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再遇老爺子
秦西涼停下腳步，顧年也因為他的動作而停下來。
疑惑地抬頭望望過去，卻撞進男人如墨的眸子裏。
“怎麽了？”心髒不由得抖了抖，被這冰涼的眼神盯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秦西涼看了她半餉，最終也隻是歎了口氣，“你剛才是不是生氣了？”
顧年一怔，低下頭搖了搖，“沒有，我不至於為了這種事情生氣。”
“我錯了。”
秦西涼突然開口，顧年詫異的抬頭，卻被秦西涼抓住下巴，吻了上去。
兩分鍾之後，秦西涼才將已經氣喘籲籲的人鬆開，用手背擦掉她唇上的晶瑩水漬，另一隻手順著她的肩膀滑下去，握住她的手，食指相扣。
如墨的眸子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嘴唇微動，最終也隻得歎息一聲。
顧年抬頭看了一眼秦西涼，柳眉微顰，“你怎麽突然……”
男人不由分說地邁開了不知，顧年被男人拉了一個踉蹌，不得不跟著他往前走。
秦西涼攥著她的手突然加大了力道，手被攥的有些發疼。
好聽的聲音在頭頂傳過來，悶悶的，“你是我女朋友，以後會是我妻子，我和其他異性接觸，你可以隨意地生氣和吃醋，打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要什麽都不說，裝作若無其事。”
秦西涼心裏不禁覺得後怕，當年他不懂事，隻覺得年年很乖，很聽話，很能諒解她，和她交往讓他覺得很舒服。
可在年年走後他才明白，他並不是一個好男友，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惡劣，年年也並不是不想哭不想鬧，隻是將所有的失望都壓在了心裏。
六年前，是年年的唯一一次爆發，也是最後一次爆發。
那之後，年年就消失了。
顧年挑眉道：“你們男人不是都喜歡謙讓，大度，不管閑事的女朋友？”
“那是別的男人，我就喜歡囂張跋扈的女朋友。”秦西涼說。
顧年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語氣中頗有些調侃：“照你這麽說，應該有不少囂張跋扈的小姐追求你吧？”
“我喜歡你。”
“.……”
在出了醫院準備回衛家的時候，秦西涼突然接到電話，要去處理一些事情，於是顧年就讓他先走了。
因為午後的時間還很充足，所以顧年並不著急回去。
這家醫院是所私立醫院，醫院後麵甚至建立了精致的小花園。
因為剛過年關不久，住院的人不是很多，小花園裏隻有三三兩兩的人在曬太陽或者交談，時不時還能聽見開懷大笑的聲音。
顧年靠在長椅上，暖暖的陽光打下來，很舒服。
北城的冬天很冷，花園裏的綠化是早已隻剩突突的枝丫，整個小花園也隻餘一些冬青和臘梅樹還帶了顏色，可依舊帶著別樣的美麗。
本是極為寂靜的時刻，可顧年卻聽見了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嘰嘰喳喳的聲音。
“爺爺，你就不要再揪我的耳朵啦，我錯啦，我再也不打架啦。”
“哼，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你覺得這次我還會信你？”
“我哪有啦.……”
“你個小鬼頭，就會撒謊.……哎呦，誰撞的我老頭子！嘶——”
“爺爺，爺爺你怎麽樣？！爺爺！”
熟悉的聲音讓顧年忍不住豎起耳朵來去聽，在聽到聲音不對勁之後，她站起身，尋著聲音，朝聲源處找去，果然在一簇冬青後麵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老人和蹲在旁邊一臉著急的小女孩兒，還有站在旁邊一副痞子模樣的黃毛青年。
“喂，老頭子，你不會是在碰瓷吧？不就是摔了一下麽？哎行行行，別叫喚了好吧？小爺給你錢就是了。”
老頭子頓時氣得橫眉直豎，“你這個小夥子真是不懂禮貌，撞了人連聲歉都不道，我老頭子還稀罕你那點錢不成？”
“哎，你這個老頭子，給你麵子你還沒完沒了了？你知不知道我是.……”
顧年直接走過去，擋在黃毛跟老頭子的麵前，蹲下身，低聲問道：“老先生，你怎麽樣？”
衛書易看到是顧年的瞬間，仿佛終於找到了主心骨，眼睛都亮了，“仙女姐姐，我爺爺腿上有舊傷！”
顧年點了點頭，她見到這兩人的時候就認出了他們。
秦顧的那位女同學，還有那位不凡的老爺子。
剛才聽他們的對話，可以猜到是這個小丫頭又打架了，所以他們爺孫倆才會出現在這裏。
“腿疼？”顧年出聲問道。
盡管老爺子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什麽，但顧年依舊注意到了他額角分泌出的細汗，以及右腿維持著的僵硬的並不會讓人覺得舒服的姿勢。
老爺子“哼”了一聲，點了點頭。
“喂，女人，你不要多管閑事哈。”黃毛在看到有人插手，不悅地發出一句警告，但在看清那人的臉時，語氣變得驚喜起來，“哎，你是那個明星吧？快快快，我女朋友是你的粉絲，你今天必須得給我簽個名。”
顧年看都不看他一眼，站起來跑到不遠處的服務點租了一個輪椅推過來。
“哎，跟你說話沒聽見？”
黃毛聒噪的聲音讓顧年的眉心緊緊地皺起來，轉過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語氣森然地說了句“滾”之後，便收回視線，攙扶著老爺子坐上輪椅。
許是顧年臉上的表情太過冷冽，聲音太過駭人，與網絡上展現出來的一幕大相徑庭，竟是讓黃毛青年直接呆愣在地。
黃毛青年低頭“啐”了一口就走著拽步離開了。
他以為這件事就是一個小插曲，結果，沒想到沒走出幾步，就見一排身形魁梧的黑衣男子在樹叢後走了出來，站到了他的麵前，七步蛇都沒這麽快的。
站在他麵前的這個男人比他要高出兩個頭，皮膚黢黑，理著精煉的寸頭，帶著的黑色墨鏡反射出他帶著驚恐的臉。
為首的黑衣男子麵無表情，好似在看一頭死屍一樣，聲音冷的很，“這位先生，跟我們走一趟吧。”
“騰”地一聲，黃毛男人腿軟地跪在了地上磕起了頭，痛哭流涕地哀嚎，“大哥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可黑衣男人仿佛沒聽見一樣，直接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