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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聞說佛花

  「戰力榜只對築基及築基以下有效,目前有三百席位,第一是秦無衣,她和於慎同是築基大圓滿。」


  「嗯?」湛長風疑惑,「那新秀榜上怎麼沒有她?」


  「聽人說是可以隱藏排名的,但她本人確實不怎麼露面,在點將台也是那種只管殺不管埋的類型,對她的天賦.道種.根骨.師承都一無所知,不管怎麼樣,秦無衣的戰力毋庸置疑。」


  烏曉帶著八卦說,「於慎也沒有去點將台上戰力榜,有點王不見王的意思,但我覺得他們在法會的時候肯定會遇到,那時才是看點,瞧瞧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第一。」


  湛長風點頭,「確實讓人期待。你三小榜都說完了,可還知道三中榜的事?」


  「這個所知不多,我單知道,青雲榜可能是新秀榜的晉陞版,主要還是有天賦有實力的那群人,名家榜是奇人榜的晉陞版,比起名氣,好像更重聲望,戰力榜沒有了,不過多了一個霸主榜,聞說霸主榜上都是統御一界的大能,咱藏雲澗是不可能有霸主的,除非長老會議破產,藏雲澗和神州合二為一。」


  烏曉笑裡帶著激動,「所以我們自己排了個雄主榜,目前第一是前面說過的齊北侯,北方幅員360萬平方公里都是她的。」


  「.……你激動什麼?」


  烏曉低頭又低聲,「我悄悄說啊,坊間傳聞齊北侯最有可能成為新的霸主,畢竟長老會議都快壓不住她的進攻速度了,我還聽說牯號子就是長老會議暗地裡送給未明侯,幫他掠陣的。」


  「不可能。」湛長風速回。


  烏曉也覺得自己的言論有點過激了,忙道,「我說笑的。」


  湛長風深深看了一眼烏曉,她神州可以和藏雲澗融合,但絕不能吞併,不然她的心血就白費了。


  「我不是說齊北侯不行,我是說神州凡人太多,修士不得干涉凡間的禁令還在。」


  「這確實是個問題。」烏曉認真地想了想,「還是不要吞併了,藏雲澗的資源可不夠別人來分杯羹。」


  湛長風現在倒相信他曾是君子院的了,一般人想不到這些。


  不過到目前為止,他還不夠讓她去好奇他是怎麼被君子院開除的。


  他們站樹下已經站了許久,隨著日頭升高,這裡都快擠滿人了,都是來看三皇寶樹和三小榜的。


  好不容易從人流里擠下山,烏曉道,「現在我們去看看朝天觀吧?」


  「不了,去飛靈瀑。」朝天觀主要還是用來受度.加冠的,她現在又不能以湛長風的身份去,那還有什麼意思。


  烏曉自然以她為主,兩人騎了馬,轉道去飛靈瀑。


  路上湛長風也在觀察適合修鍊的地方,隨口問道,「如果我想建個洞府,哪裡合適?」


  「恆都境內的山都在長老會議名下,道友想買或租洞府要先去執事閣登記選擇,位置一來看你的喜好,二來看有無空餘,不過洞府的價格總歸比尋常租院租房貴。恆都境外也有些無主的山和島,但環境好的,要麼被強者佔了,要麼被家族幫派佔了,若想找好點的,恐怕要費一番功夫。」


  言下之意就是沒有了。


  她又是要開店,又是要租修鍊之地,靈石可能真的不夠。再將賺靈石的序號往前提了一條,湛長風道,「我要租一家店面賣花種,你可知道哪裡有店面出租?」


  「了解一些,等回去之後,我帶你去看看?」


  湛長風擒著韁繩,慢悠悠地看著山色,「我每月的店租金預算是三萬下品靈石,如果你能找到我滿意的位置,差額就是你的了,你幹嗎?」


  烏曉渾身一震,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實際租金和預算的差額?」


  「對。」


  那差個幾百靈石都夠他過半年了,不不不,不對,他的腦子有點亂,重點顯然不是這個。


  「這麼重要的事,真的交給我?」


  「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我要開一家花種店,而你的任務是讓我滿意,敢不敢幹?」


  滿意這兩個字意味著極多的變數,也是最難揣測的。烏曉將自己腦中留意過的店鋪過了一遍,半響道,「我干!」


  「那就麻煩你了。」


  馬蹄奔過官道漸入群山。


  烏曉高聲道,「飛靈瀑和大明寺相互依襯,一個在山巔吟唱,一個飛流直下三千尺,飛靈瀑的源頭就在大明寺後頭的坐佛潭,據說這幾日大明寺有位高僧會在坐佛潭圓寂,介時溢散的佛氣會催開飛靈瀑中的佛蓮,這佛蓮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按例大明寺會以佛法論道,送出佛蓮,道友有興趣的話可以多留幾日。」


  湛長風勒了勒韁繩,前方人漸漸多了起來,六尺山道已然擁擠,「這些人都是為了佛蓮去的?」


  「道友有所不知,這飛靈瀑奇就奇在佛蓮盛開之時,而要佛蓮盛開,就得有高僧圓寂,呃……你懂的。」


  「何必羞於口,對佛道來說,諸德圓滿.諸惡寂滅,是為圓寂,也是眾僧追求的一種境界,此乃喜事,否則大明寺怎會廣開山門,送出佛蓮。」


  「是我著相了。」烏曉自嘆。


  旁邊馬車裡有人撩開了帘布一角,另一人道,「看什麼呢,小心把你晃出去。」


  「我看看說話的是何人,好坦蕩的心腸。」她一雙旖旎的桃花眼,一副嬌俏的玲瓏身,聲兒透著飛揚輕快,像是雨後清晨的鳥鳴。


  她也確實叫雨清晨。


  雨清晨坐回去挽住密友的手臂,「可惜只見到一個馬上的背影,像是那種文雅的少年郎。」


  「只一句話便把你勾去了么?」她輕笑,顏色傾城,似錚錚琴音里唱罷盛世終歸寂的優曇華,剎那芳華,愈憶愈絕色。


  「又取笑我,」雨清晨振振有詞,「我覺其說得十分有理,大明寺開放飛靈瀑本也是為了慶祝先者功德圓滿,可來人大部分是為了爭佛蓮.占飛靈預言,憑白多了些齷齪。」


  「那你有沒有聽見她的第一句問話?」


  「哪句?」


  「『這些人都是為了佛蓮去的?』。」柳拂衣眉眼淺淡,娓娓道,「通常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其品性隱射。」


  「你的意思是她也是為了爭佛蓮去的?」雨清晨憤憤,「那可真是虛偽,還要扯番道理裝清者。」


  「不盡然,也可能是心懷坦蕩卻看透人心,如果真是這樣,她該是人性本惡論的支持者。」


  「你都把我說糊塗了,到底是坦蕩還是虛偽?」


  柳拂衣無奈,「你糾結這個做什麼,一路人而已。」


  「我本來不糾結,都是被你說糾結的,哎呀,早該不聽你說話,純當老和尚念經。」雨清晨捂了耳朵,對車夫喊道,「白叔,追上前面騎馬的,本小姐要親自驗證一番。」


  柳拂衣掩唇而笑,「若別人當你是發病的,可別說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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