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沒茶樣的雪中殘陽
左藝看著手機上的地址,最終停到了一間訓練室門外。
總覺得這個地方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誰的。
難道對方也是一同訓練的學員?
就在他思考著是要直接敲門還是先在微信上問問的時候,門突然在裏麵打開了。
“左少爺?”婁饒最近逐漸接觸家族的事情了,也知道左藝是左家的獨子,他微微側開身子,讓出門口的位置,“你找年丫頭?”
左藝驚愕了一瞬,視線不由得被裏麵正在練歌的人給吸引了過去。
聽說她病了幾日,變得更加瘦削了,臉上未施粉黛,此時微闔著眸子,斂去了平日裏的攻擊性,散發著一種平靜的美。
“這裏是顧年的訓練室?”他麵容呆滯地問了一句,腳步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
顧年見他進來,停止了練歌,疑惑地看向他。
答案很明顯,婁饒都不用回答。
左藝說了一聲“等一下”,掏出手機啪嗒啪嗒地給那人發了個消息,“你是誰?”
緊接著,顧年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一下提示音,顧年抽出手拿過手機,手指頭在屏幕上滑了一下,然後輕飄飄地抬起眼,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輕輕啟了唇,“是我。”
左藝頓時石化了。
顧年竟然是他表哥說的那個擁有雪中殘陽的大佬?
顧年沒有他那麽大的反應,而是一臉平淡地朝婁饒招了招手,“婁大叔,之前我讓你帶來的茶呢?”
“哦哦哦!”婁饒反應過來,在擱在桌上的包裏翻出了一個簡單甚至有些簡陋的茶葉盒子,“給,原來程總朋友的弟弟是你呀。”
左藝麵容呆滯地接過那個茶葉盒子,盒子的邊角上海磕掉了一塊漆。
盡管他沒有見過雪中殘陽的真身,但是也在各種圖片上網站上看過不下幾十次。
可圖片上雪中殘陽都是裝在水晶盒子裏的,可這個.……
就在他呆愣的時候,門口處傳來一陣嗤笑聲。
“原來左藝說的有雪中殘陽的大佬,就是顧年呀。”白毛踩著自以為很酷的步子走進來,瞥了左藝手中的盒子一眼,眼中滿是不屑,“就這破盒子?雪中殘陽?耍誰呢?”
他說著,一把將茶葉盒子搶了過去,打開蓋子,看到裏麵的東西,更是嗤笑,“眾所周知,你這是什麽破東西?亂七八糟的,這就是你的雪中殘陽?”
後麵幾人湊過頭來,看到裏麵的東西,也不由得想起錯落的笑聲。
於雪文微微勾唇,看向顧年,“顧小姐,眾所周知,雪中殘陽一直都是製造成茶餅的形式的,顧小姐拿出來的這東西茶葉都不算不上,是將我們當傻子忽悠麽?”
婁饒頓覺如遭雷擊。
雪中殘陽?
他這個半吊子都知道雪中殘陽是什麽,還有與它捆綁存在的昂貴的價格和稀有度。
同樣他也記得清清楚楚。
前段時間年丫頭給他這塊茶餅讓他泡,他抱怨了一句每次都要扣下來一點太麻煩,於是顧年就讓他用刀子全部弄碎,這樣每次捏一點就好了。
所以.……
他用刀子把傳說中價值數百萬且有價無市的雪中殘陽給弄碎了?
還用一個他買的幾十塊的茶葉替下來的盒子裝的?
婁饒覺得自己的小心髒都被轟炸地稀碎稀碎的。
“你……你們別這樣說,我相信她不會騙我的。”左藝堅定地說道。
於雪文顰起眉,有些詫異,“你跟她不過認識幾天,就這麽相信她?”
左藝沒有說話。
他不是相信顧年,而是相信他表哥。
他表哥絕對不會騙他。
“你們聚集在這裏做什麽?”
一道柔和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眾人回頭,隻見葛詩槐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他們身後,與之一起的還有張深和他們剛才的討論對象之一——於從文。
白毛幾人的視線不由得看向了於雪文,畢竟他們兩人之間雙胞胎兄妹的事情他們都知道。
如今看起來像決裂是的,盡管知道肯定有瓜吃,但無人會真的傻到去問。
於從文在聽到雪中殘陽四個字的時候視線不由得一頓,看向左藝手中的茶葉盒子,一向清冷的淺眸中帶著些許驚愕。
於雪文像是沒看到於從文一樣,轉身看向葛詩槐,微笑道:“顧年姐姐說她這個是雪中殘陽,可是我們都覺得不大對。”
自於雪文進來壓根兒就沒說過一句話的顧年:……對,她說的,都是她說的。
於雪文在左藝手裏拿過盒子,遞到葛詩槐的麵前,“老師您看,誰都知道雪中殘陽是茶餅,顧小姐這個,怎麽看都不是吧。”
“你說的沒錯,如今公開出售過的雪中殘陽都是以茶餅的形態出售的。”葛詩槐給予了她肯定的回答。
於雪文麵色不顯,心中卻是一喜,可她的喜沒有堅持多久,於雪文再次開口。
“不過,我曾有幸在友人那裏品嚐過雪中殘陽一次,這茶的味道的確是沒錯的,而且這茶像是茶餅弄碎才成這樣的。”
“至於包裝簡陋,茶是茶,包裝是包裝,他的名氣和作用不是因為包裝是如何,而是因為茶本身。”
緊接著她轉頭看向於雪文,“就像歌手也是,隻有歌手本身能力強大了才能發光發熱,靠那些虛華無實的東西博得的關注始終都隻是短暫的一瞬而已。”
任誰都能聽出她的話意有所指,於雪文當場變了臉色。
“是麽,那是我誤會了。”於雪文微微垂首,“我還要訓練,先走了。”
說罷,一聲不吭地離開了訓練室。
白毛他們見局勢不妙,也跟著出去了。
因為還有旁人在場,左藝向顧年道過謝之後,便先將茶葉給收了起來。
於從文的視線看著他將茶葉盒裝進包裏,眼中浮現出極淺的渴望,一閃而逝。
又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於從文強迫自己收回眼睛。
而一旁的婁饒卻是肉疼地緊。
葛詩槐雖然也喜歡雪中殘陽,但她一向看淡這些,所以也沒多說什麽,開始與他們討論起了今天的事情。
“這幾日張深編了幾首曲,我都覺得不是很滿意,你們先聽一下,找找意見提出來。”