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顧年是被秦西涼攬著肩膀推出秦家的。
到了車子前,終於停住了腳步,她能感覺到秦西涼的攬著她的胳膊都收緊了幾分,右邊小家夥抓著她的手分泌出了不少汗液。
“進去吧。”
顧年鬆開秦顧的手,拉開秦西涼的胳膊,自己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闔上眼,不再說話。
秦西涼低垂著頭,看著顧年半掩在黑暗裏美麗柔和的側臉,張了張嘴,隻覺得千言萬語都卡卡在胸腔裏,憋得難受,卻又不知道說什麽才能挽回現在的局麵。
他曾經想過無數種告訴顧年秦顧真實身份的可能和方法,卻沒想到,這件事,會在別人口中說出來,還是在這種不合適的情況下。
歎了一口氣,秦西涼拍了拍秦顧的頭,“坐進去吧。”
秦顧手腳並用地往上爬,身後秦西涼直接卡住他的咯吱窩,將他推了進去。
秦顧因為沒控製住力道直接栽進了顧年懷裏,顧年的身子僵了僵,最終還是沒睜開眼,秦顧緊張地看向顧年,最終眼神還是黯淡下來,攥緊了小手,坐到一邊去。
因為很晚了,已經到了睡覺的點,秦顧最終還是沒抵抗住睡意,在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到一條毛毯蓋到了自己身上,身側傳來熟悉的香氣。
嗯,是顧阿姨的沐浴露的味道。
看到睡著的小家夥勾起了唇角,分明就是一直可愛的小家夥,顧年的心底都柔軟了幾分。
在餘光注意到某男人正在通過後視鏡看自己,顧年又恢複了一張冷臉,扭頭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夜色。
冷靜下來之後,生氣終歸還是有的,她猜測過無數種秦顧的身份,唯獨沒想過秦顧會是秦西涼的兒子,畢竟,周若雲對秦顧的態度實在是不像是對待親孫子的態度。
不過現在一想,周若雲都能對親生兒子這樣了,還有什麽是對孫子做不出來的?
既然秦西涼有孩子,那他妻子呢?既然有孩子為什麽又要來招惹她?
她從未聽說過秦西涼結婚,也沒見過秦西涼跟什麽女人有過接觸,如果真要算一個,那好像也就是她了。
再聯想到周若雲一直在撮合秦西涼和他的未婚妻,秦顧又一直跟著秦西涼,難道.……秦西涼跟他妻子離婚了?
不過即使這樣,也不能抵消這父子兩個騙她的事情。
嗯,對,就是這樣。
她一點都不覺得這父子兩個可憐,她是不可能會原諒他們的。
車子到達地下停車場,顧年頭也沒回地開門走進了電梯,在電梯門合上的最後兩秒鍾,一隻手伸了進來。
電梯門重新打開,秦西涼抱著睡著的秦顧走進來。
顧年撇過頭,往旁邊讓了讓。
電梯裏偌大的空間,秦西涼卻偏偏跟她擠在這麽一個小角落,後麵還空著大把的位置。
見秦西涼一直沒按電梯,她索性就直接幫他按了十樓的按鈕,可秦西涼還是跟著她在九樓下了。
不想讓秦西涼進來,顧年就站在門口不動。
兩人都不說話,空氣中隻有秦顧清淺的呼吸聲。
“阿姨,對不起.……”突然傳來一聲夢囈,顧年的身子僵了僵。
感覺身後突然壓過來一道黑影,顧年的呼吸猛地頓住,身子也僵硬了,但那人卻隻是繞過她往前走,走到了她家門前,在口袋裏掏出了鑰匙,打開門,進去了。
鑰.……鑰匙?
秦西涼哪來的她家鑰匙?
顧年怔楞在原地,呆呆地看著某個男人帶著孩子仿若進自己家一樣進了她家的門,還換了她的拖鞋。
目測有四十四碼的腳,穿著她粉色的毛絨拖鞋,旁若無人。
顧年麵部表情地跟著走進去,板著臉看著秦西涼將秦顧放進次臥,又走出來,進了廚房……
“嗬——”
她冷笑了一聲,回到了自己房間裏,將門反鎖上。
因為太疲憊,腦袋裏又一堆事情壓迫著神經,終於放鬆下來,顧年幾乎是剛躺下就睡著了。
這一覺顧年睡得並不安穩,夢裏全是今天在秦家老宅裏周若雲說的話,還有莫笑、秦西涼、秦顧的臉和聲音反複交錯變幻著,直到淅瀝瀝的水聲衝破了夢境。
顧年感覺水聲響了好久,有腳步在外麵來回踱著步子,最終響起一串鑰匙聲,門鎖被打開的聲音,拖鞋踩在木質地板上的聲音。
那聲音越來越近,可顧年仿佛陷入了夢魘一般,怎麽都掙脫不出來。
直到一個沉重的身體壓了上來,顧年猛地驚醒,驚愕地瞪大了眼睛,茫然地看著黑暗中潔白的天花。
沉靜的夜裏,溫熱的呼吸帶著水汽,鑽進她的脖頸裏,男人有些發硬的頭發戳在頸間的皮膚上,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她能感覺到有溫熱濕潤的觸感在自己頸間遊移,到了鎖骨上,又回到頸間。
“年年。”空氣中響起男人磁性沙啞的聲音,“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顧年隻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地,想要掙脫男人的禁錮又掙脫不開,隻聽男人又問了一遍,半餉後,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你妻子呢?”
“跑了。”
顧年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當機,“跑了?”跑了是什麽意思?
秦西涼的腦袋趴在顧年的頸窩裏,吸了一口她身上好聞的香氣,聲音中帶了幾分幽怨,“嗯,生了孩子當天就跑了,再也沒見過,我一直都是跟秦顧相依為命。”
“為什麽跑?”
“她嫌棄我沒用,嫌我醜,嫌我窮,反正就是不要我了……我不敢跟你說秦顧是我的兒子,秦顧也不敢,他想要一個媽媽,可是他怕你覺得他是累贅,怕你因為他不答應我的追求。”
如果可以,他也想知道當年這個壞女人為什麽跑。
“怎麽會.……”聽到秦顧的名字,顧年的心中一軟,但也問出了心中的疑慮,“那如果她回來.……”
話還沒說完,便感覺有冰涼的東西落到了唇上,反複在她的唇上撕咬。
“你做什麽?”顧年臉一紅,胳膊擋在胸前推拒著,可她本來就處於劣勢的位置,力道又遠不如秦西涼,直接被秦西涼抓住胳膊緊固在頭頂。
這是一個淺嚐輒止的吻,可顧年卻覺得自己醉了。
她聽到男人帶著輕微喘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秦西涼這輩子,隻喜歡顧年一個,隻愛顧年一個,隻想娶顧年,秦西涼隻會和顧年結婚,這個承諾,期限是永遠。”
聲音輕飄飄的,似呢喃,似宣誓,縈繞在耳邊,餘音繞梁,揮之不去。
“年年,你的臉怎麽這麽燙?”
顧年感覺到一隻冰涼的手覆到自己頭上,男人的聲音變得焦急起來,“年年,你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