叫一清的男孩虎頭虎腦,緊跟著說,「我認得你,城門口一起排隊的。」
二清板著臉肯定地點點頭。
三清是個小姑娘,笑意如春風,「那兩個小哥哥小姐姐今天怎麼沒來比試?」
「我們等了好久。」一清癟著嘴不高興道。
「哎呦喂,小祖宗們,別亂跑。」道長提著袍子追上來,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樣。
二清糾正,「沒有亂跑。」
一清指出,「是你太慢了。」
三清沒理他們,朝湛長風笑得極為天然舒心,「我想帶他們一起去修道。」
湛長風微有凝思,「他們不見了,我也在找他們。」
道長驚疑,「什麼時候不見的?」
「昨天進慶元閣登記就沒出來,裡面的管事說被撫遠真君帶走了。」
一清惋惜,「被人帶走了。」
「抱歉,失陪。」湛長風聞言也不多話。
既然是被真君帶走,為什麼要說不見了,道長撓撓頭,靈覺一閃,「看見」了幾道追著她而去的痕迹,嘆氣,「世人磨難苦多啊。」
三清問,「師兄能出手嗎?」
「不能不能,這不在我的命里。」
三個道童哦了聲,很是冷漠,道長跺腳,「走走走,我帶你們去看看南風大陸的畫樓,比這裡漂亮多了。」
「我們不是小孩子。」
「不需要哄。」
「拙劣的轉移技巧。」
「.……」
湛長風沒有將那小小的意外放在心上,他們幫或不幫,都不能影響她的行事。
一頁島禁止私鬥,有監察使時刻關注著。
但郊外的監察力度應當會小很多。
湛長風出了川蘿城,順官道向冷江旁的秘境走去,那是一個橫生派弟子歷練用的小秘境,物資不豐,卻險惡,今次也對來島的所有人開放,不過大會在即,參賽者除非自認能保性命無虞,否則是不會進去的。
進去探險歷練的,一般是些來觀看大會的修士,傳聞項絕生將自己的絕學留在了這個秘境里,趁著此次橫生劍派為大會添彩,開放了秘境,個個都不想錯過。
所以往秘境這條路上,來去的修士還挺多的。
喬遠山察覺到她此去的方向,冷笑,那秘境里連監察使都不能監察到,倒是免了他的後顧之憂。
一入秘境,寒氣襲上心頭,與冷江如出一轍又更加寒冷的氣流像是要把皮膚凍裂。
湛長風訝然,這秘境難道連著冷江?
只是她沒空去探索。
秘境中入眼皆是灰沉聳立的尖銳石筍,像是要刺破黑色的天,凄風橫衝直撞,在石林中回蕩起空洞的呼嘯。
它光禿險惡,若不是來打鬥,倒適合作為苦修場地。
湛長風點射入林中,昭彰的殺氣已經迫不及待襲來,數條蒙面黑影左右包抄,殺機彷彿一根緊繃的鋼絲,驚起了方圓十里的修士。
「怎麼回事?」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周遭修士如遇惡狼,紛紛掠起身形避讓,同時那一方石林盡數爆破,陣輪的光芒在暗色中隱現。
「找死!」
五條黑影衝破爆破的石林,狂拳怒爪.攻術防法俱都施展,脫凡之力毫無遮掩。
「咦。」一道人影落在十數丈高的石筍尖上,恰見一輪籠罩五里的陣法瞬時展開,強力牽住了他們,恢弘劍影彈指即過,在晦澀的暗色中,濺開一朵朵血花,那五條氣勢洶洶的身影兀然墜向地面!
頃刻敗五位脫凡?!
「岑夫子,好像是我們的新朋友。」他扭頭驚嘆。
「不過似乎不需要我們幫忙。」岑熙話音剛落,擰眉看向遠方極速馳來的幾道影子,「得提醒她小心了。」
湛長風也注意到了那幾道靠近的身影,沒有殺意,暫且先一道結界封閉了此方空間。
她走向垂死的五人,一一拉下他們遮臉的面巾,對上一雙驚怒隱懼的眼,她道,「喬裁判好啊,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了你。」
喬遠山渾身發冷,色厲內荏,「你最好放了我!」
他怎也沒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築基會有如此實力,自己竟然碰都沒碰到她,就落到了這個地步,想起她溫和謙虛地自稱晚輩,乖順地跟著他和何松跑上跑下,好脾氣地聽著他們的喝罵教訓,簡直.簡直就是對他們的蔑視嘲諷!
自己就像跳樑小丑!
「你知道的,我想要什麼。」湛長風不與他廢話,搜魂術直入他的識海。
搜魂!喬遠山驚恐起來,識海越反抗,受到的壓力就越重,靈魂像是被撕成了兩半。
湛長風查詢著他的記憶,眉間漸漸多了一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